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岳父拍着私生子肩膀:偷到林氏核心技术,苏家就是你的!
我按下通话键:保安,请‘林副总’去地下室——看看我给他准备的专利案卷。
私生子被按在赃款上时,岳父正抵押全部股权收购核心代码。
我笑着接通他电话:爸,您收购的废案,够判您儿子十年了。
1.林氏集团顶层,监控中心。
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数十块电子屏幕幽蓝的光,在近乎绝对黑暗的空间里无声流淌,勾勒出冰冷器械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未点燃的醇厚木香,以及一种精密仪器特有的、近乎冷酷的静谧。
我陷在宽大的航空座椅里,指尖夹着一支未剪的哈瓦那,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精准地落在正前方那块被特意放大的高清屏幕上。
画面里,是我的好岳父,苏振邦。
他此刻正身处林氏集团技术研发部副总监——林辉那间宽敞明亮的独立办公室。
苏振邦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着一种长辈式的、却掩不住骨子里贪婪的慈祥笑容。
他那只戴着硕大翡翠扳指的手,此刻正重重地拍在林辉的肩上,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和蛊惑。
辉儿!
苏振邦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通过顶级的定向拾音设备,他每一个字都如同毒蛇吐信般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这是最后一步了!只要把‘盘古’的核心代码和完整的测试数据弄出来,交给我们的人!最多半个月,不!一周!咱们自己的‘新纪元’平台就能上线!功能一模一样!价格只有林氏的一半!
屏幕里,林辉那张酷似苏振邦年轻时的脸上,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挣扎和犹豫。
但这份犹豫,在苏振邦接下来的话语中,瞬间被汹涌的野心和贪婪彻底吞噬。
怕什么!
苏振邦的脸凑得更近,眼中闪烁着疯狂而亢奋的光芒,声音带着煽动人心的蛊惑力。
林海那个蠢货,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他林家的基业,凭什么让一个外人坐享其成
这林氏集团,这泼天的富贵,本来就该是你这个真正的林家血脉来继承!苏家不!等‘新纪元’一炮而红,爸爸让你名正言顺冠‘林’字!让全城看看谁才是林氏正统!
到时候,整个新林科技,不!是整个林氏的商业帝国,都是你的!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林家血脉…继承人…
林辉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如同被注入了最猛烈的毒药。
他眼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野心烧红的、近乎扭曲的狂热和狠戾。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用力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嘶哑而确定的音节:
好!爸,你放心!
我看着林辉如同被操控的傀儡,颤抖着手,从抽屉最隐秘的夹层里摸出一个看似普通的银色U盘。
他的指尖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将那枚U盘,插入了他那台连接着林氏内部研发网络的电脑主机。
屏幕右下角,一个微小的、伪装成系统更新的进度条,悄然出现,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右爬行——数据拷贝中…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我鼻腔逸出,在寂静的监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蠢货!
自以为是的蠢货!
苏振邦,你这老狐狸,为了你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为了扶植这个所谓的林家血脉私生子,还真是煞费苦心,连这种自掘坟墓的昏招都敢用
偷盘古
你可知你儿子现在拷贝的,是什么东西
我甚至懒得再看屏幕上那对父子情深、共谋大业的恶心画面。
指尖在真皮扶手上轻轻一叩。
周海。
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的雕像,周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座椅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他身形挺拔如标枪,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眼神也锐利如刀锋,精准地捕捉着我每一个细微的指令。
执行‘清道夫’计划。
我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下达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常指令。
请我们敬业的林辉副总,去B3层的‘档案室’,让他好好‘学习学习’,加深一下对集团核心机密的认知。哦,对了,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个正在跳动的进度条,把他桌上那个‘珍贵的纪念品’一起带上,别让他空手去。
2.是,林总。
周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他立刻转身,指尖在随身携带的加密通讯器上快速输入指令。
指令化作无形的电波,瞬间穿透层层楼板,抵达目标区域。
几乎就在周海指令发出的同时,屏幕上,林辉办公室的门被无声推开。
两名穿着黑色安保制服、身形魁梧如铁塔的壮汉,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门口。
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目标明确地走向还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林辉。
林辉脸上的狂热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只剩下惨白。
他下意识地想拔掉U盘,但其中一名安保的动作更快,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力道之大,让他痛呼出声。
林副总,安保的声音冰冷而公式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些‘档案’需要您配合查阅。
另一名安保则面无表情地伸手,将那个还在闪烁着拷贝指示灯的U盘,连同主机一起,稳稳地拔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林副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林辉徒劳地挣扎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安保没有理会他的嘶吼,一左一右,如同押解犯人般,将他客气而强硬地带离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屏幕里只剩下空荡荡的桌子和椅子上残留的挣扎痕迹。
3.就在这时,我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故作轻松欢快的铃声。
来电显示:岳父!
