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男朋友陈默,我们在一起8年！
8年2900多个日夜。
1900多个夜晚我都在等待中煎熬！
老姑娘,黄脸婆,就是我现在最合适的标签。
我的表姐周婷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要拉我去相亲！
1
相亲风波起
蓝夜咖啡馆里,我被表姐周婷一把拽出来相亲。
苏夏！你给我坐直了！
表姐周婷的指甲隔着薄薄的T恤掐了我胳膊一下,疼得我一激灵。
咖啡厅的冷气吹得人起鸡皮疙瘩,我缩在卡座最里面,像只被强行拖出壳的蜗牛。
姐……
我声音发飘,算了吧,我真不行,也没那个必要。
不行个屁！周婷压低声音,火气直冒。
看看你这死样子！林屿马上就到！
人家名校毕业,自己开工作室,阳光开朗有主见！哪点不比那个陈默强一万倍！
你非要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吊了八年还没吊够
我瘪瘪嘴说：那毕竟我跟陈默还没有分开,出来相亲终归不太合适。
周婷白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夏！！怎么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八年了,你的身心都只有他陈默一个人,你对他一心一意。
8年……他为什么不娶你
陈默两个字像根针,扎破了我勉强维持的麻木。
苏夏二十五岁和陈默在一起,现在的我33岁！
女人最好的8年,青春喂了狗,换来的是什么
是永远在等的夜晚,是抽屉里落灰的结婚杂志,是他身上偶尔陌生的香水味。
吵过,哭过,后来连眼泪都干了,只剩下一种沉重的习惯。
像穿着件湿透的棉袄,又冷又沉,却脱不下来。
都八年了……
我盯着桌上凝结的水珠,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还能怎么样
八年怎么了八年他把你当回事了吗
周婷气得直拍桌子,引来邻座侧目！
你生日他记得吗结婚他提过吗每天晚归,一句‘忙’就把你打发了！苏夏,你是傻还是……
抱歉,路上有点堵。
一个清朗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周婷的控诉。
我下意识抬头。
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人站在桌边,笑容带着歉意,像冬日午后晒进来的阳光,不烫,但暖。
他目光扫过周婷,最后落在我脸上,很亮,带着点好奇和……坦荡
林屿是吧快坐快坐！周婷瞬间变脸,热情得像换了个人。
这就是我表妹苏夏。夏夏,打招呼啊！
你好,林屿。他对我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自然。
你好。我挤出两个字,飞快垂下眼。
我能想象自己多糟糕：素颜,黑眼圈,旧T恤。算了,应付过去就好。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里装满橙汁的玻璃杯。
周婷火力全开,从天气聊到林屿的工作室,再强行把我大学那点可怜的绘画特长翻出来晒。
我像个背景板,嗯、哦、还行地应付着,心思全在桌角的手机上。
屏幕漆黑。
陈默昨晚跟我说今天会早点回来。
林屿似乎没在意我的冷淡。他偶尔接周婷的话,问的问题也恰到好处,声音清清爽爽。
当周婷又一次夸我脾气好、能忍时,他看了我一眼,没接话,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嗡！嗡！……
手机屏幕猛地亮起,在桌面震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陈默
几乎本能地,我一把抓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有点发白。解锁,点开微信。
陈默：
晚点回…别等。
又是这句。像设定好的程序。冰冷的文字,连一个字都懒得改！
一股酸气猛地冲上鼻腔,堵得喉咙发紧。我死死盯着那行字,眼前有点模糊。
八年,无数个晚点回,无数个别等。我的期待,我的时间,在他那里,连个像样的借口都配不上。
苏夏周婷的声音带着狐疑。
我像被烫到,猛地按灭屏幕,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动作又快又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狼狈。
……垃圾短信。
我低着头,声音干涩得厉害,试图掩饰那瞬间的失态。
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八年的感情只剩下麻木。
空气安静了一瞬。
我强迫自己抬头,想对周婷扯个笑。
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林屿正看着我。
他的目光很平静,像清澈的湖水,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强装的镇定下,那份来不及藏好的狼狈和痛楚。
我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慌乱地别开脸,死死盯住桌面那道水痕。
咖啡厅的音乐还在响,周婷似乎在打圆场。
但我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脑子里一个突兀又清晰的声音：
那堵困了我八年的墙,好像……裂开了一道缝。
2
夜归的谎言
周婷坚持要林屿送我回家并报出我的地址——蓝庭小区。
我心里发虚,好像自己在外面偷情似的婉言拒绝,说自己想散步走一走。
林屿好像看透了我的心虚,平静又坦然的说：
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正好我的住处离你很近,我顺带把你捎一程,苏夏小姐再自己散步回家更近。
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林屿停了车,可是他并没有掉头回去,车子缓缓的跟在我身后。
一直到看我安全的进了小区。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觉得自己太不光明磊落了。
