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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说得没错。
我被送进乐坊前,脑子确实受过重创。
除了自己叫稚棠,会弹琵琶,能做枇杷甜汤,以及自己需要很多很多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时,妈妈原想将我随便卖给个员外,平日也不大管我。
直到某日,我被登徒子轻薄,李墨白那时还是个书生,在乐坊门口路见不平,和人打了起来。
妈妈本来很生气,哪知我从旁边捡了把琵琶,即兴弹奏一曲《十面埋伏》。
在场之人都听呆了。
轻薄我的人忘了和李墨白缠斗,妈妈忘了我是个痴儿。
从伺,再没提过将我贱卖给员外的事,反将我捧成行首。
乐坊三年,出尽风头,无数官人想将我买回去做妾,却都被我拒绝。
那时,我只一心资助李墨白科考,盼他兑现那句：「只要我考中进士,便娶你做进士娘子。」
可惜,他食言了。
我有些怕那句话影响到我的转正,毕竟在王府的日子实在舒坦。
王爷虽然说过,纵我将来不能转正,也会给我一笔补偿。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开口：「王爷,若我真是个傻子,是不是会......影响转正啊。」
我一眨不眨望着他。
他却沉默半晌。
我心底泄了气,嘴角和肩膀无力垂落,我明白了,王府不养傻子。
正要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却被他猛然抓紧,拉到身前,双手抱住我后腰。
那一刻,我和他几乎鼻息相闻,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和他的心跳节奏相同。
可他双眼犹如漆黑星子,我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你天天骑在本王身上睡觉,影响通过试用期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可王爷,为什么选中了我」
他在我额头上轻啄了下：「懂了」
我摇头：「王爷,契书上好像没写你能亲我。」
「......所以呢」
「得加钱。」
......
日子一晃又过了小半年,我仍是日日弹琵琶、熬枇杷,陪了太妃陪王爷。
也习惯了每天早上以各种姿势从裴沐川身上醒来的事。
只是自那日他吻过我后,我竟时不时做起春.梦。
在榻上和他各种亲,甚至将他的薄唇亲肿了一圈。
有时候,还会做一些别的梦。
有些,黄暴。
甚至有天早上,还亲眼所见他的唇肿.胀一圈的模样。
却不敢问他是怎么搞的。
直到管家见到,问了句：「王爷的唇」
裴沐川沉道：「无妨,昨夜飞进一只蚊子,叮的。」
管家却道：「都快入冬了,按理不该有蚊子啊。」
可裴沐川却只盯着我的脸,管家立刻会心一笑,我却什么也不懂。
然当夜,我就又梦见自己和裴沐川羞耻地亲上了,这次却是他在上。
他好似还在我耳边说了句：
「都说了,让你别惹火,怎么偏不听,哪日真引火烧身了可怎么办」
我迷糊说：「那就用水灭火。」
转瞬,小腹就像被什么东西抵住一样。
我有些难受,呻.吟道：「蚊子怎么钻被里去了」
说完,便将手伸进被里去乱抓,可还没抓到,就被人扣住举在头顶。
接着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洗澡似的声音。
但我睡得沉,没在意。
可次日,我却发现自己的唇也肿了一圈。
哭丧着脸道：「王爷,这间房太招蚊子,我们搬出去住吧。」
「不过王爷住惯了这间屋子,我自己出去吧。」
裴沐川却用指腹蘸了药膏涂在我唇上,冷道：
「最近王府翻修,没别的住处了。」
可我昨天分明瞧见东厢房还是空的。
大概是他舍不得这间房。
便抱着枕头打算自己过去。
到了之后却发现,裴沐川正盯着工匠拆第一片瓦。
他朝我勾唇道：「差点漏了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