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毫无预兆地降临。
王教授脸上的得意也僵住了。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徐斯礼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肤色冷白,气质矜贵,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只手随意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色泽纯净的金黄色香槟。
“............”
随着徐斯礼的出现,整个宴会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交谈、密语、寒暄、议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道道好奇、八卦、深究、看戏的目光。
他们都想知道,徐斯礼在“抓奸门”的风口浪尖举办这个奇奇怪怪的宴会,究竟想干什么?
是警告威慑,还是清理门户?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就在这快窒息的时刻,徐斯礼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王教授,而是微微侧身,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锁定时知渺。
时知渺:“?”
他朝她伸出手,声音不高,但足够穿透所有的心怀鬼胎:
“渺渺,过来。”
时知渺思忖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跟着她走过去的还有陈纾禾。
她把时知渺的手臂抱得紧紧,眼神非常警惕地看着徐斯礼,大有他敢动手,她就跟他拼了的架势。
“......”徐斯礼很有礼貌地说,“电灯泡,离我们夫妻远点,你在这里,影响我们郎才女貌的构图了。”
“......”时知渺轻轻拍了拍陈纾禾的手臂,让她别紧张,不至于那么离谱的。
陈纾禾这才放开时知渺,小声哔哔:“你要是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渺渺难堪,我一定会炸了徐氏集团!”
“你还有这种技能呢?可惜这辈子都没机会见识了。”
陈纾禾一愣,而徐斯礼已经将时知渺拉了过去。
“宴会的女主人,怎么能不在男主人身边?走,先去跟宾客们打个招呼。”
徐斯礼弯着唇,他今晚戴了金丝边眼镜,气质越发斯文败类,右耳垂着一条小小的珍珠眼镜链,跟时知渺这一身,倒是很相配。
时知渺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斯礼大大方方地往前走去:“就从王教授开始打招呼吧——我刚才来的时候,还听到他在说什么‘抓奸门’,听着好像跟你我有关系。”
“抓奸门”三个字,他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众人惊疑未定。
徐斯礼已然站定在王教授面前,轻慢地勾唇:
“既然跟我们有关系,那就请王教授再详细地跟我们说说——那天晚上,在青城,令上楼餐厅,十六楼休息室的小隔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在场所有宾客更是面面相觑,那个小隔间发生什么事......不就是发生了他徐斯礼的老婆跟人通奸的事吗??
他这么问,是在羞辱时知渺......吗?
可他又挽着时知渺的手,一副“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样子,总不可能是他要羞辱自己......吧?
王教授也算是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看不懂徐斯礼在打什么算盘,干干地笑了两声:
“徐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您不是亲眼看到的吗?还要我复述?”
“是的。”徐斯礼一米八八的身高很有威慑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详细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