晚上十二点,陈默还没有回家,给他发信息也没回。
一直到凌晨两点带着一身酒味回家。
我像往常一样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在哪里和谁吃饭喝酒
陈默一脸不耐烦的说：
我不是跟你发信息说过陪客户啊！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懂事！
跟你说早点睡觉,不用等我,你就不能独立点吗
被他这么一说,那个不是的人变成了我。
我心里很憋屈,以前我会哭闹,他也会哄我。而我总是很好哄,被他三言两语就敷衍过去。
现在,我只会把眼泪往肚子里咽,陈默也不再哄我,甚至会数落我的不是说我不懂事。
记忆中,我们也有过很美好的日子。
我和陈默以前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他比我大6岁。
他对我这个新来的很照顾,可能他比我大几岁的缘故,我被他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吸引。
有一次在公司聚会上,我们都喝了一点酒,我本来不是爱喝酒的人,可是陈默在我身边,我就是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陈默主动送我回家,到了门口,他毫无预兆直接亲了我。
他突如其来的吻我好像并不反感,接受了他的吻。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刚开始的几年,虽然会吵架但是他总会第一时间把我哄好,经常会在我耳边说我爱你,苏夏。
会像对待小孩一样把我抱着哄。
而现在,哄都懒得哄了！
以前,他会给我做饭,知道我爱吃什么,变着花样做给我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
现在,反倒是我在家天天做饭做成了黄脸婆。
去年,我得了胃病,做了手术。身体一直不好。
陈默说让我回家养身体,他负责赚钱养家。
就这样,我窝在家里整整一年,从此我的世界只有陈默一个人！
我在大学学过两年画画,赋闲在家后,我想拿起画笔画画打发时间。
陈默说画画又不能当饭吃换不来钱,还要浪费钱买材料！
于是我把画笔收起来再也没动过。
中间,我试图重新找工作,投了几家简历,面试后要么是我看不上别人,要么别人看不上我。
每天晚上等他回家成了我的习惯。
最近,我的颓废之势越演越烈。
周婷总是打电话叫我出去玩,我没心思只想宅在家里看看小说,看看电视,与世隔绝！
框框框！！！
门被捶的震天响。一开门,周婷就一把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说：
苏夏！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你已经快要发霉了！蔫头蔫脑,无精打采的。丑死了！
说完,跑到卧室翻了好半天,好不容易从衣柜里拎出一条蓝色连衣裙——
这条连衣裙是我为数不多的一条像样的衣服。
裙子只穿过一次,出门的机会很少,而且也没有什么需要打扮的场合,平常都是T加牛仔裤。
裙子刚好包裹着身体曲线,恰如其分的腰线,圆领下方点缀着一圈白色的花纹刺绣！
周婷把我带到了一家美容院说：
姐今天放个血请你做脸,你看看你这蜡黄的脸,啧啧啧！没法见人！
怪不得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跑美容院。
别说,做完脸,顿时肤白貌美！
周婷在一旁看着我眼睛发亮,夸赞道：
我们的苏夏妹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美美哒！
我狐疑的问她：怎么今天又要相亲吗
她白了我一眼说怎么林屿这么优秀的人给你都无动于衷,你还想相亲
我撇了撇嘴没做声。
自从那天跟林屿相亲,这一周我们彼此都没有联系,虽然在周婷周旋下加了微信。
我没有联系他的原因显而易见,可是他一直没有联系我的原因……
…似乎也显而易见——
当时的我真的毫无魅力,哪个男人看了会喜欢一个不打扮,还眉头耷脑的女人！
今天的我,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周婷还让人给我化了一个淡妆。
镜子里的苏夏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做完sp脸上光滑如鸡蛋,根根分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嫩的能掐出水来。
身边的人以前都夸我长得很美！
精致的五官,身材也很好,属于小家碧玉型的！
陈默曾经也夸过我,他说：
我的眼光真好,苏夏,你很漂亮！
在周婷的折腾下,我和林屿有了第二次见面。
3
酒馆的暧昧
周婷把我带到一个小酒馆,这里不像迪吧那样吵闹,没有DJ,没有钢管舞。
酒馆里放着悠扬慵懒的音乐,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比起咖啡厅,多了一层朦胧的荷尔蒙气息！
周婷带我来到一个卡座。沙发上坐着几个男人。
昏黄的灯光下,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林屿。
上次见面我几乎一直低着头,只感觉到林屿似乎是个很温暖有礼貌的人。
这次,他的样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反而变得无比清晰——
嘴角天生的微微上翘…
高挺的鼻梁,在光线下投下清晰的侧影。
看向我的眼神像水一样,直接温暖。眼角似乎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我不太爱喝酒,而且一喝酒就脸红。
周婷提议玩骰子,可我说不会玩。
林屿笑着说他来教我玩。
看点数比大小,或者猜点数总和……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灵活地演示着摇骰的动作,骰子在盅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拿起骰盅学着他的样子翻转手腕,动作行云流水…啪落桌！
周婷在一旁哇哦哇哦的发出赞叹。
可是很快就露了馅,我不会猜点数,不懂游戏规则,总是猜的乱七八糟,结果就是一直输。
几轮下来我喝了3杯啤酒,脸上早已染上红晕。
