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坐在咖啡厅里,心跳快得像在打鼓。
我妈说这次相亲对象是体制内的公务员,稳定,不花心,适合结婚。
我信了。
结果我一抬头,看见那张脸——周予安。
甲方爸爸。
我第11版提案的终结者。
我差点翻窗逃跑。
他坐在我对面,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像要勒死谁。
我手抖得像帕金森,差点把咖啡泼在他脸上。
他说：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说：我有低血糖。
我脑子里全是那句这个需求不够高级。
我第11次改稿,第11次被打回。
第11次,我写了三页PPT解释高级感到底是什么鬼。
他只回了四个字：不够高级
。
我深吸一口气,强装温柔。
我笑着说：现在的甲方啊,改需求跟换内裤一样勤快。
他说：乙方交稿,也像挤地铁一样总在最后一秒。
我差点笑出声。
我们居然在互相吐槽。
我偷偷在手机上记录：
第1次正面刺杀开始——周予安疑似已认出我,需加强伪装。
我给他夹菜,动作温柔得像在哄猫。
心里在骂：你这个吸血鬼、职场暴君、方案杀手
。
他忽然抬头,眼神像刀子。
他说：你写的方案,我看过。
我筷子一抖。
他说：挺有想法的。
我差点把勺子吞下去。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第11版。
我写的是情绪共鸣+品牌温度。
他当时回了两个字：太软
。
现在他说我有想法
你是不是想骗我继续改第12版
我强装镇定,笑着说：你也做策划
他摇头：我只看乙方怎么写我。
我一愣。
他继续说：有些方案,写得像情书。
我差点呛住。
我脑子里飞快运转。
他是不是……认出我了
他是不是……在试探我
我是不是该立刻报警
我低头刷手机,假装没听见。
他忽然说：你是不是……在广告圈
我手一抖,差点把聊天记录删了。
我说：我怎么可能。
我内心在狂奔：完了完了完了,他要揭穿我了
。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逃。
立刻逃。
翻窗都行。
但他没再问。
他只是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
这个甲方爸爸,好像……不是那么可怕。
我咬牙。
我第11次提案失败。
但我今天,要第1次正面刺杀周予安。
我要赢。
我掏出手机,悄悄打开漫画APP。
我给周予安画了个Q版头像。
我给他备注：周扒皮
。
然后我点开新一话的标题：
《甲方的一百种死法
·
第11话：相亲现场的温柔反击》
我抬起头,露出温柔笑容。
我说：周先生,你觉得,‘情绪共鸣’怎么样
他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2
我盯着周予安的脸,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第11次提案被打回,不是我的错。
是高级感这个词太抽象,像灵魂共鸣一样虚无缥缈。
我决定,从相亲下手。
周先生,我笑得像朵白莲花,你觉得,‘情绪共鸣’怎么样
他说：太软。
我说：那‘品牌调性统一’
他说：太硬。
我差点把筷子掰断。
我低头在手机上记：
第2次正面刺杀开始——甲方仍在使用玄学需求,试图让我精神崩溃。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说：
你们做品牌,是不是像谈恋爱
他挑眉。
我说：一开始激情四射,后来得考虑调性合不合。
他居然笑了。
你这比喻……挺有意思。
我趁热打铁。
就像你选女朋友,不能今天要温柔贤惠,明天要飒爽御姐。
你得确定一个核心定位,然后坚持到底。
他看着我,眼神忽然认真。
你说得对。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予安,那个改稿比换内裤还勤快的甲方爸爸,居然说我说得对
我继续加码。
品牌调性统一,不是一成不变。
是像恋爱一样,有情绪起伏,但始终在一条主线上。
他忽然说：你真的不在广告圈工作
我差点呛住。
我说：我怎么可能。
我内心狂奔：完了完了,他又开始试探了
。
我赶紧转移话题。
你平时喜欢什么样的品牌
他说：低调,但有质感。
我说：那‘高级感’不是炫富,是细节里的讲究。
他点头。
我继续说：比如一个包,不靠logo,靠手感。
他忽然笑了。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2次正面刺杀成功——甲方已透露‘情绪共鸣’是关键词。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终于被我套话了》
我抬头,看着他。
他也在看我。
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他只是……太难搞。
我收起手机,笑着说：
周先生,你觉得,‘情绪价值供给’这个词,怎么样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光。
3
我正得意,他忽然问：
你觉得,‘底层逻辑’和‘用户心智’,哪个更适合用在感情里
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去。
这人……是来相亲的,还是来面试我的
我强装镇定,笑着说：你觉得哪个更像恋爱指南
他说：你好像很懂这些词。
我心一紧。
我迅速打开手机,假装不经意地说：
我最近在用一个‘恋爱策划案’APP。
它说,恋爱要像做品牌。
先定核心定位,再搞情绪价值供给。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亮。
你这个思路……有点像我们做营销。
我差点笑出声。
