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考试过程中,我偶尔抬头观察其他考生的状态。
周哲坐在我斜前方,面色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笔在纸上停停写写,显然在某些题目上卡住了。
看来我没有被取消考试资格让他很失望,而这次模拟考的高难度也给他狠狠上了一课。几次看到他烦躁地抓头发,甚至还咬了咬笔杆,那种焦虑和挫败感几乎要溢出来了。
做到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这和学校模拟考给我们押的一道题非常相似,但那次考试只有我做出来了。
我顺利完成了全部题目,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
考试进行到最后半个小时,我注意到周哲的状态越来越焦躁。他频繁地擦汗,在某些题目上反复涂改,显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时地用手抓着头发。
突然,我看到他悄悄地弯下腰,好像在捡什么东西。那个动作很小心,但在我这个角度看来却格外明显。他先是用脚轻轻踢了踢什么,然后假装掉了笔,趁着弯腰的机会迅速抓取了什么东西。
当他重新坐直时,整个人的神态都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焦虑和绝望被一种病态的兴奋所取代。他开始在答题卡上快速填写答案。
这种状态转变太过突然,这很不合理。
我皱着眉头看向讲台,迎上了监考老师的视线,看来,他也注意到了周哲的不寻常。经验丰富的老师连镜片都闪烁着敏锐,显然他在多年的监考经历中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作弊手段。
老师假装下来巡视,脚步声在考场中回荡,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周哲身上。
他绕着考场走了一圈,然后慢慢靠近周哲的座位。周哲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身体变得僵硬,手中的笔也停止了移动。
突然间,监考老师迅速弯腰,一把按住了周哲的脚踝。
在周哲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他从周哲的鞋底抢出了一张折叠得极其精细的纸条。那张纸条明显经过精心准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
周哲同学,这是你的吗监考老师举着纸条厉声问道,声音在安静的考场中显得格外响亮。
整个考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请解释一下这张纸条为什么会在你的脚下。
周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比刚才更加惨白,仿佛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他看着那张纸条,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几秒钟的沉默后,周哲突然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开始穿着粗气,四处张望着。
他的眼神变得疯狂,像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赌徒。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指着我大吼道：是他,是他的纸条！周青词故意要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