啊！苏夏,你又输了,喝酒！！周婷的嗓门格外大。
林屿按住我的手,端起酒杯说师父代徒弟喝可以吧！说完仰头一饮而下。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林屿的手按在我手上的时候激起一阵暖流。
脸更红了,比喝下那杯酒还红。
看着林屿面前的5个酒瓶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再来！！
很快,我就掌握了技巧,猜点数除了弄清楚点子概率,不就是打心理战吗
哼！我最会猜别人的心思了。几轮下来我已经摸透了其他人的心理和习惯。
所以后面几轮我基本上把把赢！
看着别人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心里好爽！我看看林屿,他正对着我笑。
我转过头腹绯：笑那么好看,勾引谁呢
出了酒馆,林屿叫了代驾说送我回家,这次我没有拒绝。
头昏昏沉沉的,还有点晕。我想大概是有点醉了。
打开车窗,一阵清新的皂角味道扑面而来,是林屿身上的味道。
好喜欢这个味道,贪婪的想靠近那个味道。
我正想偏头靠近的时候,抬头发现林屿正看着我。
不知道是因为我醉了,还是林屿醉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炙热,就像狼看到猎物一样发着光。
我避开他的眼睛往外挪了挪和他拉开了距离。手指死死掐着大腿。
还被掐出了幻听,隐约听到林屿唤了一声我的名字：苏夏……
回到家,开门就看到陈默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他问我去哪了这么晚信息也不回
多么熟悉的台词,曾经这句话在无数个深夜里我问了一遍又一遍。
我跟他说和周婷出去玩了没注意看手机。我不知道他今天回来这么早。
陈默盯着我看了半响,掐灭烟头过来一把抱住我亲上我的唇,抬眸问我你喝酒呢一边伸手解开了我的拉链。
陈默已经好久都没有对我这般热情了,我生硬的回应着他。
恍惚中,陈默充满欲望的脸和林屿炙热的眼神重叠在一起。
我吓的推开陈默,借口不舒服回了房间。
一种负罪感瞬间袭满全身。
很快,在蓝夜咖啡,我和林屿第三次见面,他要给我介绍工作！
4
画廊的秘密
周婷打来电话告诉我有事情跟我说,约在了蓝夜咖啡。
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周婷和林屿。
我站在那里一时进退两难,那晚出现的负罪感犹在。
我对林屿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就是觉得这种关系和状态很危险。
我害怕自己万劫不复！
我呆呆的像个傻子站在门口。
女士您好,请问您几位服务员在一旁询问。
苏夏,快来,在这里。周婷的大嗓门响彻了整个咖啡厅。
我手里抓着一杯橙汁尴尬的看着他们挤出一个笑容。
我问周婷你说找我出来有事情跟我说
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屿。
他还是如上次初见一样那个温暖清淡的眼神,很有礼貌的样子。
脑海里又出现：车内他炙热的眼睛看着我,克制又温柔的叫我…苏夏。
我想那晚一定是我的错觉！
周婷嘎嘎一声笑着说：苏夏,我给你找了一个工作。
什么工作！我迫不及待的问。
让林屿跟你说吧,是他介绍的。
啊林屿给我介绍工作！我心里有点发虚。
苏小姐……
哎呀！叫什么苏小姐,太见外了,叫他苏夏吧,你们俩也差不多大！周婷打断他。
林屿嘴角上扬继续说：
苏夏,我有个朋友在市区开了一家画廊,他现在经常出差去国外,正愁没有人给他照看。
上次听周婷说你在大学学过画画,还拿过奖,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请你帮忙去照看吗
天啊！这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好不好,当然感兴趣！！
但我还是假装为难的说：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而且对现在的潮流和市场也不太了解！
这是实话,顾虑也是对的。
没关系,你有基础,而且我感觉你学东西很快的,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
然后他凑的离我近些一脸认真的说：
苏夏,你很好,要对自己有信心。
！！！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说,说我很好,告诉我要自信。
这么多年,陈默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种话,每次他都说：
苏夏,你会不会做事啊,这都做不好！
苏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成熟点行不行
苏夏,画画能养家吗你要实在闲的无聊,就去找个正经工作上班吧。
唉……明明当初我在公司做的也很好,说不定做到现在也有一点小成就了。
哪怕那不是我喜欢的工作。
最后,我答应了下来,我决定去画廊上班,虽然心里依然有点打鼓。
我记得一个文学大家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一定要在恐惧的伴随下,勇气往前走！
这个勇气很了不起！这个勇气是时刻受到威胁的,这是真正的勇气！
我也想要这种勇气,伴随着恐惧和威胁往前走。
把不确定变成确定！
回去的路上我去菜场买了一点菜,最近连续吃了一周外卖了。
做好饭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我拍照给陈默告诉他家里做了饭。
陈默难得回家吃了晚饭。
总是说加班,或者说有聚会,或者有领导饭局什么的。
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外面的菜我都吃腻了。陈默夹起一筷子酸菜鱼说。
吃完饭陈默拿出一个盒子给我,是一条粉红色项链。
………好俗气的颜色,我不记得我喜欢粉红色。
他很久没有给我买过礼物了,就连情人节都没有,没有礼物也没有花。
记忆当中唯一一次给我送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给我送了11朵红玫瑰——花语是一心一意。
后来不管是情人节还是我的生日,都是给我发一个红包了事。
我问他：今天怎么突然给我买礼物了
