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亲爱的妈妈,我回来了,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房门砰的一声推开,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女孩儿。程佳佳,市第一高中高二学生,十六、七的少女,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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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个子,圆圆的脸蛋,一双神似妈妈的杏仁大眼睛,细密的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爸爸,妈妈,今天我们班选班委,我是学习委员,怎么样,厉害吧——怎么不说话没听到回答,程佳佳换鞋的动作一顿,狐疑的抬起头,入目的却是横七竖八的椅子,溅落各处的玻璃渣子。爸爸程建国一反往常地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杂乱的头发,脸上几条血痕明晃晃；而妈妈苏慧红肿的眼睛,狰狞的面孔,紧握的拳头,无不说明她此刻的愤怒与绝望。而最让人意外的是,家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子,一个蛮漂亮的女孩子,正低垂着头站在墙角。
程佳佳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原本因奔跑和兴奋而泛红的脸颊,血色顷刻褪尽,变得一片苍白。
爸爸..妈妈她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目光在父母之间和满地狼藉中仓惶扫视。
父亲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他依旧低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袅袅烟雾模糊了他脸上那道刺目的抓痕和破碎衣袖下的淤青。
听到女儿的声音,妈妈猛地转过头,程佳佳顺着母亲的目光,终于将全部注意力投向了墙角那个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大概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比她略矮一点,身形纤细,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一中校服。此刻她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谁难道爸爸你——程佳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愤怒。程佳佳不敢想学校同学的遭遇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和同学们还在背后讨论过,鄙夷过。她猛地甩开刚换了一半的鞋子,赤着脚踩过冰冷的地板,顾不得地上的玻璃渣子,冲到父母面前,目光在他们两人和墙角女孩之间来回穿梭。爸爸,爸爸,你告诉我,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对不对你和她没有关系说啊,你说话啊！随着爸爸长久的沉默,程佳佳脸上的笑容慢慢冻结,原本因奔跑和兴奋而泛红的脸颊,血色顷刻褪尽,变得一片苍白。
她的质问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只激起短暂的涟漪。父亲依旧沉默,烟灰簌簌落在破旧的沙发扶手上。母亲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崩溃的放声痛哭,接着说出了毁灭程佳佳一生的话,她不是你爸爸的私生女,程佳佳瞬间放下了心,可妈妈接下来说的话,让她陷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流着血的脚都感觉不到痛了,她想她这一生完了,她是你爸养在外的情人。程佳佳的世界在母亲那句话落地的瞬间,彻底粉碎了。
——她是你爸养在外的情人。
情…情人程佳佳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带着一种天真的、近乎愚蠢的疑惑。她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终于,真正地、聚焦在那个女孩身上。
不再是模糊的陌生轮廓。程佳佳看清了那张脸。确实很漂亮,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甚至有些怯生生的清秀。皮肤很白,但不是她这种健康红润的白,而是一种缺乏血色的、带着点营养不良的苍白。
白幼美,爸爸喜欢这种,他竟然是这种人巨大的荒谬感像海啸般将她淹没。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爸爸的……情人学校里那些关于干爹、援交的窃窃私语,那些她曾天真地以为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此刻带着狰狞的面孔,血淋淋地摊开在她家的客厅地板上,摊开在她父母的战争废墟里。
哈……哈哈……一声短促、干涩、毫无笑意的笑声从程佳佳喉咙里挤出来,像濒死鸟儿的哀鸣。
所以……她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沙发上的父亲,所以！这就是你程建国！这就是你！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你恶不恶心！啊！你告诉我你恶不恶心！她甚至不再称呼爸爸,那个词在此刻显得如此讽刺和肮脏。