那当然,那本来就是我们做营销的
。
我继续装乖。
你看,感情就像KOL带货。
你要先建立信任,才能引导转化。
中间还要有情绪波动,不能太平淡。
最后才是成交,也就是在一起。
他忽然点头。
你这个比喻……挺有意思。
我内心狂奔：完了完了,他越听越感兴趣了
。
我赶紧继续输出。
还有‘KOL式沟通’。
就是你要像明星一样,有情绪价值,有话题度。
不然对方很快对你失去兴趣。
他忽然笑了一下。
你就是在广告圈工作吧
这人……是来相亲的,还是来查我的
我强装镇定,笑着说：
我怎么可能。
我只是……喜欢研究人。
尤其是,研究像你这样的甲方爸爸。
他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说：是吗那你觉得,我值几个K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这个价格,得你自己定。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3次正面刺杀开始——甲方已开始试探身份,需加强伪装。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差点就问出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笑着说：周先生,你觉得,‘用户心智’这个词,怎么样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光。
他说：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我笑了。
我说：是的呢,甲方爸爸。
4
他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递给我,语气轻描淡写。
你对品牌营销挺有想法的,有没有兴趣帮我看看我们项目
我差点把U盘吞下去。
这是……甲方爸爸的brief
我强装镇定,笑着说：
你这是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吗
他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你觉得呢
我接过U盘,手心有点汗。
我知道,这东西,不是普通的brief。
是我第12版提案的核心内容
。
如果我接了,就等于正面刺杀开始
。
我假装不经意地说：
你是想让我帮你改方案,还是……帮我改人生
他笑了。
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4次正面刺杀开始——甲方已递brief,疑似已产生兴趣,需加强伪装。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这是想让我替你打工,还是想让我替你恋爱》
我打开U盘,看到brief的那一刻,心跳加快。
项目主题：品牌情感绑定计划
目标人群：年轻女性
核心诉求：让她们对品牌产生恋爱般的依赖感
我差点笑出声。
这不是……我最擅长的吗
我一边翻brief,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
你们这个项目,是不是想让用户像谈恋爱一样,对品牌上瘾
他说：差不多。
我说：那你们缺的不是策略,是情感共鸣。
他看着我,眼神亮了。
继续说。
我开始输出。
品牌就像对象。
你要先建立信任,再制造情绪波动。
中间要有高光时刻,也要有低谷修复。
最后,才能绑定。
他说：你这个思路……有点像心理学。
我说：那当然,我可是把恋爱当PPT写的乙方
。
他忽然笑了。
你这个方案,像是从恋爱心理出发的。
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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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正坐在咖啡厅里,假装在和周予安谈恋爱。
结果手机一震,闺蜜发来消息：
你完蛋了,沈曼琳盯上你了。
沈曼琳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监,表面温柔知性,实际是职场PUA女王。
她最爱做的事：
开会时假装关心你：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状态不太好。
下一秒：这个项目,换人做。
我差点把咖啡泼在手机上。
她说我最近和周予安走得太近。
说我在搞利益输送。
说我要靠相亲上位。
我冷笑一声。
我林小满是什么人
我可是《甲方的一百种死法》连载作者。
我可是@甲杀队队长。
我怕你
我立刻打开电脑,开始画漫画。
标题：《职场PUA受害者生存指南》
第一话：《温柔知性女上司的七种杀人方式》
我画了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上司。
她说：你很努力,但别人比你更优秀。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你自己不够好
她说：我这不是打压你,是想帮你成长。
她还说：你要是干得不舒服,可以走。
我画了一个实习生。
她低着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说：对不起,是我没做好。
她说：我明天会改好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
我快撑不住了。
我画完,发到微博。
匿名。
标签：职场PUA
温柔女上司
你是不是还不够努力
我看着评论区,嘴角上扬。
我知道,这一拳,已经打出去了。
第二天,公司炸锅。
