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盛夏的缠绵撕扯着午后的宁静。手机表白墙群聊沸腾,陆清梨指尖无意识地滑动,直到司晏两个字像烙铁烫进视线。
郝韵的求助帖明晃晃挂着：万能墙,江湖救急,哪位姐妹有成功经验教教我怎么给司晏学长送早餐不尴尬出三室一厅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各种建议纷至沓来,夹杂着调侃和起哄。
其中,杜凝雪的回复最快也最醒目,带着她一贯张扬的语气：怂什么韵宝儿！直接A上去！司学长对漂亮又懂礼貌的学妹向来没抵抗力,拿出你啦啦队队长的气势冲就完事儿了！
后面还跟了一排加油的表情包。
鬼使神差,陆清梨仿佛被晨跑时撞见的那幅画面蛊惑——熹微晨光中他汗湿的胸膛,清冽灼热的气息——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我教你……
发送！
冰冷的对方已接收刺眼夺目——不是群聊！是司晏的私人对话框！
完了！陆清梨血液倒流,狂点撤回,屏幕快被戳裂。
哦怎么教
他简短的回复带着钩子,穿透屏幕钩住她的心。
她慌乱打字：就说‘谢谢’,声音低点,眼神别飘……
发完恨不得把手剁了喂狗,这算什么狗屁教学,简直蠢透了！
沉寂几秒,一条语音弹出。她颤抖点开,司晏低沉沙哑的嗓音混着气音般的轻笑钻进耳朵：
呵……理论抽象啊,陆清梨同学,没学会呢。
陆清梨三字被他玩味地加重,不如……你直接送一次实践出真知。
轰！陆清梨耳朵脖颈瞬间红透,羞恼打字：谁,谁要给你送！是郝韵托我帮忙问的！
发送键刚落,后门传来清晰脚步声,踏着她的心跳节拍。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回头——
司晏高大身影懒倚门框,白衬衫领口微敞,锁骨分明。他目光精准锁住她,深邃眼眸漾着侵略性的笑意。午后的阳光将他五官勾勒得立体深邃,荷尔蒙气息无声弥漫。
哦郝韵托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薄唇微启,声音穿透瞬间安静的教室,带着洞悉一切的戏谑,那……我等着‘郝韵’同学的早餐喽。
陆清梨脸颊爆红,像受惊的小鹿,抓起书包低头就想逃。刚冲到他身边,手腕却被猛地攥住！力道大得她吃痛。
话没说完,跑什么
司晏声音低沉,不容抗拒地将她拽近,两人身体几乎相贴。他身上强烈的雪松气息裹挟着她,让她头晕目眩。他俯身,灼热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危险的磁性：教人送早餐嗯陆老师
陆清梨心跳如雷,挣扎着想抽手：放开我！我什么也布吉岛
司晏非但没放,反而猛地将她按在门边的墙上！壁咚！他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形成绝对压迫的空间。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眼中翻涌的暗流。
教别人,不如教教我。
他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下颌皮肤,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水眸和微微颤抖的粉唇,眼神一暗。毫无预兆地,他低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狠狠吻了上去！
唔——！
陆清梨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吻强势、掠夺,滚烫的舌撬开她生涩的齿关,攻城略地。清冽的雪松味和灼热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淹没。她浑身发软,只能被动承受这令人窒息的初吻。教室里的抽气声仿佛很远。
几秒后,司晏才喘息着松开她红肿的唇,看着她迷蒙含泪的眼,指腹擦过她湿润的唇角,声音喑哑：记得交学费哦,陆老师。早餐,明天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说完,他松开钳制,转身离开,留下浑身发软、心跳如鼓的陆清梨靠在墙上,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发麻的唇瓣。
大步流星的离开时,还不忘给郝韵回复早餐,我只吃某人做的……
2
傍晚暴雨倾盆。陆清梨望着雨幕发愁。她没带伞,手机也快没电了。
操场那头,司晏抱着篮球被浇透,白衬衫紧贴出贲张的肩背线条,野性十足。他抹了把脸,锐利目光瞬间捕捉到柱子后的她。
