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说的什么话！”陆轩妈嗔怪道，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欣慰，“是妈妈没本事，一个月就只能给你那么一千块钱生活费。妈知道，现在大学生花销大，一天三顿饭，紧着点吃，也得小三十块钱呢。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
陆轩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关心，心中那份因掌控姜书怡而带来的些许戾气，也消散了不少。
“哎呀，妈，您就放心吧，”陆轩笑着说，“一千块钱足够了，我跟您说，现在食堂的饭菜花样可多了，好吃不贵。而且啊，我们学校外面那些餐馆，丑团、饱了么、京西外卖什么的，天天打折，点外卖比食堂还便宜呢！我隔三差五就跟同学出去搓一顿，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他知道母亲担心什么，便故意把自己的生活说得轻松惬意一些。
“真的假的？”陆轩妈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陆轩继续胡诌，“您就别担心我了，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才是正经。还有我爸，让他少喝点酒，烟也少抽点，听到没？等我放假回去，要检查的！”
“你这孩子，还管起你爸来了！”陆轩妈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前那点感伤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行了行了，知道你孝顺。对了，不说这些了，妈找你，还有个正经事跟你说呢。”
“嗯？什么事啊？”陆轩故作好奇地问。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轩轩，你还记得你二姨家的那个祝思远吗？就是你表弟，跟你一样，也是今年参加的高考。”
“祝思远？”陆轩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
二姨家的表弟，印象里是个挺老实巴交，甚至有点木讷的男孩子，学习成绩好像一直还不错。
“记得啊，怎么了？”
“出事了！”陆轩妈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焦虑，“说是......说是高考成绩被人给顶替了！现在系统里根本查不到他的高考分数，连他这个人报考的信息都没了！这眼瞅着大学都开学好几天了，人家孩子都高高兴兴上大学去了，思远他还只能天天在家里待着，整个人都蔫了！”
“被人顶替了？”陆轩的眉头微微一挑，有些诧异。
这种事情，在如今这个信息时代，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
就连张依甯也只是伪造成绩，说是伪造，更像是私密招生。
顶替考生这种事，多少年没听说了。
“可不是嘛！”陆轩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慨和无奈，“你二姨都快急疯了，找了学校，学校说他们只负责招生，成绩是上面统一录入的；又去找教育局，人家就说系统里没查到，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这叫什么事啊！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一个农村孩子，辛辛苦苦读了十几年书，就盼着能考个好大学改变命运，结果......唉！”
陆轩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壳上轻轻敲击着。
“你二姨今天早上哭着来找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实在没办法了，知道你考上燕京大学，是大城市的好学校，见识多，路子也广，就想让我问问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认不认识什么人，能帮着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轩妈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轩轩啊，妈知道这事儿难为你，但思远那孩子......也是咱们自家人，眼睁睁看着他这么被人欺负，妈这心里头......堵得慌啊！”
陆轩沉默了几秒。
祝思远......被人顶替高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