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季堂悦结婚的第七年,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江璨回国了。
为讨江璨欢心,季堂悦将我费尽心思谈下的数个项目打包送给他。
带着江璨登堂入室,指着我说:“这是我季家养了十几年的狗,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乖得很。”
她跟江璨在客厅的大电视里一遍又一遍放小时候我像狗一样背着她的视频,笑得前俯后仰——
“好笑吧?程青屿啊,真是一点自尊心都没有。”
当我从垃圾桶里捡起她的验孕棒,向她要说法的时候。
季堂悦笑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受不了吗?那就滚啊!离了季家,你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我心如死灰,惨然一笑:“好啊,季小姐,那就如你所愿。”
她不知道的是,没了我,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季家大小姐。
1
“真的好好笑,多像一条狗啊!”
我刚进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季堂悦和江璨的笑声。
这是江璨回国后登堂入室的第一百八十天。
每天他们都会坐在客厅的大电视前,一遍又一遍地观赏我小时候像狗一样背着季堂悦的视频。
“好笑吧?程青屿啊,一点自尊心都没有。”
“悦悦,你别这样对他,万一哪天他受不了,要跟你离婚怎么办?你爸还指望着他照顾呢!”江璨瞥了我一眼,故意道。
季堂悦不屑道:“他就是我季家养了十几年的狗,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乖得很,他不会离婚的。”
听到这刺耳的话,我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我是个孤儿。
十六年前,季堂悦的父亲带着她去孤儿院选玩伴。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笑容灿烂,趾高气扬地要求所有的小男孩跪在地上被她当狗骑。
没有人理会她。
只有我默默地跪在地上,心甘情愿地给她当狗。
她对我很满意,摸着我的脑袋叫我“乖狗狗”。
从此以后我成了她的保姆、保镖,私人助理、出气筒。
我走过去关掉了电视,习惯性地去装了一盆水,帮季堂悦洗脚、按摩。
“他平时就做这种活?这不就是妥妥的保姆吗?悦悦,你真该对他好点,这倒插门女婿不好做啊,又要伺候你又要伺候你爸……”江璨故意恶心我。
季堂悦听出言外之意,微微皱眉。
我抬头盯着季堂悦:“你说过他只会在这里暂住半年。”
季堂悦冷下脸将脚从我手里挣开,洗脚水飞溅到我的脸上:“我想让他住多久就多久!”
我轻笑出声。
也是。
我还在期待什么?
自从江璨回国,季堂悦早已不知道为了他食言了多少次。
2
“噗,洗脚水好不好喝啊?悦悦,怪不得你爸当初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这我可真做不来啊!”江璨大笑道。
季堂悦盯着江璨的脸:“你不必做这些。”
将洗脚水倒了后,季堂悦说想吃城北的小龙虾。
大半夜的我还是驱车赶往二十公里外去替她买小龙虾。
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狠狠地一拳砸上方向盘,到底还是不甘心。
为了报恩,成年后我答应病重的岳父,除非季堂悦赶我出门,否则我不能主动离开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