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精神病院虽然没有士兵看守,
但是他们请的有专业的安保,
不刷脸是出不去的。
病人失踪了,三分钟内就会封锁整个医院,
所以我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经过在这里六年的习惯,
我已经摸清楚了这里唯一能逃出去的地方--垃圾车。
这里的东西运出去都是要被严格搜查的,
只有垃圾车,安保嫌弃味道大,更别说现在是夏天,
这垃圾直接跟生化武器一样。
我提前躲在了厨余垃圾里,趁着工人交班被送了出去。
刚出去,我就听见了医院里的警报响起。
好在垃圾车没有被拦下,
我顺利的逃了出去。
爸妈已经死了,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只能找到了我多年的闺蜜李晓兰。
晓兰看见我的那一刻,丝毫没有在意我身上脏臭的垃圾,
一下子抱住了我:你终于出来了。
晓兰把我推进浴室时,水龙头的热水冲下污垢,
露出手腕上未愈合的伤疤。
她隔着磨砂玻璃递来干净衣服:六年前你被带走后,
陈哲父母就卖了房,我总觉得不对劲。
毛巾擦过头发时,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
而晓兰举着平板蹲在马桶边:你看这个‘陈明’,
身份证号后四位是陈哲生日,配偶栏写着张念。
屏幕上的结婚照刺得我睁不开眼。陈哲穿着西装,
领带是我送的那条暗纹款,张念依偎在他肩头,
无名指上的钻戒比我们婚礼上的大两倍。
晓兰放大户籍信息:他们
18
年在海南领证,
孩子陈乐的出生证明日期,刚好是你被送进精神病院后三个月。
骗保的钱够他们花一辈子了。
晓兰调出银行流水,陈哲出事前买了三份意外险,
受益人虽然是你,但是因为你被关了起来,
所以这笔钱就给了陈父陈母。
窗外响起警笛声,我下意识缩到墙角。
晓兰关掉所有窗口:你别怪我,当初我和叔叔阿姨一直想帮你翻案,
可谁知叔叔阿姨突然走了,这些事情我也是才知道,
就准备交给警察的时候,你自己逃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你们都没有错,
是陈哲的错。
晓兰见我不怨她,就从衣柜深处掏出个铁皮盒,
里面是一沓现金和手机,你先去市郊的民宿躲着,
我联系以前报社的朋友,查陈哲现在的住址。
晓兰的速度极快,三小时后,发来定位。
地图标记在高档别墅区,户主登记为
陈明,
物业费缴纳记录显示张念常去的美容院就在隔壁街区。
他们每个周末都带孩子去湿地公园。
搞清楚了陈哲的生活轨迹后,
我去做了整容。
我在整容医院的无菌室里躺了整整三个月。
当我裹着貂皮大衣站在全身镜前,
连自己都认不出镜中那个眼波流转的富态女人,
左手鸽子蛋钻戒,右手爱马仕鳄鱼皮包,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慵懒笑意。
晓兰看着我的样子,不经眼里噙满了泪:
为了复仇,牺牲这么多,值得吗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