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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野离开的那天,宋知夏迎来了第二次舞剧演出。
他走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沈怀川威胁他,要他永远消失在知夏眼前,不然就让他牢底坐穿。
正巧段家在国内的项目需要人接手,段母一个劲催他回去,不然就亲自来扣人。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段清野不得不暂时妥协,但他没有放弃,等过段时间尘埃落定,他有得是功夫继续让知夏回心转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回国会让他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回到段家,段母看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嫌弃地喊他去收拾,待会有场全球直播的商务座谈会要去参加。
段清野洗了把脸刮掉胡子,这些天的病痛让他憔悴了不少,他自嘲地移开视线,换上笔挺的西装准备出门。
外面的天气阴暗到快要下雨,段清野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在司机的提醒下才发现要下车了。
他理了理衣襟整理着装,说不定知夏会看直播呢,想到这,嘴角不禁上扬了几分。
可刚下车,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有人用刀抵住了他的侧腰,背后传来幽幽的声响,竟然是乔雨凝!
她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糊成一团在脸上,露出的地方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看不出半分从前光鲜亮丽的影子。
段清野,真是好久不见。
乔雨凝俯在他耳边,半眯着的眸子瞬间睁开,晃出一抹狠戾的光。
你让我这么不好过,我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她没有给段清野反抗的机会,直直地一刀接着一刀捅下去,每一刀都用了十足的力道,夹杂着无尽的恨意。
她就这么看着段清野倒下,才痛快地扔下武器翘起嘴角,让人毛骨悚然:
这下好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变故发生的太快,警察和医生感到时,段清野下半身已经鲜血淋漓。
截肢是唯一能保住命的无奈之选,段母趴在儿子身上,碰到光秃秃的裤管哭得更大声。
段清野整整昏睡了一周,他睁眼看到仿佛老了十岁的母亲和因为工作忙不常陪伴在身边的父亲,艰难地哑着嗓子开口:
爸妈,我这是怎么了
大脑的保护机制让他对那天的事情有些模糊,只记得昏迷后就来了医院。
儿子......你别伤心,人生还长,我们还有希望。
母亲莫名其妙的话让段清野愈发疑惑,他打量着自己全身,终于明白了到底哪里不对劲。
妈,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不见了!啊
乔雨凝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报复你,足足捅了你下身二十刀,没办法了,不截肢你连命都会没有的。
段母抹着泪,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变成这种模样。
段清野彻底崩溃,他握紧拳头拼命砸向病床,本该是双腿的位置如今什么都没了,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认清现实的那一刻,段清野眼神里尽是死寂和空洞,即将决堤的情绪已无法控制,内心的痛苦像烈火般炙烤着,让他无法呼吸。
我们给你准备了轮椅,等再恢复两天,你先适应适应,以后出行好歹方便些。
段父听到段清野无助又绝望地吼声,不忍地转过身嘱咐。
我想见知夏,能让她回来见我吗
段母虽于心不忍,可还是强撑着说出事实,她知道宋知夏那孩子骨子里很倔强,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段清野颓然地笑了,原来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可真是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