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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那年,我在寒风中快要饿死在京城的一个角落。
是沈城宴救了我。
他以前杀伐果断,从不对竞争对手手软,却在我出现以后,甘愿淡泊名利。
所有人都没想到,政界里出了名的杀神,能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
即便是婚后,沈城宴依旧对我百依百顺。
我要天上星辰,他便为我买下星辰之泪。我要水中明月,他便买下一整块湖泊。
可女儿得了心脏病,沈城宴找到了匹配的供体,却在手术的前一刻,把心脏给了别人。
我疯了似地想要找到沈城宴,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却被他的秘书拦在门外:
沈夫人,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和沈先生说我心脏也有问题的。
沈城宴推开门,皱起眉头把她护在身后:
娇娇的病情刻不容缓,比你女儿更需要它。
更何况,她是谁的种,你比我清楚。
......
沈城宴话音刚落,我愣在原地,怎么都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是难孕体质,知道沈城宴喜欢孩子,愣是用了不知道多少办法才好不容易怀上这么一个孩子。
即便生产那日一度差点难产死掉,我也没曾想过放弃这个孩子。
明明前一晚他还在跟我说,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女儿找到配型。
可现在,他却亲手断了我女儿生的希望。
我一时间克制不住,想要伸手去扇他的脸:
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星星,凭什么怀疑我
他冷冷地把我的手攥在半空中,力度大到我挣脱不开:
我说了,娇娇,比你女儿更需要这颗心脏。
我竭力克制住自己:可医生说了,她这几天再不动手术的话,是会死的!
那是你女儿,对我来说不重要。更何况,娇娇为了这颗心脏,也等了很久了。
我一时间有些认不清眼前人,到底是不是那个爱我入骨的丈夫了,血气上涌,眼眶不知何故温热起来。
好,好......好一个不重要。你说岑娇娇为了这颗心脏等了很久了,那我陪着星星在医院里等候着的那么多个日夜,又算什么
沈城宴的视线从我脸上挪开:
我会再为她寻找合适的配型,以我的能力,一个配型而已,是什么难事吗
我再也克制不住眼眶里打断的泪水,视线都变得模糊:
你说得对,你一手遮天,什么事都做得到。
他依旧没有看向我,但我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
姜梨,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难听,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应该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我奋力从他手中挣脱开来,他终于转头看向我,眼底是收不住的反感和蔑视。
我要是不见好就收呢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有证据吗
他眼底的厌恶越发明显:
没有我帮忙,你想找到配型,和登天一样难。如果不想你女儿死的话,结束这个话题吧。
啊!岑娇娇突然惊呼出声,捂住胸口。
沈城宴皱起眉头攥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到我的脸上,带着些胜利者的炫耀,又很快移开:
没事,沈先生,可能是刚做完手术,有些排异反应吧,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和沈城宴这么多年的婚姻,彻底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