他说：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这些东西吗我出差陪同事一起逛街就给你也买了一条。
喜欢这条项链不是我喜欢的,估计在一起8年了他都搞不清楚我喜欢什么吧！
陪同事逛街！他很少陪我逛街,总说没时间。
不过总算他还记得给我买项链,还是在意我们的感情吧,我这样想着很开心的收下了。
林屿动作挺快,周末就带我去了他朋友的画廊,周婷陪着我。
只要是林屿在的场合,我都叫上周婷。
和林屿单独相处我会犯怵！
哇哦……可以啊,林屿,你朋友这个画廊规模还蛮大的。
周婷的高跟鞋踩在画廊的水磨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带着回响。
画廊很大,有两层楼。
展出的画水平都很好,虽然都不是什么出名的画家,但是每一幅画都好像在向看画人述说一个故事。
这个画廊老板意境很高啊,一定是一个品位不凡,气宇轩昂的人。
林屿端来一杯咖啡和橙汁放到我和周婷面前。
橙汁没想到这种地方还准备了橙汁。
后来才知道——
橙汁是林屿专门为我准备的,第一次见面在咖啡馆我喝的橙汁,在周婷那里他知道我有胃病喝不了咖啡。
林屿招呼来两个员工说：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苏夏,以后他会暂时代替你们的老板孙宇,你们好好配合她的工作。
好的,林先生说完他们二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嘻嘻的出去了。
苏夏,有什么地方不懂的你可以问他们,或者…你也可以随时问我。
我虽然没见过这个叫孙宇的老板,但我感觉林屿更像这个画廊的主人。
也许…又是我的错觉！好吧,自从我认识林屿之后经常产生错觉。
周婷,林…先生,晚上赏脸一起吃晚饭吧,我请客！我提议道。
人家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感谢！
林屿笑了笑说好。
周婷一脸拒绝的说：不好意思,晚上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你们自便！
说完就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这回倒好,又让我进退两难了,说好的请林屿吃饭表示感谢的,也不好收回。
可是……要我和他单独相处……
我真的犯怵啊！！
没事没事,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吃个饭而已,苏夏,坦荡点！
我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工作后笑盈盈的对着林屿说：吃中餐还是西餐
这附近有一家西餐厅还不错,我带你去。林屿接的很快。
餐厅氛围很好,附近几桌都是小情侣。
桌上摆放的鲜花,舒缓悠扬的小调。不明不暗的灯光。
好暧昧的场合！
我低头切牛排,刀叉在盘子上发出滋滋声,动作很轻。
应该有淑女该有的样子吧！
该死！我和林屿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相亲对象还是……
老天奶！我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怎么样这里的菜符合你的口味吗林屿先一步打破沉寂。
嗯嗯,很好吃！
牛排很……像我们的关系,熟但带血
苏夏脱口而出,下一秒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
天啊,我在说什么鬼话！
林屿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起来,眼神温暖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他自然地端起红酒杯,轻轻碰了碰我僵在桌面的杯沿,发出清脆的一声。
我的脸微微泛红！
别紧张,他声音低沉柔和,专注的看着我微微泛红的脸。
只是朋友间一顿感谢饭。牛排…煎得正好,很嫩,慢慢吃。
他收回手时,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指,留下一点克制的暖意。
林屿…好像总能看透我的窘迫和心思。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陈默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捯饬的差不多了。
化了淡妆,头发盘起来,穿了一条裙子。
我摸了摸大片空白的脖颈,拿出那条粉红色项链戴上。
陈默打量我一眼说：帮别人看个店子没必要打扮成这样吧！
是,昨晚我跟陈默说找到个临时工作帮朋友看店子！我没有特意说在画廊。
反正他也不会在意我具体去上什么班。
他也看惯了我平常在家蓬头垢面,不施粉黛,一身T的样子。
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我：
裙子里面记得穿打底裤！
！！！我低头…这裙子都到膝盖了！
我白了一眼他关上的门。
画廊的工作比我想象中的简单,大部分工作都是李伟和向晚在做。
我发现楼上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画架,堆满了各种画笔还有颜料。
刚刚卖出去两幅画,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感觉自己好像又有了价值,哪怕是微末的。
我坐在了画架前拿起画笔,手控制不住地微微有点颤抖。
紧了紧手里的画笔,蘸取稀释的靛蓝水彩,开始在纸上游移。
渐渐的,画笔在我手里变得流畅从容,手腕也开始放松。
颜料在湿润的纸面上晕染、流淌开来,形成一片朦胧而深邃的夜空背景。
几笔干涩的赭石与灰褐勾勒出扭曲、近乎枯萎的枝桠,压抑而挣扎。
在枝桠末端,用调和的鲜艳丙烯点出微小的新芽,带点明黄与嫩绿被大胆地点缀上去,颜料在芽尖处微微堆积、流淌,留下湿润的轨迹。
画的真好！
一个温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从忘我的画作中回神。
林屿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画里带着一种近乎笨拙却又无比鲜活的希望,像在压抑底色上骤然迸裂的光。