父亲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脸若死灰。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这样,他是爱女儿的,可现实就是妻子对他的痛恨,女儿的仇视。怎么会这样
佳佳…佳佳…母亲像是被女儿的尖叫惊醒,看到程佳佳赤脚踩在玻璃碎片上渗出的点点血迹,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哭嚎,挣扎着想扑过来,你的脚！你的脚流血了！你别动
！
但程佳佳猛地后退一步,别碰我！她嘶吼着,目光在父母之间扫视,最后再次钉在墙角那个女孩身上。
你！程佳佳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赤着流血的脚,一步步朝着墙角的女孩逼近,你叫什么名字！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家！为什么！她的质问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那女孩在程佳佳充满恨意的目光和步步紧逼下,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来找叔叔的……
苦衷苦衷就是你找了一个和你爸爸一样年纪的男人；苦衷就是你明知道不对,还是做了；苦衷就是你居然敢找到我家里。是胜券在握吗觉得自己年轻貌美,对上我妈这个糟糠妻,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程建国猛地将手中的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霍然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粗暴。他大步走到程佳佳和那女孩之间,高大的身躯形成一道绝望的屏障。他谁也没看,只是用一种疲惫到极致、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低吼道：
够了！都别说了！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你……他指向墙角惶恐不安的女孩,手指都在颤抖,你…先走！立刻走！,我——,女孩话没说完,程建国就拉着她踉跄的出了房门。在出门的一瞬间,女孩飞快的一吻落在他的脸上,冲门内挑眉一笑。
程建国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完了,全完了。看着母女二人震惊、恶心的表情,他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地后退一步,重重跌坐回沙发,双手捂住了脸,肩膀无法控制地耸动起来。杂乱的客厅里传出野兽般的呜咽。
造孽啊！程建国！你不要脸！你让我们娘俩以后怎么活！怎么见人啊妈妈声嘶力竭的吼着,绝望如江水席卷全身。
程佳佳站在原地,脚底的疼痛此刻才迟来地、尖锐地刺入神经。但这都不足以让她忘记她亲爱的爸爸所做的事。程佳佳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沉默的走进卧室,把自己摔到床上,只想这些都是假象。妈妈推门轻轻的走进来,佳佳,发生这样的事,我决定和你爸爸分开,妈妈忐忑的问,你同意妈妈的做法吗你跟谁
苏慧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只看到女儿僵硬的背影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心如刀绞,蹒跚地走到床边坐下,看到了女儿脚底渗出的血痕,在浅色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佳佳……苏慧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鼻音,你的脚…让妈妈看看…她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试图去拉被子查看女儿的伤口。
别碰我！程佳佳猛地一缩,身体蜷得更紧,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竖起了所有的尖刺。谁都别碰我。
苏慧的手僵在半空,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知道,婚姻中一旦出了状况,受伤害最深的就是孩子。
程佳佳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脑海里爸爸与林晚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重叠在一起,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一阵剧烈的恶心感袭来,她猛地翻身趴在床边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苏慧吓了一跳,慌忙想去扶她：佳佳！
苏慧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她不再试图靠近,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出了卧室。很快,她拿着药箱、温水和干净的毛巾回来了。
一边处理着女儿脚上的伤口,一边暗自垂泪。