我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老狐狸,你倒是会挑时候。
是来确认你儿子的进展
还是迫不及待想为你的新纪元再吸一口林氏的血
我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甚至好整以暇地将那支未点燃的雪茄凑到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那醇厚的香气。
喂,爸。
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去,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晚辈对长辈的温和,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海儿啊!苏振邦的声音立刻传来,热情洋溢,充满了虚伪的关切和掩饰不住的亢奋。
爸刚去研发部看了看小辉!哎哟,小伙子在你手下干得真不错!精神头十足,还跟我夸你呢,说你对他栽培有加!真是辛苦你了啊海儿!
我无声地冷笑。
监控里你那副嘴脸,可没半点夸我的意思。
栽培是栽培他如何更快地偷光我的家底吧
爸看你最近也忙,集团事情多,要注意身体啊!
苏振邦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为难起来,对了,爸这边…唉,看中一个绝好的项目!真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是…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点资金周转,你看…
来了,狐狸尾巴终究藏不住。
我的目光落在监控分屏上,实时画面已经切换到安保电梯。
林辉被两名安保夹在中间,面如死灰,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正被押往B3层那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档案室。
他裤子的裆部,似乎有一片可疑的深色水渍在蔓延。
爸,我对着话筒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纵容晚辈胡闹般的无奈和宠溺,又像是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的玩味,您跟我还客气什么看中了,就尽管放手去干。
我刻意加重了放手去干四个字,语气里的意味深长,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电话那头的苏振邦似乎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呼吸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是老狐狸的警觉
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爽快砸得有点懵
但很快,那点微不足道的疑虑就被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和膨胀的野心彻底碾碎。
好!好!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女婿!有魄力!
苏振邦爆发出爽朗的大笑,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走调。
爸就知道没看错人!你放心,这项目成了,绝对少不了林氏的好处!爸这就去办!
电话被急不可耐地挂断。
听着那忙音,我缓缓放下手机,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轻轻划过。
放手去干吧,我的好岳父。
抵押你的股权,卖掉你的别墅,典当你老婆的珠宝…
把你苏家最后一点棺材本,都砸进那个为你精心准备的、名为废案的无底深渊里。
等你倾家荡产、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会让你好好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林家血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雪茄被随意地丢回桌面。
监控屏幕上,B3层档案室厚重的合金门,在林辉绝望的眼神中,缓缓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
狩猎,才刚刚开始。
而猎物,已经自己钻进了牢笼。
4.B3层,档案室。
这里没有档案。
只有冰冷的金属桌椅,惨白刺目的无影灯,以及四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合金墙壁,散发着一种无菌手术室般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失败者的恐惧汗味。
林辉被按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手腕被特制的束缚带固定在扶手两侧,并不紧,却足以剥夺他任何反抗的可能。
他脸上强装的镇定和继承人的倨傲,在周海面无表情地拿出那个银色U盘,并随手丢在金属桌面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时,彻底崩裂瓦解。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周海没有看他,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执行着预设程序。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钛合金手提箱,取出两份文件,同样用那种精准到冷酷的动作,啪、啪两声,拍在林辉面前的桌面上。
第一份,是专利注册文件的复印件。
首页顶端,盘古系统
V1.0
几个大字清晰刺眼。
专利权人一栏,赫然印着:林海。
而申请日期…林辉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那日期,竟然远在苏振邦第一次向他透露盘古项目、暗示他动手之前整整一年半!
