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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霍起琛带回了宅子。
他将我囚禁了起来,让我再也无法离开他。
因为他的囚禁,我好长时间没有再去找医生拿药,所以我的病想象中的发展的更加迅速。
忘记了怎么吃饭以后,我时常在宅子里呆坐一整天。
霍起琛以为我是在用绝食抗议他,所以他并不买账,而是朝我不断的索取,只要我少吃一顿饭,他就在床上向我索取一次。
他发现不对是在我用水果刀切水果切断一根手指的以后,他皱头眉头问我,你是真病还是假病
我没回答他,我好像越来越不是我自己了,连说话,我都快不怎么会说,可我却记得他交代我的一句,我不会离开你。
于是,在我的手指鲜血淋漓淌地一地鲜红刺目的血以后,我只是道：我不会离开你。
这句话是他在床上向我索取的时候教我说的,每一次事后,他都要让我说这么一句,我记得很清楚。
霍起琛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暴怒,他道：我不是让你说这个！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我的大脑好像生锈了不会动了,于是我又重复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
他再次暴怒,掐住我的脖子,你踏马会不会说点别的！
我喘不过气来。
他在我快窒息时,松开了我,并打电话叫人把我送去了医院。
我的手指被缝合的很漂亮,看不出来切断过的痕迹。
一切重归平静。
然而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该来的总会来的。
某天,我上楼,听到霍起琛在阳台和人打电话。
他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拿着电话,嗯,叶清还在跟我闹脾气,没关系,从前我就是太宠她了,让她觉得她做什么都可以,如今不会了,吃过一次亏我不会再吃第二次的亏,我要让她长长记性,我会让她知道怎么学乖,怎么老老实实的留在我身边......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霍起琛挂断了电话朝我转过了头来。
看到我的一刹那,他挑了挑眉,并未说什么话。
而我则在他沉冷的目光中,尿了裤子——
一大片的氤氲晕开,空气中传来尿骚味以及霍起琛震惊的声音,怎么会......
我再次被霍起琛带到了医院。
霍起琛要求医生给我做全面检查。
我还没去检查,从前那位给我看诊的医生碰巧出现在病房,他指着我说,你好久没来找我拿药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此刻,霍起琛才明白我是真的病了。
可他不明白的是,我得的是阿兹海默。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我、霍起琛、以及医生三个人。
医生对霍起琛叹了口气,她年纪轻轻的就得了阿兹海默,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身上也没有多少钱,每次来找我问诊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我曾问过她的家人在哪里,她告诉我说,她没有家人,她的家人很早就去世了,但是她有一个爱人,可她不想让她的爱人知道她得了这种病......
你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爱人吧其实我也能理解,很多人得了这种病以后,从生理到心理都会发生巨大的转变,病人刚开始可能只是简单的健忘,到后来就连简单的自理能力都没有。
更关键的是,她会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就仿佛你从来不认识她一样,即使她以前再温柔,得病后,也会疯的像个狂躁病人,她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怎么刷牙,怎么吃饭,怎么大小便,怎么说一句正常的话,照顾这种病人,对家人也是一种负担。
她第一次来找我看病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过,照顾阿兹海默的病人是很不容易的,再亲近的家人也会被逼到崩溃......
她那会儿回答我说你心情不太好,事业好像受到了打击,她说她不想拖累你,其实我能明白她的心理,不过今天既然见到了你,我还是得说,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要好好照顾她......
医生说完走了。
病房里这下只剩下我和霍起琛两个人。
霍起琛转过身来看着我的时候,满脸都是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他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阿清,对不起,明明你跟我说过的,你病了,为什么我不信,为什么我就是不信！
他颤颤巍巍走过来想碰我,在他我到我的那一刻,我身体抖了一下,然后重复他在床上教我的话,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
霍起琛哭的更厉害了,他哀求我道：不要再说了,阿清,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