嘶啦——苏慧撕开纱布,小心地包扎好最深的伤口。做完这一切,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维持着蹲在床边的姿势,看着女儿依旧背对着她的身影。
佳佳,苏慧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后的平静,却比之前的哭嚎更让人心碎,妈妈刚才说的…是认真的。这个家…已经完了。妈妈没办法再和他…和你爸爸…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一想到那个女孩子…想到他做的事…我就觉得…喘不过气…
程佳佳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
妈妈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天塌了…苏慧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妈妈也很害怕…但是,妈妈不能没有你…她停顿了很久,似乎在积蓄勇气,才问出那个残酷的问题：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这一次,程佳佳没有尖叫,没有质问,也没有沉默到底。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翻了个身,终于正脸看向母亲。
他…程佳佳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他不是我爸,他背叛了这个家,背叛了妈妈,背叛了我。我恨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程佳佳顿了顿,目光扫过母亲憔悴的脸,最后落在自己包扎好的脚上。那白色的纱布,像一个耻辱的烙印。苏慧的心一沉。
我跟你走。程佳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可怕,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从事发到现在,听到女儿的话,苏慧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程佳佳任由母亲抓着她的手,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越过痛哭的母亲,空洞地投向紧闭的卧室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年轻女孩微弱呼喊：叔叔！叔叔你开开门！
是林晚！那个女孩子,她竟然还没走！
程建国隔着门板低吼道：滚！你给我滚！别再来了！听见没有！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绝望和一种急于摆脱的疯狂。
门外的喊声停顿了一下,似乎被门内野兽般的嘶吼吓住了。随即,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楼道里。
门外彻底安静了。
卧室里,程佳佳听着门外那短暂的闹剧落幕,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讽刺的弧度。
苏慧她看到女儿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似乎说了一句梦呓般的话：
……永远…恨他……
苏慧深吸一口气,那我现在收拾行李,今晚先住酒店。说着,立马开始整理自己和女儿的行李,程佳佳木然的收拾起自己的书包。母女二人拿着行李走出房门,程建国正堵在门前,苏慧,别这样,我可以解释。你给我滚蛋,恶心人的玩意,我一直坚信全世界男人都出轨了,你——程建国也不会,结果——哈哈,你可真令我大开眼界啊,你不仅出轨,你还喜欢少女！呕,苏慧推搡着程建国,好狗不挡道,起开。拉着佳佳就朝房门走去。佳佳,你呢你也不能原谅爸爸吗程建国涨红着脸对佳佳说,程佳佳就这么看着,她感觉她从未了解过自己的爸爸。程建国,现在起,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程建国心下一沉,知道事情难以挽回了。就这么看着母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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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酒店房间,苏慧和程佳佳挤在一张双人床上,母女俩紧抱在一起,为两颗冰冷的心互相取暖。
佳佳,妈妈似乎从未了解过你的爸爸……苏慧斟酌着,当年你姥姥姥爷就不同意妈妈和他结婚,说他面相带奸。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后,偷偷和你爸爸扯了证。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我一直很信任你爸爸,导致和你姥爷姥姥关系淡淡的。除了当初买房子,他的工资再未上交。他背着我做了什么,什么用途我都不知道。苏慧哽咽着,十几年夫妻间的信任,居然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她以为的美好生活,全是丈夫编织的一张精美的外衣。如今外衣撕碎了,漏出里面腐败,破碎内里。可能你的爸爸,苏慧清了清干哑的喉咙,艰难的说,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空气沉默一瞬,程佳佳用力抱了抱妈妈,现在发现不晚,无论怎样,我都在你身边。女儿的安慰让苏慧重新燃起信心,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辛苦付出了十几年,程建国这个伪君子,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天是周日。苏慧强打起精神,用冷水洗了把脸,化了个妆,用以掩饰她憔悴的面容,也为她今天要做的事罩上一层铠甲。