第二份,是一叠厚厚的银行流水单据。
高亮标注的几笔,清晰地显示着苏振邦控制的数个离岸账户,向几个陌生的境外账户汇入巨额资金。
备注栏刺目地写着:盘古技术V1.0核心代码及测试数据收购款
-
新纪元科技。
林辉先生。
周海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却像冰冷的钢针,一根根扎进林辉的耳膜和心脏。
欢迎来到林氏集团核心档案室。首先,恭喜你。
他指了指那个U盘:你刚刚费尽心机拷贝的‘盘古V1.0’核心代码,是林总三年前亲自下令淘汰的废弃方案。里面超过70%的底层逻辑存在致命缺陷,相关专利林总早已注册,就是为了‘招待’像您这样对废弃品情有独钟的‘收藏家’。
林辉的脸色瞬间由惨白转为死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海没有停顿,像在宣读一份早已注定的判决书:真正的‘盘古’,内部版本号是3.7。
它的架构、算法、安全协议,与V1.0相比,如同航天飞机对比独轮车。
你和你父亲苏振邦先生,基于窃取林氏集团废弃技术的行为,已涉嫌商业间谍罪、侵犯商业秘密罪。
证据链,包括但不限于你插入U盘的物理动作监控、数据传输的完整日志、苏振邦的收购汇款记录、以及你们父子密谋的录音…
他微微侧身,指向侧面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嵌入式屏幕。
屏幕瞬间亮起,分屏显示:
左侧:林辉办公室高清监控回放,他插入U盘的特写。
右侧:滚动的、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传输日志,精确到毫秒级。
下方:苏振邦拍着林辉肩膀说把盘古核心代码弄出来的音频波形图,以及对应的文字转录。
右下角:一个小窗口,赫然是林辉此刻在审讯室里面如死灰的实时画面!
哦,忘了告诉你。
周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近乎残忍的歉意,他拿起那个U盘,在指间随意把玩。
这个U盘里,除了你拷贝的那些垃圾代码,还搭载了林氏安全实验室特制的‘幽灵’追踪木马。
从它插入你电脑主机的瞬间开始,你拷贝的每一行代码,你试图传输出去的每一个字节,甚至你键盘输入的每一个字符,都在这里,他点了点那个显示日志的屏幕,被忠实地记录、打包、回传。
你,和你父亲自以为隐秘的一切,在林总眼里,就像这间屋子一样——透明。
噗——!
一声闷响,伴随着浓烈的骚臭味瞬间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
林辉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头猛地垂下,一股淡黄色的液体迅速在他昂贵的西裤裆部洇开、扩大,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金属地板上。
他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瘫软在束缚带里,眼神涣散,只剩下无法抑制的生理性颤抖和喉咙里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什么林家血脉,什么继承人美梦,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恶臭的耻辱。
5.就在林辉在B3层档案室里失禁崩溃的同时,苏振邦正身处云端,享受着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苏氏集团顶楼,私人会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阳光灿烂得刺眼。
苏振邦穿着睡袍,志得意满地摇晃着杯中的顶级红酒,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亢奋的红光。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是苏氏集团和数家垃圾科技概念股一路飘红的K线图。
抵押!全部抵押!
苏振邦对着电话咆哮,唾沫横飞。
苏氏集团38%的股权!我的别墅!我收藏室里的所有东西!还有夫人保险柜里的珠宝!对!全部评估!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变现!钱!我现在就要钱!有多少要多少!
他刚刚收到儿子林辉的加密暗号(实为周海操控发送的假信号):货已到手,一切顺利。
这如同给苏振邦注入了一剂最猛烈的强心针!
林海那个蠢货还在蒙在鼓里!他的盘古马上就要变成废纸!
苏振邦仿佛已经看到,当林氏泄密消息一出,股价崩盘,他就能用现在筹集到的所有资金,像秃鹫一样扑上去,以地板价疯狂扫货,完成对林氏的致命一击和反向收购!
届时,他苏振邦,将踩着林海的尸体,成为这座城市新的金融皇帝!
贪婪的火焰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疯狂地加杠杆,将苏家最后一点血肉都押上了赌桌,不计成本地收购所有沾点盘古概念边的垃圾股,甚至不惜借入利息惊人的短期高利贷。
苏氏的股价因为家主这种异常疯狂的质押和收购行为,开始出现不稳的波动,但被狂热的苏振邦完全无视了。他眼中只有那即将到手的、属于林海的帝国。
6.林氏集团,核心交易指挥中心。
这里的气氛与苏振邦的狂热截然相反。
巨大的弧形屏幕墙分割成数十块,实时滚动着全球各大金融市场指数、外汇汇率、大宗商品价格以及林氏旗下所有关键资产的实时动态。
上百名身着统一制服、戴着耳麦的交易员如同精密仪器般端坐在操作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眼神专注而冷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高度凝聚的肃杀。
我站在中央指挥台前,如同掌控风暴的宙斯。
目光平静地扫过屏幕上代表苏氏集团和那几家垃圾概念股的、正在虚假繁荣中微微上扬的曲线,以及苏振邦名下资产疯狂抵押、资金流向的实时监控图。
周海无声地出现在我身边,递过一个加密的平板,屏幕上是B3层档案室的实时画面:林辉瘫软在失禁的污秽中,如同一条濒死的蠕虫。
林总,鱼已咬钩,饵已吞尽。苏振邦最后一批高息贷款刚刚到账,他已将所有资金投入收购。苏氏集团及关联账户,已无可用资金流。周海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仪表读数。
时机已到。
我接过周海递来的专用加密通讯麦克风,目光锁定屏幕上苏氏集团那根虚假上扬的K线,眼神锐利如出鞘的绝世名刀。
没有激动,没有怒吼。
只有两个字,清晰、平稳、却带着足以撕裂金融苍穹的绝对力量,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指挥中心,传入每一位交易员耳中:
引爆。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指挥中心如同被按下了无形的启动按钮!