沈曼琳的脸,像被人抽了一耳光。
她站在茶水间,手里拿着咖啡,眼神阴沉。
我坐在工位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5次正面刺杀成功——反派已暴怒,无法反击。
我给她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温柔女上司的七种死法
·
第1弹：被实习生画成外星人解剖对象》
我刚把第五话漫画发完,手机就响了。
闺蜜发来消息：
沈曼琳查到你是第11版提案的负责人。
她说你是‘靠改稿上位’的乙方。
我差点把鼠标砸了。
她果然不是吃素的。
她不是在查我,是在准备杀我
。
我坐在工位上,假装在写日报。
然后打开电脑,开始画第六话。
标题：《职场女王踩实习生上位实录》
我画了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她站在会议室中央,手里拿着PPT。
她说：这个方案,不是我改的,是实习生自己改的。
她说：我只是给了方向。
她说：你们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团队。
我画了一个实习生,低着头,像条狗。
她说：谢谢沈姐指导。
她没说出口的是：
谢谢你踩着我上位。
我画完,发到微博。
标签：职场女王
实习生的血泪史
谁是幕后黑手
不到半小时,评论区炸了。
这不就是沈姐
这画得太真实了。
能不能出书我要买。
沈曼琳的脸,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在茶水间摔了杯子。
她在电梯里瞪了实习生一眼。
她查了IP,但查不到我。
我坐在工位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走过来,笑着说：
小满,最近挺忙的
我说：还好啦,就是有点累。
她看着我,眼神像刀子。
你要注意身体,别太拼。
我说：谢谢沈姐关心。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第6次正面刺杀成功
我抬头,看着窗外。
阳光很好。
我忽然想起周予安说的那句话：
你写的方案,我看过,挺有想法的。
我低头,偷偷在漫画角落加了一行小字：
Pantone
250C
棺材紫。
他当时说：这个颜色,太死了。
我说：但它很高级。
6
我刚开完项目会,就被沈曼琳叫进了会议室。
她坐在主位,像女王。
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是我和周予安,在咖啡厅相亲的画面。
她说：林小满,你和甲方私下接触,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不是简单的相亲。
这是利益输送。
你是乙方,他是甲方。
你们之间,不该有交集。
我坐在椅子上,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我冷笑一声。
沈姐,我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和周先生只是相亲。
你不会……吃醋了吧
她脸色一沉。
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
这是原则问题。
我要向总监汇报。
我站起来,说：你不用汇报。
我有证据。
我从包里拿出录音笔。
那天的对话,我全程录了音。
你要听吗
会议室里,空气像被冻住。
沈曼琳的脸,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说：你……你居然录音
我说：是啊,毕竟你这种人,我信不过。
我点开录音。
周先生说：‘你写的方案,我看过,挺有想法的。’
我说：‘你是不是想骗我继续改第12版’
……
回到工位,我就发了微博。
标题：《职场女王陷害实习生实录》
画的是她拿着照片,像拿着刀。
她说：你是不是想靠男人上位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职场大忌
当天下午,周予安来了。
他站在会议室门口,手里拿着文件。
他说：林小满是我的项目负责人。
是我亲自指定的。
她不是靠关系。
是靠实力。
沈曼琳的脸,像被扇了一耳光。
她说：可她和你……
他说：我们是相亲对象。
但这不影响她的专业能力。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热。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7次正面刺杀成功
7
我又见到了周予安。
这次是在一家私房菜馆。
他说：我们该谈谈项目了。
我说：我以为我们该谈谈感情。
他笑了。
你觉得,‘高级感’是什么
高级感这个词,是我第11次提案失败的罪魁祸首。
它就像灵魂共鸣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把你整死。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方式。
我今天特意穿了一条二手裙。
不是那种便宜货,是vintage古董款。
低调,但有质感。
就像他说的：低调奢华。
我坐下,笑着说：
你说的‘高级感’,是不是像我们之间的那种默契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亮。
什么意思
我说：你看得见,但说不出。
你感觉到了,但解释不清。
它不是浮夸的logo,是细节里的讲究。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8次正面刺杀成功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终于被我套出高级感的真面目了》