佳佳,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今天妈妈去租房子,再去找找律师。你……就在酒店休息,或者……出去走走脚还疼吗她担忧地看向女儿包裹着纱布的脚。
不疼了。我跟你一起去。她需要行动,需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麻木地跟着母亲。
苏慧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又是一阵绞痛,最终点了点头。好。那你换双软底的鞋,小心点。
奔波的一天开始了。最终,在学校附近找个了一个一室一厅的,这样回去学校也方便,佳佳也增加了休息时间。
下午见了律师。听着律师给出的那些冰冷专业的词汇像一把把手术刀,将她们血淋淋的伤口再次剖开。苏慧强忍着眼泪,努力记住每一个要点。
证据……她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林晚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傍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临时租下的。
妈,程佳佳突然开口,打破了死寂,明天……我回学校。
苏慧正在整理床铺的手一顿,担忧地看向女儿：佳佳,要不……请两天假你的脚……
不用。程佳佳打断她,语气异常坚决,甚至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冷酷,我没事。学习委员……总不能第一天就旷课。她刻意提起那个昨天还让她无比自豪、如今却显得无比讽刺的头衔。她必须回去,躲在家里,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周一清晨,市第一高中。
程佳佳踏进校门的那一刻,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早在事情发生时,她就想到会这样,因为她的邻居中有一个同学校不同班级的学生。
果然,流言像长了翅膀。课间、走廊、甚至厕所隔间,都充斥着压低的议论声。
看,就是她……程佳佳……
听说了吗她爸……
天啊,真的假的那个女的才多大……
嘘！她过来了！
程佳佳目不斜视地从窃窃私语的人群中穿过,同桌兼好友刘小雅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欲言又止：佳佳……你……你还好吧周末……发生什么事了班里都在传……她显然也听到了风声,但不确定真假,更不敢直接问。
程佳佳猛地合上书,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引得周围几人侧目。她转头看向刘小雅,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传什么说我爸找了个跟我一样大的小情人说我家被打砸得稀巴烂说我妈哭得快瞎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尖锐,清晰地传到了附近几个竖着耳朵的同学耳中。
刘小雅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摆手：不不不,佳佳你别这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佳佳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眼底却一片荒芜：是真的。都是真的。说完,她不再看刘小雅震惊和同情的脸,重新翻开书,将头埋得很低很低,肩膀几不可查地颤抖着。承认比否认更需要勇气,也更痛。
午休时,程佳佳没有去食堂。她独自一人去了学校后面僻静的小花园。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她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剧烈抖动。
就在这时,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程佳佳,怎么了,你以往的高傲呢
程佳佳浑身一僵,猛地回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赫然出现了那张让她恨之入骨、也让她噩梦连连的脸——林晚！
她还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但是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态度,此刻双臂环胸,闲闲的看着她,一脸的讥诮。
是你！程佳佳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瞬间弹跳起来,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滚！给我滚开！她伸手用力推搡林晚。忽然,程佳佳想起昨天咨询律师后,得知需要证据去买的录音笔,此刻还在兜里没来得及拿出来。林晚,你到底要做什么,林晚嗤笑出声,干什么学习脑子秀逗啦当然是做你小妈喽,这样你爸的钱都是我的了。我还要上什么学,顿了顿,你知道吗知道程建国是你爸爸时,我高兴极了。每次在学校看到你被同学围绕夸奖时,我恨死你了。为什么你可以有幸福的家庭,爱你的爸爸妈妈,老师的爱护我就要把你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毁掉,林晚坏坏一笑,你爸爸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我让他干什么,他都会乖乖照做。哈哈！程佳佳,你最好和你那个人老珠黄的妈乖乖的从房子里滚出去,否则要你们好看。程佳佳发疯一般冲着林晚一耳光,啊——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小花园里炸开。