上百名交易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密集如暴雨般的指令!
无形的数据洪流如同核爆冲击波,以光速穿透网络,席卷全球金融市场!
核爆点一:林氏集团官方公告!
集团官网首页瞬间刷新!所有官方社交媒体账号同步推送!全球各大顶级财经媒体头条被瞬间置顶!标题统一而震撼:
【林氏集团重大突破公告:盘古AI系统V3.7版本完成最终测试,将于下周全球同步发布!性能指数级超越预期!】
公告正文末尾,一行加粗的小字如同淬毒的匕首:
注:为保障知识产权,前期所有V1.0等废弃版本相关技术资料及代码,均已向全球主要专利机构完成防御性注册,任何未经授权使用行为将面临最严厉法律追诉。
核爆点二:做空巨鳄亮出獠牙!
几乎在林氏公告发出的同时,数家国际顶级做空机构的研究报告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通过专业渠道瞬间轰炸全球所有主要投资机构和交易平台!报告标题触目惊心:
【苏氏集团(股票代码:SUSHI):一场建立在商业欺诈与技术剽窃上的资本闹剧——目标价:$0.00】
报告核心内容:
惊天骗局:详述苏氏集团实际控制人苏振邦及其秘密武器林辉(林氏集团前技术副总)合谋窃取林氏废弃技术盘古V1.0,企图包装成自有产品新纪元牟利。
铁证如山:附上林辉拷贝废弃代码的监控截图(关键部位打码)、苏振邦支付技术收购款的部分资金流水(收款方指向空壳公司)、以及林氏关于V1.0废弃及专利注册的公告截图。报告暗示:林辉已被控制,苏氏面临重大法律风险。
财务黑洞:揭露苏振邦为收购新纪元概念股及维持骗局,已抵押苏氏全部核心资产并借入巨额高利贷,财务杠杆率突破天际,随时可能爆仓。
终极评级:强烈建议卖出!目标价:$0.00(归零)!风险等级:毁灭级!
双重核爆,威力惊天!
金融市场瞬间被这两颗重磅炸弹掀起的海啸吞没!
苏氏集团股价:
开盘即上演史无前例的断崖式雪崩!
无数巨大的、红色的、代表卖出的箭头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出!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所有持有者只有一个念头:不计代价,抛掉!立刻!马上!
开盘一分钟,跌幅-15%!
三分钟,-30%!
五分钟,跌幅触及交易所预设的熔断阈值(-40%)!交易被强制暂停!
整个市场一片哗然!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SUSHI那根垂直砸向地狱的K线上!
十五分钟后,熔断结束,交易恢复。
恢复交易第一秒,无量跌停!
卖单堆积如山,数量之大足以将股价砸穿十八层地狱!而买单栏,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人敢接这把正在疯狂下坠、沾满剧毒的飞刀!
股价死死地钉在跌停板(-50%)的位置,一动不动!K线图变成了一条绝望的、毫无生气的直线!
市值蒸发超过80%!
苏振邦质押的股权价值瞬间灰飞烟灭,远低于银行的强平线!
凄厉的强制平仓警报,在苏氏集团财务部和相关银行的风控中心疯狂响起!
苏振邦收购的那些盘古概念垃圾股,更是惨不忍睹!
在林氏公告和做空报告的精准打击下,这些本就根基虚浮、全靠概念炒作的空壳公司,股价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直接归零!
变成了彻头彻尾、无人问津的废纸!
苏振邦投入的、寄托了全部身家和疯狂野望的巨额资金,在短短几分钟内,化为乌有!