8
我收到周予安的微信。
今晚有空吗我想见你。
我心跳一紧。
不是因为暧昧。
是因为——他是不是知道我就是那个策划
我穿了一条低调的裙子。
画了点淡妆。
心里却在疯狂刷弹幕：
林小满,你今天可能要凉。
他约我在一家咖啡馆。
不是上次相亲那家,是一家更偏僻的。
他一坐下,就开门见山：
你就是那个策划
我差点把咖啡喷他脸上。
我说：你说什么
他说：林小满,4A广告公司策划部,第11次提案负责人。
你写的方案,我看过。
我心一沉。
完了。
他终于认出我了。
我强装镇定,笑着说：
是的呢,甲方爸爸。
我祝你今晚痔疮发作。
他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
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乙方。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有趣
你不是该骂我、删我方案、让我重做第12版吗
他说：你比我们公司那帮人更懂我想要什么。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9次正面刺杀成功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终于认出我是谁了,但你居然没生气》
我知道,这场战斗,已经不是战斗。
是我和他之间的,默契
。
我假装不经意地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他说：差不多。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说破
他说：我想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我笑了。
我说：那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他说：很好。
比我公司那帮人真实多了。
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他不是来整我的。
他是来……欣赏我的
。
我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漫画截图。
是我画的他,被雷劈的画面。
我笑着说：你看,网上都在吐槽甲方难搞。
你是不是也经常被这样吐槽
他看着漫画,眼神里带着笑意。
这个博主挺有才华的。
可惜太偏激。
我差点笑出声。
我说：是啊,太偏激了。
根本不了解甲方。
9
我刚开完会,就收到实习生小夏的微信：
姐,沈姐在茶水间说你以前在提案里写‘甲方是傻逼’。
我差点把手机摔了。
她终于动手了。
她说我在提案里夹带私货。
说我是靠情绪发泄上位的疯女人。
说我不配做项目负责人。
我坐在工位上,手心冒汗。
但我不慌。
我是甲杀队队长。
我不是被一句谣言就能干掉的社畜。
我立刻约了几个实习生。
我们开了个匿名群。
我问：你们有没有被沈姐PUA过
一个女生说：她说我‘不够努力’。
一个男生说：她说我‘不适合这行’。
我说：你们敢不敢说出来
他们说：你带头,我们就敢。
我打开电脑,开始画漫画。
标题：《那些年,我们被温柔知性女上司PUA的瞬间》
我画了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她站在会议室中央,手里拿着PPT。
她说：你很努力,但别人比你更优秀。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你自己不够好
她说：我这不是打压你,是想帮你成长。
她说：你要是干得不舒服,可以走。
我画了几个实习生。
他们低着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们说：对不起,是我没做好。
他们说：我明天会改好的。
他们没说出口的是：
我快撑不住了。
我发完漫画,又发了一篇帖子。
标题：《温柔女上司的七种杀人方式
·
全员实录》
配图是我和实习生们的聊天记录。
他们说：谢谢小满姐。
我们终于敢说话了。
当天下午
沈曼琳又在公司发作了,大发雷霆。
我坐在工位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走过来,笑着说：
小满,最近挺忙的
我说：还好啦,就是有点累。
她看着我,眼神像刀子。
你要注意身体,别太拼。
我说：谢谢沈姐关心。
10
那天晚上,我刷微博刷到一半,差点把手机摔了。
热搜挂上了：
甲方恶魔被实习生画成外星人解剖对象
配图是我画的周予安。
Q版,戴着黑框眼镜,被实习生用手术刀解剖。
底下写着一句话：
你以为你在主导项目,其实你在被实习生画成怪物。
我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完了完了完了。
他要是看到这个热搜……
我就完了。
结果第二天,他约我喝咖啡。
他坐在对面,低头刷手机。
我紧张得像在等死刑。
忽然,他抬头,说：
你看到那个热搜了吗
我说：哪个
他说：那个画甲方的漫画。
挺有意思。
有意思
你不是该生气
他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说得有道理。
我们甲方,有时候确实太难搞了。
我盯着他看。
这人……不是来相亲的吧
他是来……欣赏我的
我强装镇定,笑着说：
你也经常被这样吐槽吧
他说：当然。
乙方最爱画甲方了。
不是被雷劈,就是被外星人抓走。
我说：你就不怕哪天被画成棺材紫
他忽然笑了。
我已经被画成过很多次了。
这个博主……挺有才华的。
可惜,太偏激。
我差点笑出声。
我说：是啊,太偏激了。
根本不了解甲方。
11
我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手机。