林晚被打得头一偏,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你……你敢打我！林晚的声音拔高了,带着尖锐的痛楚和骤然爆发的愤怒。
打的就是你！程佳佳胸膛剧烈起伏,所有的委屈、愤怒、羞辱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她赤红着眼睛,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林晚放下捂着脸的手,眼中的泪水被一种更深的、近乎扭曲的怨毒取代,凭你爸他喜欢我！凭他给我钱！凭他为了我连家都不要了！你说我凭什么！她尖声叫嚣着,话语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程佳佳的心脏。
啊啊啊,闭嘴！你给我闭嘴！程佳佳被刺激得失去理智,再次扑上去,林晚也尖叫着反击,两个女孩瞬间扭打在一起。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严厉的呵斥响起。
教导主任张老师和闻讯赶来的班主任王老师脸色铁青地站在不远处。几个好奇的学生也远远地围观着。
扭打的两人被强行分开。程佳佳头发散乱,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校服扣子崩开了一颗,狼狈不堪。林晚更惨,嘴角渗血,半边脸红肿,校服袖子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眼神却依旧凶狠地瞪着程佳佳。
程佳佳！林晚！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打架斗殴的地方！跟我到办公室来！张主任气得声音发抖。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张主任和王老师沉着脸,看着面前两个形容狼狈、互相仇视的女孩。
说吧,为什么打架王老师语气严厉,但看向程佳佳时,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关于程家的流言,老师们也有所耳闻。
是她先打我的！林晚抢先开口,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和撕裂的袖子,眼泪说来就来,瞬间变得楚楚可怜,我只是想跟她解释一下误会,她就冲上来打我！主任,老师,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胡说！程佳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是她！是她故意跑来挑衅我！侮辱我妈妈！说那些……那些恶心的话！我才动手的！
程佳佳同学,说话要有证据！林晚同学怎么挑衅你了张主任皱着眉,显然更倾向于眼前受害者林晚的哭诉。
证据程佳佳脑中灵光一闪！兜里的录音笔！刚才林晚那些嚣张恶毒的话,很可能被录下来了。
我有证据！程佳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但异常清晰。她掏出那支小巧的录音笔,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播放键。
林晚嚣张得意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办公室里：
……当然是做你小妈喽,这样你爸的钱都是我的了……你最好和你那个人老珠黄的妈乖乖的从房子里滚出去,否则要你们好看……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林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楚楚可怜的表情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差点瘫软下去。
张主任和王老师的脸色也彻底变了。王老师眼中是震惊和痛心,张主任则是由惊愕转为严肃的审视,目光锐利地射向面如死灰的林晚。
林晚同学,这些话,是你说的吗张主任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林晚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我……我……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
程佳佳同学,张主任转向程佳佳,语气复杂了许多,无论家庭发生了什么,在学校里动手打人,是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必须受到处分。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支小小的录音笔,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学校会高度重视,会进行深入的调查。你们先回教室,这件事,学校会处理。
程佳佳紧紧攥着那支仿佛有千钧重的录音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有再看面无人色的林晚一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心底却涌起巨大的喜悦妈妈,我们有证据了。程建国,林晚……你们等着。
