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整个拍卖场乱作一团。
负责人对赶来的警察解释情况,我站在角落,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周子昂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爸是周泽川！你们敢动我试试
他掏出手机疯狂拨号,但每次都被直接挂断。
林菲菲瘫坐在地上,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晕开,黑色的眼线在脸颊留下两道丑陋的痕迹。
她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裤脚：程野......程野,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我慢慢蹲下身,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林菲菲,你话记得当初勤工俭学是,对我说的话吗钱不重要,真心才重要。
她的瞳孔猛地紧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逆子！一声爆呵从门口传来。
周泽川带着几个保镖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周子昂一个耳光。
爸！周子昂捂着脸,声音里带着哭腔,是程野他......
闭嘴。周泽川脸色铁青,你知道为了摆平这件事,我要付出多大代价吗
他转向负责人,强压怒火,一副低三下四的语气：咱们私了,私了,别闹这么大,他们还都是孩子,欠了多少钱,我付！
负责人递上清单：总计1亿元。
我看到周泽川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我会还的,不过我需要三天时间筹措资金。
另一边,警察开始登记每个人的信息。
班长张毅突然冲到我面前：程野！你明明可以帮我们！你见死不救！
其他同学也纷纷围上来：
都是同学,你就这么冷血
你爸那么有钱,帮我们垫付一下怎么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当初你们跟着周子昂嘲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同学情谊
我从周子昂的手里拽出了那张黑卡,像是抽走了他的脊梁一样：这张卡确实可以刷出一个亿。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随后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爸,我想通了,我回去。
挂断电话后,我将黑卡在负责人手中的POS机划过,滴——付款成功。
一百万,那个项链我要了。
至于你们的——我把卡收回,我为什么要帮一群白眼狼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他们头上。
学习委员张晓蕾突然跪了下来：程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爸妈会打死我的...
我没有理会,转身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有人在大骂周子昂,有人在哀求警察,还有人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其他同学家里卖车的卖车,卖房的卖房,才终于填补上整个窟窿。
一个月后,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林菲菲穿着暴露的衣服站在东南亚某个夜场的舞台上,眼神空洞地跳着舞。
视频最后闪过一个男人粗暴地拽着她头发拖走的画面。
我删掉了视频。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后来听说,她是被高利贷卖到那里的。
因为她除了那张漂亮脸蛋,再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三个月后,财经新闻爆出周氏集团破产的消息。
周泽川因为挪用资金被捕,公司也被程氏集团以极低的价格收购。
至于周子昂有人在新加坡的贫民窟见过他,据说整天酗酒,逢人就吹嘘自己曾经是周家大少爷。
我把那条蓝宝石项链放在母亲床头。
她惊喜地捧起来,却在看到内侧刻着的小字时愣住了：
这一世,换我守护您。
母亲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