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再次见到萧寒笙,是在我的婚礼上。
我挽着林修远的手臂,站在草坪婚礼的红毯上。
林修远侧头看我,嘴角绷得有点紧。
「不后悔」他低声问,捏了捏我的手心。
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这个偷偷暗恋我十五年的男人,对我要嫁给他这个事实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后悔。」我对他笑,指尖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他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了,眼底那点阴郁散去,换上真切的笑意。
牧师的声音温和庄重。
「......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
就在这时,观礼席边缘传来一阵骚动。
我抬眼望过去。
阳光有些刺眼。
那个逆光冲进来的人影,身形踉跄,熟悉得让我心脏骤停一秒。
是萧寒笙。
他瘦了很多,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像是匆忙套上的。
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胡茬丛生。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里面翻涌着绝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祈求。
他推开试图阻拦的保安,直直冲到礼堂前。
「卿如！」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别嫁给他！求你！」
空气凝固了。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林修远瞬间将我护在身后,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雄狮。
他盯着萧寒笙,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滚出去。」三个字,淬着冰一般。
萧寒笙根本不理他,只看着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伸出手,手指都在抖,「我什么都知道了！云初瑶那个毒妇,她......」
「萧寒笙,别说了。」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
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
息和通红的眼眶。
我从林修远身后走出来一步。
白纱的裙摆轻轻拂过草地。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出去。」我抬手指向庄园大门的方向,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他瞳孔猛缩,心脏像受到沉重的打击。
「卿如......」
「保安！」林修远的声音斩钉截铁。
两个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萧寒笙的胳膊。
他拼命挣扎,像个无助的困兽,眼睛死死锁着我,里面全是破碎的光。
「别这样对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挽紧了林修远的手臂。
「牧师,请继续。」
身后是他被拖远时绝望的嘶吼。
「沈卿如——！」
那声音很快消失在风里。
林修远的手很用力,握得我有点疼。
仪式结束后,回到休息室。
他反手锁上门,将我抵在门板上,我有些失神。
气息灼热,带着压抑的怒气。
「你还想着他」林修远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他眼神阴沉得吓人。
我抬手,轻轻抚摸他紧绷的脸颊。
「没有。」我踮起脚尖,吻了吻他抿紧的唇。
「我的眼里,只有今天的新郎。」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更凶猛地吻了下来。
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占有欲。
「记住你说的话。」他在我耳边喘
息,「再敢看他一眼,我打断他的腿。」
我笑着环住他的脖子。
「遵命,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