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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志宇忽然猛地掀开被子,脚步踉跄地冲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冷得他眼泪直往下掉。
我不会放弃......他喃喃,不管你结不结婚,我不会认输的......不会......
可再没有人回应他了。
陆家佣人过来送晚饭,陆志宇没吃。
手机响了,是他朋友打来的:沈意欢没来看你
他喉头发紧,半晌才道:......她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陆志宇,男人该拿得起放得下。
我......做不到。陆志宇说完,挂断了电话,缓缓将手机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咔。
碎裂声在静谧中回荡。
窗外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他却只觉天色灰暗。
陆志宇不知道,在他还在纠缠沈意欢的时候,颜菲菲已经因为摔了一脚,提前进了产房。
凌晨三点,医院产房外的灯还亮着。
陆母靠在长椅上,脸色苍白,捏着手里已经湿透的纸巾,整整坐了一个晚上。
而陆父靠在窗边抽烟,烟头一个接一个地掐灭,脸上布满了无法掩饰的疲倦与焦躁。
啪——产房的门终于打开,护士快步走出来,摘下口罩:陆夫人,母女平安。
陆母却仿佛没听见,怔怔地抬头:......女儿
嗯,女儿。护士笑着补充,孩子很健康,哭声特别响,就是妈妈身体虚,得好好休养。
女儿......陆母喃喃重复一遍,声音发颤地转向陆父,不是说......是儿子吗
陆父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紧紧攥着手中那根刚点燃的烟:查胎儿时不是说......是个男的吗
性别无法百分百判断,护士尴尬地解释,B超只是判断参考,很多情况都是误差......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陆母已经扑进了椅背上,脸色煞白:完了完了完了......这孩子要是女的,志宇更不会认她了!
还不如没生......陆父冷着脸,狠狠掐灭手里的烟,一个女儿,要她何用老陆家指望谁继承
而此刻产房内,颜菲菲已精疲力竭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头发贴着脸颊,被汗水湿透。
她刚苏醒过来,听见护士将是女儿的话带出去,整个人忽然就僵住了。
女儿......女儿她喃喃重复,眼泪不可抑制地滑落。
她拼尽力气,忍着怀胎十月的痛苦,坚持到最后这一刻,为的不是孩子的性别,而是希望。
一个儿子的希望,是她最后在陆家的筹码。
可现在——全没了。
志宇呢她用尽全身力气问,他......他是不是来了
护士看了她一眼,迟疑片刻:陆先生......没来。
颜菲菲的心像被掏空了一块。
她拼命地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可伤口传来剧痛,像有人用刀撕扯。
志宇......他知道我生了吗
知道。护士低声答,是陆夫人通知他的......他说他没空。
这一刻,颜菲菲几乎崩溃。
孩子生了,她成了母亲,但她却像一条被抛弃的狗,被扔进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