7.苏氏集团顶楼。
苏振邦手中那杯象征胜利的红酒,哐当一声摔碎在昂贵的地毯上,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洇开。
他脸上的狂喜和红晕瞬间褪去,只剩下死尸般的惨白和无法置信的惊骇。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根代表苏氏集团彻底死亡的直线,以及旁边那些代表他收购的垃圾股彻底归零的K线,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扑到电脑前,疯狂地刷新着页面,手指哆嗦着拨打林辉的电话——关机!
拨打他安插在林氏的内线电话——忙音!
拨打高利贷债主的电话——忙音!
投影屏幕上,苏氏集团的股价依旧死死地钉在跌停板,卖单数量还在恐怖地增加。
银行和高利贷催命的电话铃声,开始如同索命梵音般,在他空旷奢华的会客厅里,凄厉地、一声接一声地炸响!
完了。
苏振邦双腿一软,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从真皮座椅上滑落,重重地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溅起一片猩红的酒渍。
他眼前一黑,只有那根笔直坠入深渊的K线,在无限放大、旋转…耳边是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刺耳的电话铃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嘲笑。
苏家老宅,这座曾经象征着苏振邦半生奋斗与荣光的法式别墅,此刻已沦为风暴的中心,一片狼藉的人间地狱。
昔日精心修剪的草坪被践踏得泥泞不堪,名贵的花卉被踩进泥土。
雕花的铸铁大门被强行撞开,扭曲变形地敞开着,仿佛一张无声控诉的巨口。
别墅内外,人头攒动,喧嚣震天。
穿着银行制服、手持强制执行文件的工作人员;面目凶狠、纹身狰狞的高利贷打手;还有一群群义愤填膺、挥舞着股权凭证的小股东,他们像嗅到腐肉气息的鬣狗,将整栋房子围得水泄不通。
苏振邦!滚出来还钱!
姓苏的!抵押股权的时候不是挺牛吗现在装什么缩头乌龟!
我们的血汗钱!还钱!不然烧了你这破房子!
骗子!窃贼!把我们的钱吐出来!
怒骂声、哭喊声、砸门砸窗的哐当声、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各种噪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毁灭性的声浪,冲击着别墅的每一块砖石。
一楼大厅里,苏振邦的妻子——曾经风光无限的苏太太,此刻披头散发,穿着被扯破的真丝睡袍,抱着一个被砸碎的青花瓷瓶底座,蜷缩在角落的沙发里瑟瑟发抖,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和绝望的呆滞。
佣人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二楼书房,厚重的橡木门紧闭着,但门板依旧被外面狂暴的拍打震得嗡嗡作响。
苏振邦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毯上。
他身上的睡袍沾满了红酒渍和呕吐物的污秽,头发凌乱花白,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曾经精明锐利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数个未接来电和催命般的短信,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剧烈地颤抖着。
接电话啊!老苏!银行要强平了!
苏董!高利贷的人拿着刀在我家门口!说今天见不到钱就砍我手!救命啊!
振邦!我最后一点棺材本都给你了!你他妈不能坑我啊!
他徒劳地按着回拨键,打给曾经称兄道弟的银行行长,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
打给那些拍胸脯保证资金到位的朋友,电话直接被挂断;
甚至打给几个平日里关系尚可的官员,对方只留下一句苏总,这事…爱莫能助啊…便匆匆挂断。
昔日构筑的人脉帝国,在绝对的灾难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拒绝和赤裸的嘲讽。
完了…全完了…
苏振邦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流进嘴里,咸涩而绝望。
他眼前不断闪现着那根垂直砸落的K线,那堆积如山的卖单,还有那些瞬间变成废纸的股票凭证。
倾家荡产,负债累累,众叛亲离…这就是他赌上一切的下场。
8.就在这混乱与绝望达到顶点时,一阵与周围喧嚣截然不同的、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透了门外的嘈杂。
伴随着几声低沉的呵斥和肉体碰撞的闷响,堵在书房门口最狂暴的几个债主似乎被强行分开。
书房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苏振邦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望向门口。
门被推开。
周海那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身影率先踏入。
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正式、胸前别着公证处徽章的中年人,以及一位穿着白大褂、拎着医疗箱的医生。
周海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瘫在地上的苏振邦。
他身后的公证员和医生,则带来一种与这混乱环境格格不入的、代表着法律和程序权威的冰冷压力。
门外喧嚣的人群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官方意味的组合震慑住了片刻,叫骂声暂时低了下去,无数双眼睛好奇而充满恶意地盯着书房内。
周海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书房中央。
他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文件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印有封条和公证处火漆印的牛皮纸文件袋。