他大步流星走来,湿透的身体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和清冽的雪松味。陆清梨想躲,他已到面前。
不由分说,他脱下湿了大半的校服外套,霸道地罩在她头上,隔绝了世界,只余他身上令人眩晕的气息。
走。
一个字,命令十足。黑伞撑开,他大半个肩膀暴露雨中,陆清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半推着她走进雨幕。
伞下狭小私密,雨声衬得她心跳震耳欲聋。他强烈的气息让她头脑昏沉。路过一个不小的水坑时,她低呼一声向前踉跄。
啊！
惊呼未落,手腕被一只滚烫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力道让她蹙眉。
下一秒,司晏突然俯身,将她那只手捞起,强硬地环在自己温热的脖颈和肩上。
怕摔
他灼热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带着雨水湿气,那就抱紧。
命令不容置疑。
陆清梨大脑空白,另一只手臂僵硬地环住他劲瘦的腰。隔着湿透的衬衫,手下是滚烫紧实的肌肉和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脸颊被迫紧贴他湿漉漉的胸膛,亲密得窒息。雨声哗哗,世界只剩伞下。
其实……
他声音低沉如情人呓语,穿透雨幕,我每天晨跑,都在等某个笨蛋出现。
轰！陆清梨心脏被重锤击中,猛地抬头——额头狠狠撞上他坚硬的下颌！两人同时痛呼。
伞面倾斜,两人被迫贴得更近！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他眼中没了戏谑,只有灼热的光芒和近乎宠溺的无奈：笨蛋。
一路只有震耳心跳和雨声。到了教学楼,司晏收伞,水珠从他下颌线和喉结滚落,野性不羁,平添了几分魅力。他转身,沉沉目光锁住她羞红的脸和惊惶的眼。
明天,
他声音低沉,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容置疑的期待,能吃到你的早餐吗
不是郝韵的,是你的。
陆清梨心跳失控,红着脸用力点头。
嗯。
他满意低应。在她以为解脱时,他猛地又抓住她手腕！掌心滚烫。陆清梨一颤。
却见他从湿裤袋摸出一颗水果糖,霸道塞进她手心：拿着。给勇敢小梨的奖励。
指尖划过她掌心,留下灼热痕迹。
陆清梨攥紧糖,心跳狂飙。未看见他转身时,将裤袋里洇湿的医院诊断书更深地塞了进去,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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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又是些什么呢不为人知,也许是良性的,也许没有挽留可言……
3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清梨就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起床了。前一晚的悸动和司晏那句能吃到你的早餐吗像魔咒一样在脑海里盘旋,让她辗转反侧。
此刻,她站在厨房里,笨拙却无比认真地煎着鸡蛋,小心地切着火腿和黄瓜片,再铺上厚厚的芝士,夹进烤得微焦的吐司里,做成一个看起来还算像样的三明治。
她甚至用番茄酱在保鲜膜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梨子图案。做完这一切,她小心翼翼地把三明治装进一个干净的纸袋,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满心雀跃地往学校赶去。
清晨的空气清新微凉,带着露水和青草的香气。陆清梨脚步轻快,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脑海里全是司晏收到早餐时可能的表情。是惊讶还是……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清晨,陆清梨捧着精心制作、画着小梨子的三明治,满心雀跃。踏入教室,却被眼前一幕击碎——郝韵和杜凝雪激烈争执！
杜凝雪！你装什么好人！你故意教她送早餐！看我像傻子是不是！
郝韵哭喊推搡。
你自己追不到怪谁陆清梨自己要往上贴！装什么清纯！
杜凝雪尖刻反击。
你闭嘴！
郝韵尖叫指向门口的陆清梨,就是她！陆清梨！你抢我的心上人！
无数鄙夷目光如冰针刺来！陆清梨攥紧纸袋,血色褪尽,难堪委屈灭顶。