似乎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重生的力量。
他就站在那里,凝视着我还未完成的画,嘴里悠悠的诉说着。
他…看得懂,好像看进了我的心里。
他看穿了我的压抑和挣扎！
喝点橙汁吧。
我才发现他手里端着一杯橙汁！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有发觉。
他笑笑说：在你勾勒出那片星空时。
他居然端着一杯橙汁在我身后站了这么久。
林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这天,林屿盯着我脖子上的项链看了很久,走的时候他说：
苏夏,粉红色不适合你！……这条项链,也不适合你。
后来,我才知道林屿这句话里的意思。
这条项链……成了我和陈默感情破裂的导火索。
它揭开了一个血淋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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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真相的刺痛
我正在画廊挥笔画画,周婷给我发了一条微信,上面是一张照片：
陈默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10岁左右的男孩！
那个女人脖子上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项链！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心脏狂跳到耳鸣。
我猛地起身,旁边红色的颜料泼在画纸上晕染开,画纸上的女孩血淋淋的。
8年来,陈默对结婚一事一直都回避。
他说等条件好点,他说再等等……
当我把照片放到陈默的面前时,
眼神闪过的慌乱出卖了他,他说的很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用一句话把被他隐瞒了八年的真相就这样摊开在我面前。他说：
苏夏,其实我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今年已经10岁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跟我相处了八年的男人,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看我没有反应,他拉起我的手继续说：
我一直没跟你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毕竟小孩跟着他妈,对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
没跟你说是怕你介意我结过婚,怕你离开我！
我心里堵得慌,从看到那张照片一直到他晚上回家,我想了无数种可能一直忍着……
欺骗的谎言就算粉饰的再完美也带着刺,而且这根刺扎的很深,狠狠的伤害了我。
我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颤抖地指着那条项链问他：
那这个女人脖子上跟我一模一样的项链呢
……还有,你们又为什么会在一起吃饭。看看…一家三口的画面还真他妈和谐！
面对我的崩溃和质问,陈默情绪依然很稳定。
他跟我说那条项链是为了稳住他前妻,吃饭也只是为了给儿子过生日。
否则他前妻会带着小孩出现在我身边。
我怕她打扰我们的生活。陈默一脸无辜！
我一直不停的哭,他就一直说,说了很多很多。
无非就是在说自己也很为难,说他也是为了我好,说他的前妻有多么不可理喻,说他的前妻不甘心……
后来我听累了也哭累了,只是一边哭一边骂他：
陈默,你就是个混蛋…
陈默,你就是个畜牲…呜呜呜…混蛋,畜牲！
他就像以前一样一直抱着哄我。
苏夏,对不起,我错了……
第二天,我就跟画廊请假回了老家,我不想面对陈默,更不想面对这个真相。
我逃避了…这个真相粉碎了我的麻木,却又把我拉入另一个深渊！
回到家,我妈和我爸像连环炮一样轰炸我：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要钱没钱,要房没房！
他把你耗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不跟你结婚,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啊！
这是我妈的话。我爸则抓住了女人的痛点说：
女人一辈子都想要穿一次婚纱,你难道不想吗
上次邻居还在问我什么时候能吃到姑娘的喜糖你难道不想风风光光出嫁吗
陈默的真相是一根刺扎进我的心里,爸妈的话就是把那根刺拔出来再往更深的地方刺进去。
锥心刺骨的痛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老天好像还是眷念我的。
在某个地方……有那么一个人帮我把这根刺往外拔了一点。
不至于让我孤独的一个人痛到死去。
晚上我接到了林屿的电话,这还是第一次他给我打电话。
他问我在哪里语气带着焦急和无奈。
他好像很担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我的错觉。
听到他的声音,我绷了几天的弦断了。
慌忙挂掉电话哭的泣不成声。不是伤心是委屈。
在老家待了几天就走了,突然发现我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回到川市我跟周婷打电话,他看到我抱着我哭了。
哭完她又骂我：苏夏,你个没心没肺的,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干嘛不接我电话信息也不回！
我说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几天,陈默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也没理。
我没想清楚接下来要怎样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
