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山笑了笑：“顾知衍还太嫩了，我在这朝中经营多年，手中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说到这里，他问：“对了，凝月，你是如何得知顾知衍的帝师身份？”
“这一任帝师神秘至极，可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就连我也不曾见过。”
苏凝月的心一提：“我去顾府找他，听见有人如此叫他。”
苏淮山不再怀疑：“我就说他还是太年轻，做事这般不顾首尾。”
苏凝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忧心忡忡起来。
因为她知道，她能够发现顾知衍的身份都是因为前世。
尽管事情有所改变，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用前世的手段来对付爹。
接下来的几日，丞相府遣散下人，只留了一些家生子收拾东西。
而苏淮山每日入口的东西，苏凝月都会叫人仔细检查，绝不容一丝差错。
苏淮山看在眼中，甚是欣慰：“我儿真是长大了，反倒是爹不中用，老了还让你受苦。”
听着这话，苏凝月心中五味杂陈，她伏在苏丞相膝上。
“不辛苦，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爹。”
翌日，苏凝月将头发高高束起，乔装成了男子。
就快要离开京中，此生不再回来，她需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走到京中最繁华热闹的西街逛了半日，她买好东西后让人送回苏府。
就在她即将离开时，突然间，远处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了下来。
是顾知衍。
他的手牵着一名面容清丽的女子，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苏凝月呆呆看着那女子的脸。
这女子她见过。
就在前世的婚宴上，她一袭白裙坐在席间，与满室喜庆的红格格不入。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哀伤地看着顾知衍。
而顾知衍看见那女人，握着自己的手便是一紧。
苏凝月蓦地想起那一天，顾知衍口中清晰的呢喃：“阿月。”
这一声‘阿月’仿佛跨越了时空，化作一把利刃插在苏凝月心脏上。
她想，原来这才是顾知衍真正的深爱的女子。
尽管早就知道顾知衍对自己都是利用，但真正得知顾知衍另有所爱的这一刻，巨大的酸楚夹杂着愤怒，还是犹如潮水般将苏凝月淹没。
转瞬，她又自嘲，她和顾知衍到这一步，那个人爱谁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眼都不愿再多看，转身就要往回走，却撞上一匹白马从后方疾驰而来。
她猛地往旁边一躲，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摊子。
马上的人赶紧勒住了缰绳，利落地跳了下来。
那人上前来扶他，关切地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苏凝月掌心被擦破，她忍住痛意抬眸看去，微微一怔。
眼前的少年身穿红衣，俊朗英气的脸上有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眸子，高高束起马尾的红绳随风飘扬。
他嘴角含笑，满身张扬意气。
苏凝月垂下眼眸：“我没事，只是这大街上人多，你以后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