走出办公室门的瞬间,走廊里那些窥探的目光似乎都变了味道。程佳佳迎着那些目光,第一次没有低下头。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放学铃声一响,程佳佳不顾旁人的指点,冲着校门跑去,她妈妈今天来接她放学。果然,校门口,苏慧出现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个阿姨陪着她。程佳佳认识她,妈妈的同事柳辛涵,和妈妈是忘年交。一个长相明媚,性格张扬热烈的女孩子,也许是刚工作时的无助,妈妈每次都会手把手教她,致使现在她和妈妈感情非常好,总会来家玩。程佳佳想起柳辛涵的话,姐夫真是个好男人,看到我这个大美女唯恐避之不及,姐姐,你可以放心了,现在想想,哪是不喜欢啊,他只是喜欢少女,不喜欢熟妇。程佳佳刚开口,柳辛涵摆摆手,等会儿,先去饭店,填饱肚子才用力气办事,程佳佳只能压下满肚子的疑问,三人一起来到饭店,点菜等待时,妈妈苏慧开口了,佳佳,你柳阿姨是妈妈最好的朋友,所以这样事……,苏慧话没说完,就被柳辛涵打断了,放心吧佳佳,阿姨认识人多,肯定给你们办的利索的。看着程佳佳一头雾水,苏慧赶忙解释:是这样的,涵涵有个朋友是专做侦探的,他可以帮我们查一下你爸爸程建国的底,这样在离婚时,也有证据让他净身出户,说着说着苏慧紧咬着牙,又想到不堪入目的画面了。喝点水,消消气,柳辛涵赶忙把水杯推了过去,正好菜也上来了,三人默默吃着。由于不放心这母女二人,柳辛涵执意送到家门口。安全抵达后,才开车离开,估计联系她朋友去了。妈妈,有柳阿姨这样的朋友,真好,程佳佳羡慕死了,是啊,真朋友比夫妻强,即使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也不会再结婚了,吃一次亏够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妈妈落寞的神情,映在程程的脑海里,以至于二十多年,她也已为人妻为人母,每每想到这一幕,她还是会心疼的抱住妈妈,而妈妈也确如她说,再也没有结婚。
此刻,冰冷的出租屋里,苏慧和程佳佳围坐在小小的折叠桌旁,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静静地躺在那里。
柳辛涵的神情异常严肃,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明媚张扬。她看着苏慧和程佳佳,声音压得很低：苏姐,佳佳,我朋友……查到了。很……很糟糕。她深吸一口气,将文件袋推到苏慧面前,你们……自己看吧。做好心理准备。
苏慧的手指冰凉,颤抖着打开文件袋,抽出了里面的照片和报告。程佳佳也凑了过去。
第一张照片,就让苏慧倒吸一口冷气,胃里一阵翻滚。照片是在一个光线暧昧的廉价旅馆门口拍的,程建国搂着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少女,女孩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两人正笑着走向旅馆大门。那女孩,绝不是林晚！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清晰可见——就在上周！
不止林晚……苏慧的声音破碎不堪,她难以置信地翻看着。
接下来的照片和记录,如同地狱的画卷,在母女面前缓缓展开：
时间跨度长：程建国的特殊癖好并非始于林晚。记录显示,至少在过去三年里,他频繁出入低端娱乐场所、按摩店,并与多名看起来明显未成年或刚成年的女性有金钱交易。有些是转账记录,有些是现金提取的监控截图对应着见面时间地点。
对象多样化：林晚只是其中一个。侦探甚至拍到了程建国和另外两个穿着市一中附近职高校服的女生一起吃饭的照片,举止亲昵。
嫖娼惯犯:大量指向性明确的消费记录,如酒店开房、KTV
包厢、洗浴中心特殊服务,铁证如山。
财产隐匿：程建国名下工资卡流水显示,他每月只留下基本生活费,大部分收入都转入了一个用远房亲戚身份证开设的秘密账户。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甚至动用过家里为数不多的共同存款！苏慧看着那些熟悉的转账日期和金额,想起当时程建国编造的朋友急用、投资理财的借口,只觉得天旋地转。
林晚的背景：报告里有一页专门关于林晚。早年父母离异,跟着年迈多病的奶奶生活。为了赚取生活费,也为了拥有其他女同学有的香奈儿,爱马仕……。经朋友介绍,干起了这行,专门接触一些中年男性,他们事业有成,开始怀念青春年少,这就给了她们这行机会,用她们年轻人特有的蓬勃生机,吸引这些中年人。
呕……苏慧再也忍不住,冲到狭小的卫生间剧烈呕吐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不是小情人,是
PC！是长期的、恶心的、针对未成年或刚成年少女的
PC！他不仅背叛了家庭,他根本就是个道德沦丧、触犯法律底线的禽兽！
程佳佳死死盯着那些照片和记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爸爸那个记忆中温和、顾家的男人那个她曾引以为傲的父亲原来只是一层精心伪装的画皮！画皮之下,是爬满了蛆虫的腐肉！巨大的恶心感和被彻底欺骗的愤怒几乎将她撕裂。她看着照片里父亲对着那些年轻女孩露出的、她从未见过的油腻笑容,胃里翻江倒海。
柳辛涵轻轻拍着苏慧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
良久,苏慧才虚弱地扶着门框走出来,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涵涵……谢谢你。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这些……够了！足够让他身败名裂！净身出户！
她把所有证据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复仇的利刃。明天,我就去找律师！把这些,连同佳佳的录音,一起交上去！程建国……我要他付出代价！