后门推开,司晏走进。听到指控,慵懒尽褪,眼神冰冷锐利。目光落在摇摇欲坠的陆清梨身上,眸色骤沉。
郝韵,
他声音不高,威压沉沉,你闹够了没有
这句维护彻底点燃郝韵怒火：我闹！司晏！你护着她！你知道她怎么勾搭你的吗故意发错消息！耍手段！你被她骗了！
字字如毒匕扎心。陆清梨百口莫辩,泪在眼眶打转。
杜凝雪冷笑附和：平时老实,手段厉害。
陆清梨浑身颤抖。
司晏却突然笑了,冰冷嘲讽,带着绝对掌控。他迈步逼近郝韵,每一步压迫感十足。郝韵后退。
他站定,居高临下,眼神如刀：
对,
他掷地有声,是我让她发的。
满场吸气！
他目光越过郝韵,滚烫专注地锁定陆清梨,宣告主权：
我喜欢陆清梨。
字字清晰,不容置疑,你看不惯憋着！
核爆！教室沸腾！郝韵血色尽失,绝望空洞,哇地大哭冲出教室。杜凝雪怨毒剜了陆清梨一眼,追出。
陆清梨指甲嵌进掌心,低头只想逃离。司晏伸手拉她,她受惊猛躲,冲了出去。
她没看见,在她身后,司晏瞬间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痛苦地捂住左胸,快速含下药片,将露出更多边角的诊断书死死塞回口袋深处。
4
陆清梨魂不守舍。司晏没来上课。午休,杜凝雪神色复杂地递过手机——郝韵与司晏的聊天记录：
郝韵哀求司晏配合演戏气走陆清梨,司晏回复：好。
陆清梨血液冻结！原来当众的喜欢只是演戏被玩弄的羞辱灭顶！
他在哪儿
声音破碎。
杜凝雪报出地址。郝韵在照顾他。
照顾
陆清梨扯出难看笑容,怒火支撑她冲去。
门没锁。客厅景象灼伤视网膜——司晏虚弱靠坐沙发,脸色透明,郝韵正小心给他喂药。
你们……
陆清梨声音寒彻绝望。
司晏睁眼,慌乱痛苦：别误会！清梨！
他想起身,却牵扯闷哼,打翻水杯。
他心脏不舒服！明天手术！怕你担心才演戏推开你！
郝韵急哭,他喜欢你三年了！书桌下偷拍你的照片都摸烂了！住院天天念叨你！他怕手术失败让你空欢喜！
字字惊雷！陆清梨震撼呆立。
司晏别过脸,肩膀微颤。
陆清梨一步步走近,蹲下,泪光执拗：司晏,看着我！
他缓慢绝望地转头,眼底布满红血丝、痛苦、恐惧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委屈愤怒土崩瓦解！陆清梨泪如决堤,猛地扑进他怀里,用尽全力抱住：我不管！明天手术我陪你！休想推开我！
司晏身体僵硬,随即发出压抑呜咽。手臂抬起,珍重回抱,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破碎：傻丫头……对不起……其实那张破纸……早想给你看……怕吓跑你……
两人紧紧相拥,泪水交融。郝韵抹泪跺脚：别苦情戏了！准备手术！
陆清梨破涕为笑埋进他颈窝。目光却扫过他袖口露出的诊断书一角,凝固在那行冰冷小字：手术成功率：30%...术后长期生存率...
灭顶寒意席卷而来。她抱得更紧。
5
手术室红灯刺目。陆清梨如困兽踱步。杜凝雪红肿着眼道歉,两人握手支撑。郝韵靠过来,三人沉默祈祷。
红灯熄灭。医生疲惫走出：手术成功。但...心脏功能受损严重...未来...路很长。
狂喜未到顶点,现实压下。但成功点亮陆清梨世界。她冲进病房。
司晏虚弱插管,看到她时眼眸亮如星辰。他艰难动指。护士示意可短暂说话。
面罩移开,他声音微弱嘶哑,嘴角努力弯起：小梨...看...我赌赢了...活下来了...
陆清梨又哭又笑,轻捶他肩：混蛋！再敢骗我...再一个人扛...我有多怕...怕死了...
司晏费力拉过她的手,干燥冰冷的唇珍重印在她手背,虚弱却深情。
以后...
他喘息,眼神明亮坚定,只骗你开心...骗你...一辈子...
出院后时光温柔。陆清梨每日送带梨子图案的早餐。郝韵释然祝福,杜凝雪放下芥蒂调侃。
周末傍晚,熔金夕阳。操场跑道,只有两人。司晏停下,深吸气,在陆清梨惊愕中,缓缓单膝跪地！
他掏出深蓝丝绒盒,仰头看她,夕阳金辉落在他病弱却无比认真的脸上,眼眸盛满滚烫爱意：
陆清梨,我知道太早...太冲动...甚至不负责任。
他目光灼灼锁住她灵魂,
但我怕...怕时间不够...怕来不及...怕没机会告诉你...我多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他打开盒子,简洁铂金指环内圈刻着细小的字母。
我喜欢你,陆清梨。蓄谋已久,是死里逃生后唯一确定的事。你...要不要答应我用我剩下的所有时间...爱你
晚风拂过,世界静默。陆清梨泪如泉涌,用力点头哽咽：要！司晏...我要！
司晏笑容灿烂狂喜,小心执起她颤抖的手,郑重套上无名指,尺寸刚好。
戒指冰凉,电流传遍全身。陆清梨看着指间银光和他亮得惊人的眼,爱意灭顶。司晏扶她手臂想站起。
陆清梨却猛地扑进他怀里,踮脚,带着绝望的确认和浓烈占有欲,张口轻轻咬住他颈侧凸起的锁骨！
唔...