文件袋的封面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异常刺眼:DNA亲权关系鉴定报告(复检)。
他举起文件袋,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清晰地盖过了门外的余噪,炸响在苏振邦的耳边,也传入每一个竖着耳朵的债主耳中:
苏振邦先生。周海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宣读法庭通告,应林海先生要求,并基于林辉(苏振邦之子)涉嫌严重侵害林氏集团核心商业机密、其身份真实性存疑且可能涉及重大欺诈之事实,现依据相关法律程序及当事人(林海先生)授权,对林辉与您的生物学亲权关系进行强制性复检。
他目光扫过门口伸长脖子的人群,继续道:此份报告,由本市三家具有国家级司法鉴定资质的机构,在完全隔离、背靠背操作的前提下独立完成检测。
采样过程、检测流程、报告封存及传递,全程由江东市公证处指派公证员现场监督见证,确保程序合法、结果真实、不可篡改。
话音落下,那两名公证员上前一步,肃然点头,展示了他们的证件和公证文书。
整个苏家老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连最暴躁的高利贷打手都暂时停止了叫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牛皮纸袋上。
瘫在地上的苏振邦,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一种比破产更冰冷、更恐怖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现在,宣读最终检测结果。
周海的声音如同法官的法槌,宣告着最终审判的到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动作精准而冷酷地撕开封条,拆开火漆印。
在公证员的监督下,从文件袋中取出那份盖满了红章和检测机构钢印的最终报告。
那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上前一步,接过报告。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报告首页,然后用一种清晰、平稳、不带任何私人情绪的语调,如同宣读医学诊断书般,对着面无人色的苏振邦,也对着门外无数双耳朵,一字一句地念道:
DNA亲权关系鉴定报告(复检)
被鉴定人1:苏振邦(样本编号:SU01)
被鉴定人2:林辉(样本编号:LH01)
鉴定事项:亲权关系确认
鉴定方法:STR分型检测(19个基因座)
检测结果:
医生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报告正文的核心结论,声音陡然提高,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狠狠凿进苏振邦的脑海:
经检测,累积亲权指数(CPI)计算结果为:0.0001。
依据国际通用亲权鉴定标准(ISO/IEC
17025),亲权概率(RCP)计算结果为:0.00%。
鉴定意见: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苏振邦是林辉的生物学父亲。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苏振邦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极致,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医生并没有停止,他翻过一页报告,继续念道,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嘲讽:
补充鉴定事项:基于委托人(林海先生)提供的额外比对样本(编号:ZF01,样本来源:苏家管家张福生),进行STR分型比对。
比对结果:累积亲权指数(CPI)大于99999.99,亲权概率(RCP)大于99.9999%。
补充鉴定意见: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张福生是林辉的生物学父亲。
轰——!
如同一颗炸弹在苏振邦的颅内炸开!
他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支撑,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摧毁!
林家血脉继承人他苏振邦机关算尽、倾家荡产、赌上一切去扶持的、视为翻盘最后希望的儿子…
竟然…竟然是他那个低三下四、在他家当了几十年、连头都不敢抬的管家张福生的种!
噗——!
一大口滚烫、粘稠、带着浓烈腥味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苏振邦口中狂喷而出!
鲜红的血点溅满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也溅上了他身前雪白的睡袍!
他目眦欲裂,眼球布满恐怖的血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充满了无尽怨毒和疯狂的嘶吼!
贱人!!张福生!!我杀了你们!!!
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从地上弹起,状若疯虎,不是冲向周海,而是扑向角落里那个同样被结果惊呆、面无人色、正想偷偷溜走的妻子!
他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抓住妻子精心保养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倒在地!
拳头、巴掌如同雨点般疯狂落下!
啊——!救命!疯子!放开我!
苏太太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尖叫,拼命挣扎。
而人群后面,那个一直缩着脖子、试图降低存在感的管家张福生,此刻也暴露在无数道鄙夷、愤怒、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老爷!不关我的事啊老爷!是夫人…是夫人她逼我的啊!
书房内,夫妻扭打成一团,咒骂声、尖叫声、哭喊声、肉体碰撞声刺耳无比。
书房外,债主们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嘲讽和更加肆无忌惮的叫骂!
哈哈哈!老乌龟!养了半辈子野种!