学校里,程佳佳提供的录音,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市一中的管理层内部引爆。
教导主任张老师和班主任王老师在震惊之余,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远超校园纠纷。林晚的行为不仅仅是挑衅同学,更涉及成年人（程建国）与未成年少女（林晚本人）之间可能存在的违法交易（嫖宿幼女或引诱未成年人卖淫）,以及公然宣扬破坏家庭、侵占财产的扭曲价值观。
学校高层连夜开会。最终决定：
1.对林晚：给予勒令退学的处分。
2.对程佳佳：因动手打人,给予记过处分。但在通告中特别说明事出有因,且主动提供关键证据,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处分的影响。学校也私下向程佳佳表达了对其家庭遭遇的同情,并提供了心理辅导老师的联系方式（尽管程佳佳拒绝了）。
3.报警学校内部争论激烈。最终,出于保护未成年人（林晚本身也是未成年,虽然行为恶劣）和避免学校卷入更复杂法律纠纷的考虑,决定暂不主动报警,但将录音备份,并明确告知苏慧：学校掌握此证据,如果苏慧方需要或决定走法律程序,学校愿意配合提供。
林晚被退学的消息像野火一样烧遍了校园。结合之前程家的流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嘲笑、鄙夷、唾弃的目光几乎将林晚淹没。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学校办理退学手续时,低着头,昔日那点强装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灰败和狼狈。她没有看任何人,尤其是没有看程佳佳。
程佳佳站在教室窗口,冷冷地看着林晚被家长（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愁苦满面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她父亲或亲戚）,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她曾经叫做爸爸的男人,还逍遥法外。
苏慧带着侦探搜集的铁证和程佳佳的录音,再次坐在了律师面前。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彷徨无助,只有刻骨的恨意和破釜沉舟的决心。
在看完这些证据后,李律师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苏女士,这些证据表明你丈夫长期嫖娼、且对象可能涉及未成年少女的记录,以及他隐匿、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
我们能做什么苏慧的声音冰冷。
我们可以做很多。李律师条理清晰地说：
1.离婚诉讼：以程建国与他人同居（长期嫖娼可构成事实上的持续性婚外性关系,严重违反夫妻忠实义务）为由起诉离婚。证据确凿,法院判决离婚几乎无悬念。
2.财产分割：在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苏慧可以主张多分,甚至要求其少分或不分！尤其重要的是,他隐匿、转移的那部分财产（秘密账户里的钱、动用的共同存款）,必须追回并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这些流水和账户信息是关键。
3.损害赔偿：因程建国的重大过错导致离婚,苏慧可以主张离婚损害赔偿（精神损害赔偿）。
4.子女抚养：程佳佳已满
16
周岁,且明确表示愿意跟随母亲。程建国的品行（长期嫖娼,对象低龄化）严重不利于子女身心健康,法院几乎必然会支持程佳佳由苏慧抚养,并由程建国支付高额抚养费直至程佳佳独立生活。
5.刑事风险（对程建国）：*李律师严肃地指出,我强烈建议你们向公安机关报案！这不仅是为了惩罚他,也是为了彻底消除隐患,避免他将来再去祸害其他女孩。
报案！苏慧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报！必须报！让他坐牢！我要让他为他做的所有恶心事付出法律的代价！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去害人！
程佳佳用力点头,眼神中燃烧着和母亲一样的火焰：对,报警！告他！
好！李律师点点头,那我们就双管齐下。先这样……
程建国最近的日子如同炼狱。
妻女的决绝离去和那句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如同凌迟。苏慧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尝试去酒店和后来租的房子找,都被拒之门外,甚至被保安驱赶。不知是谁,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传到了网络上,砰——的一声,网络炸了。凡是家有女儿的,天天上下学接送,每天追问,今天身边有没有人莫名要送你礼物这是可耻的,违背公序良俗的,需要什么爸爸妈妈给你买。女孩子们在这痛并快乐的日子里,烦躁又欣喜。
程建国的信息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碎纸片,瞬间洒满了网络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全名、照片、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甚至他常去的小餐馆……所有细节都被扒得干干净净。网络舆论的怒火找到了最具体的靶心,瞬间倾泻而下。流言早已传遍他的单位,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唾弃,谁曾想到老实人程大哥,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人。有多少女同事,开始暗查自家老公的底,生怕再有一个老实人程大哥落到自己头上；而男同胞则叫苦不迭,恨透了他,毕竟谁没有点小爱好呢。领导找他谈心,暗示他注意影响,工作几乎陷入停滞。