我深吸一口气。
周予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他看着我,眼神很温柔。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漫画博主
我差点把咖啡喝成喷泉。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我早该猜到的。
每次看到那个博主更新,我都觉得……有点像你。
我低头,打开手机。
我点开漫画连载预告。
标题是：《甲方恋爱实录》
第一话封面是我画的他。
Q版,戴着黑框眼镜,坐在会议室里一脸生无可恋。
配文是：
你以为你是甲方爸爸。
其实你是我的恋爱对象。
我翻到最后一张。
我写了一句话：
好的呢。
然后,加了个小小的爱你。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亮。
你以后还会继续画我吗
我说：当然。
你可是我最爱画的甲方爸爸。
他笑了。
那我是不是该给你加个甲方专属彩蛋
我说：你什么意思
他说：比如……在漫画里客串一下
我差点笑出声。
我说：你疯了吧
你可是甲方。
你不能出现在我的漫画里。
他说：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甲方了吗
那我画你谈恋爱,你不就成我的甲方+男友了吗
我愣住了。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终于被我画成恋爱对象了》
12
我升职了。
从初级策划,跳到项目负责人。
不是靠关系。
不是靠恋爱。
是靠13次正面刺杀。
是靠11次提案改稿。
是靠一个一个把甲方画成棺材紫。
但升职那天,茶水间炸了。
有人说：她是不是靠关系上位的
有人说：她是不是和甲方有一腿
有人说：她就是运气好。
我站在门口,手心冒汗。
但我没进去骂人。
我打开电脑,发起直播。
标题是：
《项目复盘：从第1版到第12版,我是怎么把棺材紫变成爆款的》
我坐在镜头前,穿着我最爱的二手西装。
我笑着说：
你们说我靠关系上位。
那你们知道我第1版提案写了什么吗
‘情绪共鸣’。
你们知道甲方当时回了什么吗
‘太软’。
你们知道我第11版写了什么吗
‘低调奢华’。
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你比我们公司那帮人更懂我想要什么。’
我一边讲,一边放漫画。
《从社畜到项目负责人：一个乙方的觉醒之路》
第一话：《相亲对象是甲方爸爸》
第二话：《改稿第11次,我差点翻窗逃跑》
第三话：《我把甲方画成外星人,他还夸我有才华》
直播观看量,破万。
评论区炸了。
你真的改了11版
你居然还记得每版的反馈
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谈恋爱一边改稿的
我差点笑出声。
我说：靠录音笔、靠漫画、靠甲方爸爸的温柔。
还有……靠我不认输。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14次正面刺杀成功——质疑者已沉默,围观者已入坑。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终于成了我漫画里的恋爱对象》
我走进会议室,周予安团队的人齐刷刷看我。
眼神像刀子。
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开口：
林小姐,你是项目负责人
我说：是的。
他说：你不过是个靠关系上位的策划。
我笑了。
你说得对。
我确实是靠关系上位的。
靠我和第11版提案的关系。
靠我和‘不够高级’的对话关系。
他们笑不出来。
我打开PPT。
标题是：
《反向提案：从乙方视角看甲方痛点》
我说：你们觉得我们乙方拖稿
是因为你们的需求像天气预报。
今天说‘高级感’,明天说‘情绪共鸣’。
后天说‘低调奢华’,大后天说‘棺材紫’。
我说：你们觉得我们不专业
是因为你们从没站在我们角度想过。
你们要的不只是方案。
是安全感。
是对老板的交代。
是对自己价值的确认。
我翻到下一页。
所以这次提案,我写的是——
你们为什么焦虑。
你们为什么改稿。
你们为什么说‘不够高级’。
因为你们,也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我合上电脑,笑着说：
最后,我想说一句。
好的呢。
我顿了顿,加了一句：
但请别再改第12版。
他们愣了一下。
然后有人笑。
有人低头看资料。
有人开始翻我写的brief。
周予安坐在角落,看着我。
他忽然开口：
她说得对。
我们太习惯改稿。
却忘了,我们真正想要的,是被理解。
我说：谢谢。
他说：你值得。
我走出会议室,手还在抖。
但我没躲进厕所。
我是项目负责人。
我是甲杀队队长。
我不是靠关系上位的策划。
我是靠11版提案、靠13次正面刺杀、靠把甲方画成棺材紫、靠一场恋爱和一场战斗,走到今天的人。
我低头刷手机,悄悄更新记录：
第15次正面刺杀成功——甲方团队已认可,我终于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给他画了个Q版表情包,标题是：
《甲方爸爸,你终于在我提案里点头了》
我知道,这场战斗,已经不是战斗。
是我和他之间的,信任与尊重
。
我咬牙。
我不是靠相亲上位。
我不是靠改稿上位。
我是靠反向提案,把甲方团队炸得哑口无言。
我抬头,看着窗外。
阳光很好。
我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你比我们公司那帮人更懂我想要什么。
我笑了。
我说：是的呢,甲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