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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第三次庭审,我带着那几张从矮个男人住处搜出的照片上了法庭。
照片拍得模糊,但能看清陈默趴在图纸上修改的身影,旁边散落着修改液和尺子。
技术人员鉴定过,照片没有伪造痕迹,拍摄时间正是我爸出事前一天。
反对！陈默的律师立刻站起来,仅凭几张模糊的照片,不能证明我当事人修改了图纸！
法官敲了敲法槌：反对有效。请原告出示其他证据。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是周延找到的当年打印店老板的录音。
陈默在出事前一天,确实去打印过修改后的图纸,还特意要求销毁原始文件。
我亲眼看着他改的,老板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他给了我五百块,让我别说出去......
法庭里一片哗然。
陈默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林薇的律师试图辩解,说林薇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但警方很快提交了新证据。
林薇和她舅舅的通话记录,里面清晰地记录了她如何帮着隐瞒真相,甚至提议让张远背黑锅。
我认罪。陈默突然站起来,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图纸是我改的,人是我害死的,但这一切林薇都知情！
陈默！林薇突然尖叫起来,肚子挺得老高,你混蛋！你认什么罪！你答应过会护着我的！
她挣扎着要扑过来,被法警死死按住。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可悲。
她到现在还以为陈默对她有感情,却不知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他的棋子。
最终判决下来时,阳光正透过法庭的玻璃窗照进来。
陈默,故意杀人罪、重大责任事故罪、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林薇,包庇罪、伪证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听到判决,陈默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他看向我,嘴唇动了动,我看懂了那个口型。
对不起。
可对不起三个字,能换回我爸的命吗
能抹平我这几年的痛苦吗
走出法院,周延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结束了。他说。
嗯。我抬头看天,蓝得刺眼,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