紧接着是学校的电话。教导主任冰冷地告知他林晚因严重违反校规被勒令退学,并隐晦地提到录音证据显示的问题非常严重,学校已保留相关材料。程建国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想到林晚竟然蠢到去找程佳佳挑衅还被录了音！
就在他焦头烂额、惶惶不可终日之际,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
首先是银行通知,他的工资卡和那个秘密账户被冻结了！理由是涉及诉讼财产保全。他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被瞬间切断。
接着,他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苏慧起诉离婚,并要求他少分或不分夫妻共同财产、支付高额抚养费和离婚损害赔偿。
捏着传票的手,抖得如同筛糠,感到天塌地陷,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
程建国吗
是…是我…
我们是
XX
分局的民警。现接到报案,依法对你涉嫌强奸、嫖娼一案进行传唤调查。这是传唤证。跟我们走一趟吧。
程建国眼前一黑,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财产尽失,现在,等待他的将是冰冷的铁窗。
警察面无表情地将他架起。楼道里,几个邻居探头探脑,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最后的体面,也彻底粉碎了。
程建国被警方带走调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苏慧和程佳佳耳中。
苏慧母女俩沉默着。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只有一种沉重的、劫后余生般的疲惫。
妈……程佳佳轻轻靠在母亲肩上。
嗯。苏慧搂紧女儿,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平静,他罪有应得。
我们……会好起来的,对吗程佳佳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会的。苏慧的语气异常坚定,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一定会的。没有他,我们只会活得更好。妈会努力工作,供你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我们……重新开始。
＂我要的爱,会把我宠坏——,苏慧电话铃响了,上面显示＂爸＂,苏慧呼吸猛的一窒,颤抖着手按通了接听键,话筒里长久的沉默。＂爸＂,妈妈打破了这个僵局,＂哎,哎,爸在呢＂。一股巨大的委屈席卷全身,苏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到不能自抑,＂闺女,闺女,妈在呢,啊,妈在呢,别怕,听筒又传来姥姥的声音。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听你和爸的话,对不起。
看着妈妈和姥姥姥爷的冰释前嫌,看着妈妈苏慧又哭又笑的脸,程佳佳露出了事发到现在的第一个笑脸。挂断电话后的苏慧,眼里有了光,一种叫希望的光。＂你姥姥姥爷从来没有怨过我,他们只是怕我选错人吃苦。他们想过来,我拒绝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路上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我打算这件事结束后回去看看他们＂,苏慧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真好,这样的妈妈真好。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法律诉讼,最终法院裁定:被告人程建国长期嫖娼,且嫖娼对象为
14——18
的未成年,因其中一名女孩未满
14
岁,情节恶劣,判有期徒刑八年。另在婚姻存续期间,被告人程建国转移财产,手段极其恶劣,判决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原告有权追回其转移的财产。另房屋,股票等固定资产均归女方所有。女儿程佳佳,满十六岁,根据其本人意向,判给女方,男方需要每月支付赡养费
3000
元,直至年满十八岁为止。
程建国被带走时,说:慧慧,老婆,佳佳,,我是爱你们的,我爱这个家,我没想到我私底下的爱好会摧毁这个家……啪叽＂。
还没等苏慧和程佳佳反有反应,旁听席飞来一只鞋,直直砸在程建国的脸上,＂yue,我
cnm
的,你可恶心死我了,一位大婶一手叉腰,指着程建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噗嗤！＂噗嗤！大家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程佳佳握紧了母亲的手,看着由自垂死挣扎程建国,母女倆突然释然了,人生谁不遇渣男呢
看着旁听席,高兴的冲着这边招手的柳辛涵,嘴角带笑的妈妈,程佳佳暗道:真好！妈妈还有这样一位好朋友；我还有光明的未来,前途一片坦荡,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