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立刻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瑶瑶别哭，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太偏激了。”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慌乱变成了冰冷和厌恶。
“林染，你的任性已经够了。”
家庭医生提着医疗箱匆匆上楼，将我扶回床上。
沈霆在门口安慰着林瑶：
“别看了，医生会处理的。你刚拿了冠军，别被这些事影响心情，我们下楼，爸妈还等着为你庆祝呢。”
门关上了。
我躺在床上，医生用器械检查着我的身体。
“……流产了，不过子宫收缩良好，出血已经停止了。”
“她身体底子太差了，需要好好休养。”
我失去的孩子，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概括了。
楼下隐约传来开香槟的声音。
“为瑶瑶庆祝！”
“我的女儿最棒！”
砰的一声，香槟塞子飞出去的声音。
然后是压抑着的碰杯声和欢笑声。
他们甚至还记得“体谅”我这个病人，把声音放低了些。
医生收拾好器械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满室的血腥味。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这样没了。
2
流产后第三天，我还在卧床，林瑶已经恢复了高强度训练。
她开始练习“白天鹅”的32圈挥鞭转，我立刻感到脚踝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诅咒没有因为我流产而停止，我痛得蜷缩起来。
钻心的疼痛让我想起了我和沈霆的婚礼。
那时候，他捧着我已经因林瑶跳舞而变形的脚，红着眼眶说：“染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我发誓，我会保护你。”
誓言犹在耳边。
房门被推开，沈霆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他眉头紧锁。
“又怎么了？”
“她在跳舞，”我忍痛指出，“我的脚踝……很痛。”
沈霆把汤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眼神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林染，这种荒谬的借口你用了二十年，不腻吗？瑶瑶为了梦想在努力，你就只会用这种方式博取关注、拖她后腿吗？”
他不是不知道真相，他只是再一次选择了无视。
“霆哥，”林瑶“适时”地出现在门口，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是不是我练舞的声音太大了？对不起妹妹，我马上就停。”
沈霆立刻走过去安抚她：“不关你的事，你继续练。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好。”
他回头警告我：“林染，你如果真的为瑶瑶好，就安分一点，别再装神弄鬼地打扰她。否则，就滚回阁楼去。”
我看着他维护林瑶的背影，心如刀割。
林瑶的眼神扫过我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她走到我床边：“妹妹，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已经让霆哥把练功房的隔音加强了，不会再吵到你休息。”
话音刚落，她背对着沈霆，故意在我面前做了个轻巧的跳跃动作。
我的脚踝瞬间传来断裂般的剧痛，疼得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楼下传来沈霆的笑声：“瑶瑶，你今天的状态真棒，冲击国际大赛有希望了。”
“真的吗霆哥？那我们今晚去吃那家法国餐厅庆祝一下吧？”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