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它会消磨掉你的所有,让你坠入深渊,磨到向上爬的勇气都没有。
林屿此刻在酒吧和朋友孙宇喝酒,这几天苏夏杳无音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匆匆就挂了。
第二次在小酒馆的那次见面,林屿就知道自己陷进去了。
自从5年前被前女友分手后一直没有喜欢上任何女孩。
苏夏这个女人看着很普通,但他能看出来在苏夏麻木的外表下心里有一团火。
小小的身体里也似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
知道她没有工作想帮助她但是又怕她拒绝,才谎称是朋友的画廊,这段时间放心的把画廊交给她打理,很少出面。
因为他信她。
事实上她真的做的很好,画廊的生意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越来越好。
可是他们之间好似隔着一堵墙…自己走不进她的心里,好像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占据了。
后来忍不住约周婷出来想问问关于苏夏的事情,想多了解了解她。
刚开始周婷闪烁其辞,后来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旁边的桌子,很生气的样子,还拍了照片。
接着她给我讲了一个关于苏夏的故事：
那个男人是苏夏的男朋友陈默,他们交往了8年,但是一直没有结婚。
唉,你说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傻的女人,守着一段看不到希望的未来和男人,被白白耗掉了青春。
你不知道苏夏在认识陈默以前是多么光芒四射多么自信美丽的一个女孩。
现在的苏夏——眼里没有了光,自信没了,工作也没了,天天像个黄脸婆一样在家伺候陈默！
说完她郑重其事的问我是不是会介意如果介意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不会再撮合我和苏夏。
我说不会,我会等她,等到她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哪怕那个新郎不是我。
可我希望……那个最后让苏夏披上婚纱的那个人会是我！
自己曾经也是被女人伤害过的,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被无情抛弃的那一个。
所以更想珍惜苏夏,也更爱她。
真是一个傻女人！
那天去画廊看到苏夏戴着那条粉红色项链,和这个女人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
当时我真的想找到陈默把他狠狠揍一顿,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苏夏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是我好像没有立场,更害怕伤害苏夏,毕竟…这八年苏夏一直爱着的那个人是陈默。
6
火中的决断
苏夏还是回到了和陈默的家。
只不过,这个家在心里已经变了样。
以前在一起生活的八年她都把这当一个家,哪怕后来只剩下麻木和习惯的拥抱。
这次回来更像是一场告别。
八年的感情,或许我在等一个交待,哪怕结束也要体面！
没想到,最后结束的方式没有体面,只有粉身碎骨！
我烧了一把火,烧了我和陈默八年的爱情！
我躺在医院病床上醒来,手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一个男人坐在床边,双眼通红,有点慌乱但是依然温暖。
见我醒来,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准确的说是脸上的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
他轻声的问我带着点颤抖的哽咽：苏夏,还疼吗
是林屿！
对,是他,昨晚的记忆从我脑中苏醒。
昨晚…在阳台上…我放了一把火…想要烧掉我和陈默8年的爱情！
好像把自己也烧了……
我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于是找到一张纸到厨房用手拧沼……
手有点颤抖,沼炉哒哒哒的响就是点不燃…
我不停的反复的拧,嘭的一声响点燃了…
可是左脸瞬间火辣辣的痛！闻到了肉被烧焦的味道……
后来,陈默回来了,看到阳台上的熊熊烈火,盯着我的脸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陈默胸口剧烈起伏着,他骂我…婊子养的,苏夏,你他妈是疯了吗！
然后看着他扬起了手想要扇到我的脸上却久久没有落下。
可是我的脸怎么越来越痛了…
然后…我看到了林屿…
他穿着一身白色衬衣神色慌张,眼睛瞳孔放大。
他也盯着我的脸,眼神却不像在看怪物,好像……有两颗泪水从他眼眶夺出来。
在火光的映照下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
然后…我走到他身边,拉着林屿的白色衬衣领说：
林屿,可以吻我吗就现在……
陈默骂着要冲过来。被林屿一只手禁锢住。
林屿一只手抓着陈默,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我……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呼吸滚烫。
陈默在一旁咆哮婊子……我要杀了你们…
他还骂了什么,听不清了,头好重！
我的手里一直拽着手机,这个手机今晚就像中了流氓软件一样,全是毒！
里面有好多条信息疯狂刷屏,全都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其中两条写着：
我和陈默激情了一晚上,最近他找我找的更频繁了,我快受不住了,他说你就像个木头无趣的很！
苏夏,管好你男人的裤子……！
7
病房的告白
林屿身上还是昨晚的那件白衬衣,此刻被弄脏了,沾满了黑色的灰烬。
林屿……也被我弄脏了,是我,把他一起拖进了污秽的泥潭！
他的出现…被我利用当场报复了陈默！
我肯定是昏了头,脑子不清醒！
林屿…对不起…我不应该…我艰难的张开嘴巴,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就被两瓣唇堵住了,林屿再一次吻住了我！