活该!报应!真是老天开眼!
还钱!苏振邦!把老子的钱还来!不然连你这老王八蛋一起打!
在极致的羞辱、破产的绝望和这毁灭性的伦理打击三重碾压下,苏振邦的狂怒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
他高高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翻白,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声音。
随即,他那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带着喷溅的血迹,轰然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微微抽搐。
爸!
混乱中,一个穿着廉价连衣裙、满脸泪痕和惊恐的女人尖叫着试图冲进来,却被疯狂的债主们推搡着挤在门外。
此人正是我的妻子苏晚晴。
周海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出荒诞而惨烈的闹剧,对身后的医生示意了一下。
医生上前,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一下苏振邦的脉搏和瞳孔,对周海摇了摇头。
通知急救,顺便报警。
周海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处理一件最寻常的垃圾清运。
他最后扫了一眼这如同炼狱般的苏家老宅,转身,带着公证员和医生,如同来时一样,沉稳地穿过混乱的人群,消失在门外。
留下身后一片更加疯狂的混乱和无尽的绝望。
苏家,这座看似坚固的堡垒,从根基到名誉,被彻底碾成了齑粉。
而扫除垃圾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9.几个月的光景,足以将昔日的豪门彻底碾入尘埃,深埋进城市最底层的泥泞里。
南城,幸福里城中村。名字带着莫大的讽刺。
狭窄、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巷子深处,一栋外墙爬满霉斑和油污的握手楼。
三楼,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单间,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肮脏墙壁,距离近得能看清对面晾晒的内裤上破洞。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劣质油烟、垃圾腐烂和廉价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沉闷气味。
苏振邦蜷缩在一张咯吱作响、露出黄色海绵的破旧沙发上。
他穿着一件领口磨得起毛、洗得发白的灰色老头衫,松松垮垮地套在明显瘦削佝偻了许多的身体上。
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如今灰白干枯,杂乱地贴在头皮上。他的眼神浑浊呆滞,直勾勾地盯着桌上两张薄薄的纸片,仿佛那是什么深奥难解的经文。
一张是江东市城镇居民最低生活保障金领取通知单,上面印着一个刺眼的数字——每月几百元。
另一张,则是厚厚一叠打印出来的高利贷催收函的首页,上面用加粗的鲜红字体标注着一个不断滚着利息的天文数字,以及最后通牒般的警告:
三日不还,后果自负!
阳光
这里没有阳光。
只有头顶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节能灯管,发出惨白而微弱的光,勉强照亮这方寸之地。
屋内陈设简陋破败,唯一的电器是一台嗡嗡作响的老旧小冰箱。
墙角堆着几个塞满杂物的蛇皮袋。
姓张的!你个老废物!滚出去捡瓶子啊!低保金够买米还是够买药!
门外,传来苏太太,或许现在该叫张太太尖利刻薄、带着无尽怨毒的咒骂。
她早已失去了昔日的雍容,穿着廉价的化纤睡衣,头发油腻地贴在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戾气和被生活磨砺出的粗鄙。
夫人…我…我昨天捡的都被那帮混混抢了…我…
管家张福生佝偻着背,穿着比苏振邦更破旧的汗衫,脸上满是惶恐和卑微,声音带着哭腔。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在苏家低眉顺眼的管家,而是一个被命运彻底踩进泥里、还要被曾经女主人日夜羞辱的可怜虫。
废物!都是废物!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还有那个野种!怎么不跟他爹一起死在牢里!
苏太太的骂声越发不堪入耳,夹杂着摔打东西的声响。
苏振邦的身体随着门外的咒骂和摔打声,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中风的后遗症让他半边身体僵硬,嘴角时不时会无意识地流下涎水。
低保金
那点钱连他每天必需的廉价药物都买不齐。
高利贷那是悬在全家头顶、随时会落下的断头刀。
他活着的每一秒,都在承受着破产的耻辱、病痛的折磨、被至亲背叛的剧痛、以及永无止境的债务恐惧。
10.林氏集团总部,双子星大厦。
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如同两柄直插云霄的利剑,俯视着脚下如蝼蚁般穿梭的车流。
大厅内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挑高数层的水晶吊灯,步履匆匆、衣着光鲜的精英人士,空气中弥漫着高效、奢华和绝对权力的气息。
我正从专属电梯走出,准备前往顶层的办公室。
周海如同最沉默的影子,落后半步跟随。
突然,一个穿着不合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保洁制服的身影,从大厅巨大的罗马柱后面猛地冲了出来,带着一股廉价洗涤剂和汗味混合的气息,直直地拦在了我的面前。
是苏晚晴。
她曾经精心保养的脸庞如今蜡黄憔悴,布满了细小的皱纹和无法掩饰的疲惫。
眼袋浮肿,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
那身粗糙的保洁服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更衬得她形销骨立。
她脸上混杂着极度的卑微、恐惧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泪水在她肮脏的脸上冲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林海!
