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傅彦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屋的,他坐在沙发,用手捂住剧烈跳动的胸口,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顾栀栀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没好气的率先开了口:
戒指收到了
傅彦舟小心翼翼地瞥了面前的女人一样,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顾栀栀看他这幅口干舌燥的模样,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他。
这下,傅彦舟心跳得更快了。
这种柚子味的饮料,是从前跟顾栀栀在一起时,他最爱喝的。
他抬眸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玛丽修女,不停的翻滚着又疼又涩的喉咙。
顾栀栀见他定定看着自己不说话,心头没由来冒出一阵怒火。
怎么被人打成哑巴了,看见救命恩人话都不会说了
你要是没话可说,我可就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闻言,傅彦舟胸口一抽,连忙站起来堵住顾栀栀。
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从哪里说起。
顾栀栀看他这幅委屈巴巴的样子,双眸一沉,哑声开口:
那我问,你负责回答。
5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这个问题,心中的那份狂妄的猜想又重了几分,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玛丽修女一字一顿地开口:
竞争对手搞事,助理阿勇替我死了,我怕对方不肯罢休,就......
那你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她为什么非要用极端手段跟她一刀两断
傅彦舟一顿,紧紧攥住了掌心。
她性子倔,要是告诉她事情,她怕是死也不肯离开。
还有......
还有你要帮助理照顾他留下的妻儿,所以你就更心安理得地把她赶出国外了。
傅彦舟啊傅彦舟,没想到你还有喜当爹这种爱好。
傅彦舟猛地抬头,心脏跳动得就快要破出胸腔,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顾栀栀瞪了他一眼,后面想明白了,在一起的那几年,你像个狗皮药膏一样粘人,所以想来是没那个功夫出去跟别人生孩子。
再说,去医院看你那天,我见到那个孩子了,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我想陆婉应该也没那个胆子给你带绿帽。
傅彦舟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双手情不自禁微微颤抖。
他一把扯过顾栀栀,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滚烫的眼泪肆意地宣泄着多年隐忍的想念,一滴一滴烫在顾栀栀的肩头。
他哑着嗓子,每个字抖得令人心颤。
栀栀,是你吗
是你回来了吗
顾栀栀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开口:
这会终于认出来了,看来上次那几
巴掌没有白挨。
傅彦舟抓住她的手,边往自己脸上呼边说:
是我的错,以后你可以惩罚我天天挨打,我绝不还手。
顾栀栀连忙抽出手,气呼呼地看着他。
傅彦舟此刻心都要化了,连顾栀栀生气的样子,他也觉得分外可爱。
他拉起顾栀栀的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声音尽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栀栀,我带你去个地方。
西城开发区里,坐落着一栋白色的欧式建筑,被层层叠叠的青翠所包围。
一进大门,顾栀栀就被眼前的场景说震撼。
目之所及处,全是她儿时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彩色的旋转木马、建在水上的游乐园、还有彩虹状的儿童过山车。
顾栀栀的童年是灰色的,爸爸成日喝酒赌博,妈妈终日以泪洗面,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爸妈能带她去一趟游乐园。
后来被傅彦舟带回家,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只将这些小心思描绘到自己的画中,没想到傅彦舟早就看穿了她并悄悄将她的梦想付诸实现。
此刻,顾栀栀觉得胸口酸胀酸胀的,她轻吸了一口气,闷声开口:
这就是5年前,你跟对家竞争的那块地
傅彦舟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随即又牵着顾栀栀进了室内。
被透明的落地窗包裹的房间内,阳光从四方八方打了进来。
一幅幅摄影作品被这片光怪陆离所包围,骤然间好似有了生命般熠熠生辉。
这些林立的作品,每一幅都宣誓着着5年间顾栀栀内心不同的情绪,有绝望的,有悲愤的,有释然的,有欣喜的。
现在它们都被傅彦舟好好保存在这里,就好似这5年傅彦舟未曾缺席过她的左右一般。
鼻头骤然一酸,顾栀栀再也忍不住,转身紧紧抱住傅彦舟。
滚烫的眼泪顺着顾栀栀的下颚线流淌进傅彦舟柔
软的心窝,失而复得地巨大喜悦,终于在这一刻回归了宁静。
傅彦舟掏出口袋中那枚滚烫的戒指,单膝跪地,盯着顾栀栀颤抖地睫羽,虔诚一笑;
栀栀,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