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会写,只是我们的感情,让他不愿写。
我颤抖着点开:“我很难想象,近四十的年纪,突然会对一个女孩这么动心。第一次约会,她在高脚杯后的羞涩一笑,让我觉得她就是我永生的缪斯。”
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贫穷的我们只吃得起小摊烧烤。
他还因喝醉了与邻桌起了争执,对方围上来时,是我用敲碎的酒瓶护住瘫软的他。
“生孩子竟然这么痛苦,我不忍再让娇娇受此痛楚!”
我生小宇时,初次得子的他兴奋不已,嚷嚷着让我给他凑齐一个足球队。
却没看见顺转剖的我,苍白的脸色。
最后一篇,写于昨晚。
“为了东东,牺牲小宇不要太划算!
感谢这场事故,我终于看清自己的内心。婉儿是我手上的利刃,娇娇才是插在我心上拔不出的温柔刀……”
我也终于看清。
八年看上去的相濡以沫,不过是他打拼事业雄心壮志的附属品。
泪水混杂恨意模糊了双眼,毕竟字字都像打在我脸上的巴掌。
最后一句,更是葬送了八年来所有深情相与。
我冷笑着打给那个多年没有联系的陆氏死对头孟青山。
“陆挽风最新投资的科技项目,我要最全的资料。
你们想让我做的事,我自然让你们满意。”
4
陆挽风带着一身特制香水味回来时,我已把对方发来的资料整理完毕。
看我还没睡,他脸上有些不悦。
“干嘛还等着?给我压力?”
我淡淡一笑,指了指他领口上的口红印。
“这个得让人马上拿去洗,否则会有残留,这可是她送你的衣服。”
他一怔,看到镜子里那一小朵殷红,眼中终于浮现几分愧色。
“你也知道,东东也是白血病,我不能只顾咱们的孩子,放任他们母子不管。
你看,这阵子大部分时间我都在陪你们,今天就是去简单看看。
你若再计较,真的有点没风度了。”
我嘴角浮起冷笑。
最近陪我们多一些,还不是东东已经转移病痛吗?
他病的那半年,我和小宇见他的时间不超过10小时。
我又装作乖巧地点头,留给这段婚姻最后的时光一点柔情。
“没关系,胡小姐柔弱,你多照顾点是应该的。”
随即走进小宇的房间,关门遮住那令我作呕的身影。
很明显,他沉浸于对我的憎恶,甚至对儿子今日看病的结果都忘了表演关心。
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一晚无眠的推断,我从资料中找到线索。
想要实现病痛转移,两个孩子定有相同地方作为媒介,当面找到才能发现破解之术。
海量资料里,有胡娇娇现居酒店的详细地址。
讽刺的是,就在我们旁边紧挨着的酒店同一楼层的套房里。
也就是说,每晚陆挽风回来,都能看到对面自己心心念念那对母子的情况,才能安心创作他的温情日记。
可现在不是痛心的时候,第二天我立即领着小宇上门。
胡娇娇开门见到我,脸上又是怯生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