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在空旷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异常刺耳。
她甚至不顾周围瞬间投来的、无数道惊愕、鄙夷、好奇的目光,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求求你!林海!看在过去…过去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求求你!
她双手死死抓住我昂贵西裤的裤脚,力气大得指节发白,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给我爸…不,给苏振邦一口饭吃吧!他快不行了!他真的病了!中风…半边瘫了!求求你了!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那些高利贷天天来砸门…要杀人啊!
她泣不成声,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卑微地仰着头,泪水混合着汗水不断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留下小小的水渍。
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爸的错!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冲我来!求求你…发发慈悲…给他一条活路吧!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当牛做马!我给你磕头!
说着,她真的就要俯下身,额头去磕碰那坚硬冰冷的地面。
整个林氏集团一楼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的交谈声、脚步声都消失了。
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这荒诞而充满冲击力的一幕上:昔日风光无限的苏家大小姐、林氏集团总裁夫人,如今穿着保洁服,跪在地上,抱着总裁的裤脚,哭求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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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无声的鄙夷。
我脚步甚至没有因此停顿半秒。
就在苏晚晴的额头即将触碰到地面的瞬间,我微微侧身,动作幅度不大,却精准地避开了她试图抓住裤脚的手和磕头的动作。
她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向前踉跄了一下,手掌撑在地上。
我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仿佛她只是一粒不小心滚到脚边的尘埃。
我微微侧头,视线落在旁边一位穿着深灰色套装、表情严肃刻板的中年女士身上——她是集团行政部的人事总监,李总监。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无声的大厅,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钢珠砸在地上:
李总监。
李总监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林总。
我目光扫过地上那个还在啜泣颤抖的蓝色身影,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保洁部,最近是不是还缺人手
李总监何等精明,瞬间领会。
她挺直腰背,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毫无温度的审视,声音同样清晰地响起:
是的,林总。B栋高层洗手间,还有几个位置空缺。
我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终于吝啬地瞥了一眼跪伏在地的苏晚晴,那眼神里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彻底的漠然:
这位苏女士,我刻意加重了苏女士三个字,彻底斩断过去所有关联,看起来,很‘珍惜’这份工作机会。
我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好好干,苏保洁。
林氏集团,从不拖欠员工应得的工资。
哪怕是,我的目光在她那身刺眼的蓝色保洁服上短暂停留,扫厕所的工资。
说完,不再多看一眼地上彻底僵住、连哭泣都忘记了的苏晚晴,我径直迈步,锃亮的皮鞋踏过她身边,步履沉稳地走向前方那部专属的、象征着绝对权力与地位的电梯。
苏保洁…
扫厕所的工资…
林总真是…
周围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伴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如同无数根无形的针,狠狠扎在苏晚晴身上。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巨大的羞辱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吞噬。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般的抽气声。
11.专属电梯的镜面门无声滑开。
我步入其中,周海紧随其后。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我冰冷的视线,穿透逐渐合拢的门缝,精准地落在大厅角落里那个穿着蓝色保洁服、如同被抽掉魂魄般蜷缩在地上的身影上。
林总,周海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内响起,低沉而平稳,苏振邦那边的高利贷…需要再‘提醒’一下吗
电梯平稳上升,轻微的失重感传来。
我闭上眼,身体放松地靠在冰冷的金属轿厢壁上,感受着高速上升带来的轻微嗡鸣。
让他们按规矩办事。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微微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彻骨的弧度。
低保金,也是钱。
电梯门上方跳动的数字不断攀升,最终稳稳地停在顶层。
叮的一声轻响。
门开了。
门外,是属于我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融王国。
而身后电梯里残留的那一丝城中村的腐朽、监狱的阴冷、以及苏家彻底腐烂的绝望气息,被彻底隔绝、净化。
下一个妄图挑战规则、觊觎我林海财富的人,苏家的今天——靠低保金在泥泞中苟延残喘,在债务恐惧中瑟瑟发抖的低保人生,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结局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