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怀里揣着吐舌头的大黄，苏清月捧着个黄铜洒水壶，里面有条指甲盖大的银色小鱼，正吐着泡泡——那是她的水泡鱼“银鳞”。
“快看那俩！饲养员带土狗，饲鱼者带洒水壶，是来春游的？”
“哈哈哈，汤姆说得没错，饲养职业就该去喂宠物，来副本送死吗？”
嘲笑声里，苏清月的脸又白了，洒水壶攥得更紧。林羽低头戳了戳大黄的肚子：“听见没？说你是废物呢。”
大黄像是听懂了，对着那群人“汪汪”狂吠，声音奶气却很凶。
“走吧，进去。”林羽拉起苏清月的手腕，没等她反应就拽进了裂隙。
穿过次元裂隙的瞬间，潮湿的腐土气息裹着腥气扑过来。脚下的泥浆软得像烂棉絮，一条胳膊粗的腐土蠕虫正从泥里拱出来，尖牙上挂着黏液，泛着冷光。
“激活【生命链接】。”林羽心里默念，眉心的兽栏印记微微发烫。
那股暖意顺着意识流进大黄体内，小家伙刚才还怯生生的眼神突然亮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不等林羽下令，竟主动弓起身子，像颗黄毛炮弹似的冲了上去，对着蠕虫的环节咬了下去！
“砰！”林羽紧跟着挥起合金短棍，短棍表面泛起层淡白光晕——这是所有职业者的基础技能“重击”，也是生活职业者仅有的攻击手段。他的力量刚过2点，砸在蠕虫环节上，只听“闷响”一声，像是敲在湿木头上。
林羽心里泛苦。战斗职业有“剑气”“火球”，辅助职业有“治疗”“防御”，可他们这些生活职业者，从头到尾就只有这招笨拙的“重击”。他瞥了眼系统面板上的属性，力量
2.5，敏捷
4.5，体质4.0，精神
8.0——这点属性对付一阶蠕虫都够呛，更别说将来面对外族了。
“只能靠宠物了。”他咬了咬牙，盯着大黄的背影。饲养员二级才能解锁“培育”技能，现在只能盼着这小家伙争点气，或是能撞上好运，得到个高品质宠物蛋。
蠕虫吃痛，尾巴横扫过来。苏清月急忙举起洒水壶，【水系亲和】发动，壶口喷出一道筷子粗的水流，精准打在蠕虫眼睛上。
“滋啦！”水流混着银鳞喷出的水柱，腐蚀效果翻倍。蠕虫疯狂扭动，却被大黄死死咬住尾巴（这次没被甩飞，显然是【生命链接】在起作用）。
“就是现在！”林羽趁机扑上去，短棍对着蠕虫头部猛砸。他的力量虽只有2.5，但职业者的体质让他能在泥浆里站稳，这是普通人做不到的。
混乱中，林羽的短棍不小心敲在大黄屁股上，疼得它“嗷呜”一声，却咬得更紧了。苏清月的洒水壶没拿稳，洒了自己一身水，却急中生智，用【水系亲和】将身上的水珠聚成小球，砸向蠕虫伤口。
“噗叽——”
蠕虫化作黑烟时，林羽和苏清月都瘫在泥里，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笑出声。
【提示：林羽使用合金短棍造成有效伤害，力量熟练度+0.01】
【提示：苏清月使用【水系亲和】辅助攻击，精神熟练度+0.01】
“原来……我们也能打伤害啊。”苏清月擦着脸上的泥，手里的洒水壶还在滴着水。
林羽晃了晃发麻的胳膊，短棍上沾着的黏液正在溶解：“至少比赤手空拳强。”
后来对付另外三只蠕虫时，配合更默契了——林羽用短棍吸引仇恨，【生命链接】让大黄学会了“绕后偷袭”；苏清月操控洒水壶，时而喷水腐蚀，时而用【水系亲和】在地面造出水洼，限制蠕虫移动。
最惊险的一次，林羽被蠕虫尾巴扫中腰，疼得闷哼一声，却靠着6.1的体质硬扛住了（普通人挨这一下早骨折了）。苏清月急得直接把洒水壶扔向蠕虫，壶口的水流在她操控下突然炸开，形成一片水雾，逼退了蠕虫。
“你的【水系亲和】好像变强了。”林羽捂着腰站起来。
苏清月捡起洒水壶，脸颊微红：“可能是……紧张的时候更能集中精神。”
十分钟后，当第五只蠕虫化作黑烟。
林羽瘫坐在岩石上，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字傻笑：
【姓名：林羽】
【等级：1级（120/300）】
【属性：力量
4.2，敏捷
7.2，体质
6.1，精神
9.1】
【大黄：等级
1级（95/100），即将升级】
“没想到……我们真的打赢了。”苏清月看着洒水壶里的银鳞，又看了看在泥浆里打滚的大黄，突然笑出声，“刚才汤姆他们还说我们是拖油瓶。”
林羽想起那个稀有重力战士的嘴脸，耸耸肩：“等他们看到我们的战利品，就知道谁是拖油瓶了。”他指了指地上残留的几滴绿色黏液，“这是腐土蠕虫的核心黏液，饲养员培育宠物时加一点，能增加皮肤韧性。刚才系统提示，这玩意儿能卖不少钱。”
大黄突然兴奋地扑过来，嘴里叼着一块比指甲盖大的透明晶体，放在林羽面前。
【提示：获得蠕虫晶核（低级），可用于宠物技能启蒙】
“这土狗……运气还挺好。”林羽笑着把晶核揣进兜里，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舒服地蹭着他的手心，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出一小团泥浆，正好溅在苏清月的洒水壶上。
“呀！”苏清月跳起来，却没生气，反而指着大黄笑：“它好像在跟银鳞打招呼呢。”
林羽看着眼前这荒诞又和谐的画面——满身泥浆的土狗，洒水壶里的银鳞，还有同样沾着泥点的校花——突然觉得，这场试炼确实挺“搞笑”的。
但搞笑里，藏着只有他们懂的底气。
远处传来其他队伍的惊呼和惨叫，大概是遇到了麻烦。林羽站起身，拍了拍苏清月的肩膀：“走吧，该回去交任务了。”
大黄叼着林羽的裤脚，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像是打赢了一场史诗级战役。苏清月拎着洒水壶，银鳞在里面欢快地吐着泡。
没人知道，这两个被嘲笑“养宠物不如回家”的生活职业者，已经在裂隙深处，用最笨拙的方式，踏出了逆袭的第一步。而他们口袋里的黏液和晶核，还有面板上悄悄上涨的属性，都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世界对“有用”的定义，确实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