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把那件沾着她鲜血的外套熨烫好,叠得整整齐齐摆放在衣柜深处。
凌晨两点,玄关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商靳言醉醺醺地喊她,“苏若雪!”
苏若雪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楼下把他扶到沙发上。
她跪在地上帮他脱鞋,却被他一脚踹在胸口。
“我还没回家你竟然上楼睡了?这就是你嘴里的‘称职的妻子’”?
“你跟我讲讲,被绑走的24小时,你是怎么伺候那帮男人的?”
苏若雪趴在地上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商靳言见她不说话,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
“苏若雪,你知不知道为了娶你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是乌龟!”
苏若雪忍着痛直视他的眼睛,“商靳言,你当初娶我,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继承商伯伯的遗产?”
商靳言眼底闪过一丝犹疑,随后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苏若雪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洇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留下难看的水渍。
就在她通知律师启动遗书程序时,才得知商伯伯的巨额遗产继承条件中有一条必要条件——娶苏若雪为妻。
一切似乎变得有迹可循。
苏若雪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里攥着商靳言在婚礼上亲手给她戴上的祖传珍珠项链。
一共33颗珍珠,纯白通透,却不再代表他对她纯粹的爱。
她枯坐到天亮,直到顾清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出现在别墅客厅。
“苏若雪?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因为缺少男人的滋润吧?”
有下人在打扫卫生,对着顾清清毕恭毕敬地叫“顾小姐”。
“这太太当得也太窝囊了,自从结婚开始我就没见过先生碰过她几次,可怜”
“男人都洁癖,怕是嫌她脏”
结婚两年,这样的话她听了几十遍。
就连下人都瞧她不起,更何况“身世清白”的顾清清?
顾清清俯身凑近她的脸,“要不要我再给你找几个男人?毕竟你是见过世面的。”
每一个字精准地刺激着苏若雪的神经,她猛地抬起头。
“我以这个家女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从我家滚出去!”
因一夜未睡,此刻她眼底猩红。
顾清清冷哼一声,“烂货一个还敢自称女主人?”
苏若雪的指甲陷进掌心,刚想开口反驳,顾清清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扇在自己脸上。
“啪!”声音清脆。
“啊!苏姐姐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怎么打人呢?呜呜。”
苏若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钳住手腕。
“苏若雪!你敢当我的面打清清!”
他径直走到一脸委屈的顾清清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
“我一刻不在你就这么任人欺负?这段时间跟在我身边怎么什么都没学会。”
“来,我手把手教你怎么打回去。”
他说着温柔地攥住她的手,抬手一巴掌扇在苏若雪脸上。
“学会了吗?”
顾清清怯生生地摇摇头,“我不敢”
商靳言眯着眼睛让保镖一左一右按住苏若雪,“那就一直扇,扇到你学会为止。”
他抓着她的手高高抬起,再重重落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听得到巴掌扇在皮肉上的声音。
下人进进出出,看着苏若雪毫无尊严地挨着巴掌。
直到她嘴角淌出血沫,商靳言才住手。
顾清清揉着红肿的手掌娇嗔,“我的手好痛啊,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商靳言连忙替她揉搓,“细皮嫩肉的小妖精。”
保镖在他的示意下,松开苏若雪。
她强行稳住身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忍着没落下。
商靳言哄好顾清清,这才转过头盯着她:
“你是商太太,就要有一定的肚量,为难一个小姑娘算什么?”
“去拍卖行送来的拍品手册上挑几样喜欢的,明天送你。”
她想怒吼,想告诉他,她不需要补偿,不需要怜悯!
可最终动了动唇,只挤出一个字:“好。”
转身的一瞬,泪水砸在手背上,烫得她皮肤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