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那个人半边身子吊在车窗外，因为大火很快就被扑灭，所以还没烤焦，身上血淋淋的。
宁曦感觉到胸口很闷。
鲜血、残肢、死亡、毁灭。
她是那个扣动扳机的人。
卢娜似乎有些意外，她扭头问宁曦：“你没看过死人？”
不可能吧，这位女子如此犀利，怎么会没看过死人？
“......不常看。”宁曦揉了揉鼻梁，怀疑自己会不会做噩梦。
卢娜似乎对这种惨状见怪不怪，她从后座胖胖的男子身上割下一点组织放入塑料袋收好，估计是要拿回去经过DNA确认。
“前面......”卢娜转过头来问。
“没放走一个。”宁曦垂下眼，扯了扯战术手套。
卢娜点点头，说道：“你的枪法确实好，刚才我瞟了一眼前门，没有一个逃出五米远的，本来有很多人想从前门逃走的，看到哪里尸体都快堆满了，就没人敢逃，又全部跑回来，被我们消灭掉。”
“......你们经常做这种事吗？”宁曦突然开口问。
卢娜愣了愣，随即一笑，答非所问的回答道：“我从十三年前就为主人工作了。”
十三年前......这位卢娜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十三年前，也就是二十岁就沾血了吗？
卢娜很快的呼叫直升机来接人，她有一个手下刚才被大象踩伤了，需要赶紧送医，还有一人也受了枪伤，是被流弹击中的。
在等候这个间隙，一行人到前门检查，宁曦看到那一地的尸体和血花，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
只是这么扣动一下扳机，就让这些人死状这么惨......
她心下有些懊恼，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缓解。
国家给你枪，就是让你完成任务的，在这个过程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才是正确的。
可是看到一地蜿蜒的血和残破的尸身，宁曦还是觉得刺眼。
卢娜和几个手下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敬佩。
“你的枪法真好。”她对宁曦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些人都是一千五百米距离外一枪毙命，没有一个人用了第二枪。
“咦？这是......”卢娜突然看到一具尸体的双手，虽然被血染了半边，但手背上明显露出了一块白色。
“这不是我国的人！”卢娜惊讶的蹲下去，那具尸体头已经爆了，颅腔里的东西洒了一地，眼珠都飞了。
卢娜赶紧撕开那人的胸前衬衫，一片浅棕色的胸毛下，是明显的白色皮肤。
“白种人？”宁曦立刻联想到了A国特工。
卢娜皱眉站起身来，问道：“这个人身份应该不一般，要把尸体搬走。”
宁曦皱眉，这附近的海洋上有一支游弋着的不明国籍船，这个人以及之前去乌提亚村落的人是否同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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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宁曦再次来到总统府那间会议室。
一夜没睡，又见了那么多血，她有些头疼，频繁的用手按压着太阳穴。
她的身份是客人，自然可以坐在沙发上等候。
卢娜等人是总统的人，依然站在一旁背着手等候他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