这次,他的唇冰冰凉凉,我的脸好像也被熨贴上冰凉感,没有那么痛了……
昨晚,在陈默的面前,看到林屿的那一刻,起初脑子里是生出报复陈默的念头。
可是…当我看到林屿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我想要亲吻他,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回应他的吻,哪怕葬身火海！
当时…我想…是不是…一切都太迟了！
晚上,陈默捧着一束鲜花走进病房。
我发现,这8年我从来不了解陈默,就像现在——
在经过昨晚那场火,在看到我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接吻之后…
他还能若无其事的捧着鲜花出现在我面前。
八年了……这是第二次他给我送花,第一次是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我看着眼前的鲜花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昨晚,我手机中了很多病毒,其中一条上写着：
你不知道吧,你和陈默在一起的第一年情人节,我收到了他送给我的玫瑰花。
陈默似乎并没有看到我脸上的冷漠和厌恶。
他自顾自的说他猜到了我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因为他的前妻跟我说了什么或者背着他做了什么。
说让我原谅他,他也会原谅我,说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
你确定吗陈默,医生说我的脸大概率毁容了…治不好了！我冷笑一声打断他。
突然他就沉默了,表情复杂的看着我。
……呵,陈默,我原谅你了,不过我不需要你原谅我。
我不爱你了,陈默,你我彻底结束了！
林屿…你怎么不进去
门口,周婷的声音响起。
门被推开,林屿和周婷走了进来。
林屿手上提着一个饭盒。
啪周婷进来毫不犹豫的打了陈默一巴掌。
陈默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有不甘,有愤恨。
都不重要了,这个人…与我再无任何关联！
周婷又一把抱住我哭了起来,哭完又骂我：
苏夏,你怎么这么傻,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陈默值得你为了他自杀吗
………自杀！
我还没活够了,我还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我眨眨那双此刻唯一能看见的眼睛。
周婷一巴掌拍在我肩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跟我开玩笑！
周婷被我气笑了。
我擦了擦周婷眼角的泪水说：
放心吧,我不是想要自杀。只是…想要烧掉我和陈默的过去。
那些带着我和陈默记忆的东西。
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年的饭,那个炉灶在这种时候跟我开了个玩笑。
也许…我对陈默的心早就死了,只是一直不甘心,也许…一直都在等一个仪式——祭奠我付出的8年感情！
只是…不值得我的半张脸跟着陪葬！
还有林屿……
我看向林屿,他一直站在旁边靠着墙没有出声。
他也在看着我。
那件沾满灰烬的白衬衣还没换,他守了我一天,此时看着憔悴但脸上依然透着温暖和帅气。
眼神里似乎还有一股坚定！
8
蓝夜的誓言
2个月后……
我的脸痊愈了！看着镜子里那半张新生的皮肤,依然像鸡蛋一样光滑,不对,更甚从前。
仿佛,它从来没有被火灼烧过。
这两个月,林屿忙着给我找专家,先后进行了两次植皮手术！
此刻,我的身体和心都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苏夏！
陈默也完全消失在我的生活中,还有我的心里。
只是听周婷有一次提起,她说在外面看到了陈默,和他前妻在一起,还有他的儿子。
周婷提到他依然一腔愤怒：你是没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你说陈默他既然舍不得前妻,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惹你,还把你一直耗了整整八年。
更可气的是这八年和他前妻一直藕断丝连,甚至…………
周婷看着我一脸平淡,好像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知道陈默是真的在我这里过去了,也就不做声了。
我的心里……现在完全被另一个人占据——林屿。
我重新回到了画廊上班,林屿告诉我他其实才是画廊的老板。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我们之间现在又算什么关系呢
彼此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除了那两个吻。
除了他这两个月对我的细心照顾。
除了他想方设法治我的脸……
我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林屿…一直没有向我表白！
我问周婷：你说林屿会喜欢我吗
他是不是介意我的过去介意我和陈默那八年的感情。
怎么会呢苏夏,你又犯傻了,他要是不喜欢你或者介意的话怎么会为你做这么多。
我跟你说,林屿这么好的男人你再在这里装矜持,小心被别人抢走了！
那怎么能够！就算他介意我也要告诉他我喜欢他！
豁出去这张33岁的老脸。
………他不跟我表白,那我就向他告白吧！
那个了不起的勇气此时又在我身体里燃烧。
我给林屿打电话约他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蓝夜咖啡见面。
晚上,我决定跟他表白。
这天晚上的天空格外的亮,有几个隐隐约约的星点挂在上面一闪一闪的。
我走进咖啡厅,把电话和姓名告诉服务员,蓝夜咖啡这个时间位置很紧张,所以我提前打电话预留了一个。
我跟着服务员一直走,眼看走过了大厅所有的位置,越过一个隔断,来到了一个包间门口。
服务员推开门,满眼的鲜花……
暖黄壁灯映着满墙香槟玫瑰,玻璃窗外城市夜景流淌。
一抹蓝向我走来,林屿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衣,一种很特别的蓝,动人心魄的蓝。