司晏闷哼,刺痛传来。他立刻收紧手臂,将她嵌入怀中,感受她的泪和颤抖。
亲爱的...
她声音破碎脆弱,咬我...这样我才确定...不是梦...
司晏心软疼暖,低笑。他侧头,滚烫唇瓣带着绝对占有欲,烙印她额头,吻去泪水,最后重重捕获她的唇！**强吻！**
这不是温柔吻。充满劫后激烈、宣示主权、吞噬灵魂的渴望。他舌尖强势撬开齿关,攻城略地,滚烫气息席卷她所有感官。雪松与男性荷尔蒙包裹淹没她。陆清梨大脑空白,浑身发软攀附着他,被动承受这疼痛甜蜜的吻。
漫长窒息一吻结束,司晏额头抵着她,呼吸灼热交织：傻丫头...是真的...以后每天让你咬...咬哪里都行...
他声音沙哑宠溺,带着绝对占有。
几天后,图书馆。司晏替陆清梨拿高处书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书架晃动！
陆清梨尖叫划破宁静。
冰冷诊室。医生看着报告,沉重叹息,眼神悲悯：
陆小姐...很抱歉。手术成功...但心脏基础太差...负荷太重...出现严重并发症...心脏...开始衰竭了。
衰竭如巨锤砸碎世界！陆清梨天旋地转,医生后面的话模糊不清。
...进展很快...非常不乐观...保守估计...最多...还有半年...
半年！
冰锥毒刺扎穿耳膜！世界崩塌！陆清梨攥紧拳,指甲陷进掌心,身体晃扶住墙。
诊室门开,司晏坐轮椅被推进。他显然听到,脸色更白,却奇异地平静,甚至带着安抚看向她。
小梨...
他伸手轻唤。
陆清梨猛地扑过去,不顾一切紧紧抱住他！眼泪滚烫落在他颈窝,身体剧颤,双臂死死环抱,仿佛要将他勒进骨血阻止时间流逝！
不...不会的...我们去最好医院...一定有办法...
她语无伦次破碎。
司晏没挣扎,冰凉手轻抚她后背安抚。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低沉平静,带着看透生死的温柔和满足：
没关系...傻丫头...至少...我赌赢了手术台那一回...
他顿了顿,滚烫唇轻印她湿濡鬓角,虔诚温柔,随即带着痞气认真低语：
...还成功骗到你...嫁给我了。
陆清梨哭声骤窒,爆发出更汹涌悲鸣,用力摇头：不许说！我不准！司晏你听到没！
司晏更紧回抱,脸埋进她发丝汲取力量。暮色四合,城市灯火昏黄,绝望阴影笼罩。
陆清梨抬头,泪眼婆娑却异常明亮坚定,带着偏执决绝：司晏,听着。半年也好,一天也好...我陪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一起扛！
司晏看着她眼中燃烧的光芒,心脏处传来前所未有的剧痛！他猛地吸气,脸色惨白如金纸,冷汗涔涔,死死咬牙压抑痛楚。想笑,却无比吃力。
他缓缓抬起戴戒指的手,冰凉指尖颤抖,轻抚她脸颊拭泪。
好...
他气若游丝,我们...一起...
他喘息,聚集涣散的力气,深邃眼眸紧锁她,仿佛刻入灵魂。手指眷恋停在她温软唇瓣。
小梨...
声音越来越轻,如风中烛火,带着心碎的温柔和不舍的恳求。
再咬我一口...好不好
眼神失焦,唇角笑容温柔。
我感觉...就又有力气了...
陆清梨眼泪汹涌,看着他苍白透明的脸和即将熄灭却为她而亮的光芒,悲痛爱意如海啸吞没。她颤抖低头,滚烫泪滴落他冰凉手背。小心翼翼,无比珍重地,张唇含住他冰冷指尖,用尽一生力气,落下极轻极轻,却锥心刺骨的咬痕。
阳光将依偎身影拉长。无名指上铂金指环在昏光中执着闪烁。
窗外暮色笼罩。诊室内,只剩心电监护仪单调的嘀嗒,和女孩压抑到极致的破碎呜咽。司晏靠坐轮椅,眼睫低垂,唇角凝固满足淡笑。被轻咬过的手无力垂落。
陆清梨紧攥他另一只冰凉的手,脸颊深埋进他掌心。
亲爱的...
带着浓重哭腔的破碎低语,在死寂中响起,无人回应。
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