我心跳加速,他走近我,喉结滚动,苏夏…我能感觉的到他似乎也很紧张。
等等！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打断他的话。
林屿……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他温暖的眸子盯着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的脸有点发烫,深呼吸一口气说：
林屿,我喜欢你。现在、立刻、马上,请回答‘你也喜欢我’,否则……我拆了这花房！
管他陈默李默！林屿,我眼里心里…现在、以后都只装得下你一个！……收不收
苏夏……你的这一张嘴啊！
林屿低笑了一声,带着如释重负的愉悦。
傻不傻！他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表白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孩子先来
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闪着小光的绒面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一枚蓝色的钻石戒指,里面闪着白色的星光。
好漂亮的戒指………
我呼吸有点凝滞,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屿。
他单膝并未跪下,只是微微倾身。
苏夏,他收敛了笑意,神情无比郑重,甚至能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早就想跟你表白了。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
爱你的勇敢,爱你犯傻的样子,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
嫁给我,好不好让我以后名正言顺地照顾你……每一天。
我感觉世界瞬间安静了！
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林屿的手背上。
哽咽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的点头。
他笑了,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上我的无名指,尺寸竟分毫不差。
他低头,虔诚地吻了吻那枚戒指。
在他脸就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垫脚抢先吻了上去。
林屿先是一愣,随后狂风骤雨般的吻向我袭来。
这一次的吻,不再有试探,不再有犹豫。
只有尘埃落定后的浓烈爱意和属于我们的未来。
林屿松开我的唇,眼神有点迷离,温柔的在我耳边跟我说：
苏苏…我们的婚礼就定在一周后好不好我等不及了！
一周！！我吃惊的看着林屿！
9
新婚的救赎
求婚后的第二天他就拉我进了民政局。
早在跟我求婚之前就安排好了婚礼的各种琐事。
他说：婚礼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也不用准备,你只需要准备好当我的新娘！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准备好了婚礼。
他一边忙着为我治疗一边筹备着婚礼。
一个月前……我的脸还没有痊愈,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初！
我手里拿着红色本本,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屿说：
林屿,我要是没有答应你的求婚,你准备好的婚礼准备怎么办
他笑了笑说：那婚礼当天我就把你迷晕了绑过去！总之,你注定了一定要成为我的新娘！
这辈子都别想跑了！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那个温暖又淡如水的男人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比我还疯！不过…我好爱！
一周的时间,我们见了双方的家长！
当林屿站在我爸妈面前的时候,他们欢喜的很。
爸爸说：终于能看上你穿上婚纱了！
妈妈说：夏夏,这个婚姻来的很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接着我们拍了婚纱照,婚纱也是一个月前就定制好了。
我很好奇林屿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一切美好的就像一个梦！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没想到这么快我就穿上了婚纱,还嫁给了林屿这样的男人！
新婚洞房的这一晚,我有点失落,虽然林屿不介意我和陈默的过去,可是我介意…
我觉得自己不完整了,不够美好,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林屿好像又看透了我的心思。
他说：苏苏…你放心,我没有处女情节。我说过,我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过去。
然后温柔如水的抚摸上我的脸颊对我说：
你没有错！你只是太傻了…在感情上,你比谁都真诚！
对待爱情你就像飞蛾扑火一样燃烧自己,可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清晰无比的敲在我心上,眼泪又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自从认识林屿之后,每一次掉泪都是幸福的方向。
林屿给我的……是我和陈默8年来从未有过的爱。
林屿一点一点吻去我的眼泪,吻着我的脸颊,吻上我的双唇。
这一夜……我们救赎了彼此,身体和心都永远交缠在一起。
我们曾经都走散过,都曾经被另一个人弄的伤痕累累。
幸好！我们还是遇见了！
了不起的勇气最终让我破茧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