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公子提醒,二公子真是个好人。”江妘歌感激笑道,自己这位前大伯哥,为人踏实多了。
女子的夸赞,竟让他有几分受用,裴铎忍不住皱起眉。
他不该如此!
他要提防,切不能轻易受蛊惑!
江妘歌走后,空气里,似乎还能闻见浅浅的栀子花香味。
回去后,心思也总飘忽到花香上。
裴凝同他讲了好几句话,也没见他给点反应,不满道:“三哥,你看二哥,今日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被哪位女君勾去了魂?”
裴铎被打趣得尴尬不已。
他从没被开过男女玩笑,对此难免有些难为情。
“我岂是会被美色耽误正事之人,你且放心。”他正襟危坐,却莫名有些心虚地反驳道。
裴凝见他如此正色,只好不再揶揄他。
裴砚修知道他方才碰到江妘歌了,不过并未多说什么。
为了晚上的篝火晚宴,女君们早早就换好了衣物,穿着虽不似平日里华贵绮丽,却也足够别出心裁,全是花了心思的。
江妘歌则是一身浅色束身衣,发饰也无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设计,朴素到不能再朴素
“整个京城一等一的公子今日都在,你就穿得这般简单?”卫子漪打量着她。
虽说江妘歌天生丽质,可穿这一身,丢在人群中怕是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江妘歌却是特地为了不惹眼。
上一辈子,订下婚约前,也有一些烂桃花,比如皇城里那位六皇子,如若不是她与裴砚修婚来得及时,那便有可能被迫嫁给他做侧室。
彼时父亲被贬,江国公府是得罪不起六皇子的,上辈子摆脱他,也并非易事。
这次皇子当中,只有六皇子在京城,秋猎他定然是在的,江妘歌并不想吸引他的注意。
“卫姐姐,我是来练骑射的,又不是来挑夫君的。”她笑盈盈道。
“这样也好,太被关注也未必是好事。”卫子漪道,“一会儿我得去准备舞蹈,空闲了便来找你。“
卫氏女在乐舞上颇有造诣,卫老爷又在礼部当差,负责的正是庆典祭祀一类事宜,每每有外客来访,舞女的编排,皆由卫氏安排,这一次便是由卫子漪负责。
江妘歌点点头。
宴会始于酉时。
京城贵女们各人各色,一出现就犹如百花瞬绽,似莲花般濯清莲却不妖的是谢茹宜,如槿花般不羁于春娇俏灵动的是裴凝,犹幽兰般孤傲娇艳的是傅嘉盈。
美人争艳,不胜枚举。
女君们一出现,就在还未有婚约的公子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江裕找了半晌,却没瞧见自家妹妹的身影。
“大哥。”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娇俏地笑了笑。
江裕低头看了眼,穿着一身浅色束身衣的不是自家妹子又是谁?
虽还是万里挑一的殊色,这身装扮却显得不吸睛,除非特别关注,否则跟侍女也相差无几。
“大哥,明日可否将马匹借我?”江妘歌在他身边坐定。
她只想射艺得个上等,稽林山地势险峻,纵横交错,若是在此处都能练好骑射,射艺、御艺考试取得上等肯定不是问题。
“你不擅长骑术,在这处练会有危险。”江裕不赞同道。
江妘歌看了眼对面,陆行之端正坐着,正看着自己,眼神专注,似乎又有几分深情,深情到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破碎感。
这般神情,教江妘歌看了,亦有几分不是滋味,心中生出几分酸涩来。
裴砚修在得知她死时,都未必会如此。
她对着他粲然一笑,陆行之怔了片刻,随后收回视线,神色虽如常,耳根似乎有些泛红。
江妘歌想了想,道:“我是想趁此机会学习,大哥有空替我问问,陆公子愿不愿意教我骑马。”
江裕是个文官,武术方面并不擅长,在场的公子,找陆行之提点最为方便,一来,他为人正直,不是那类会觊觎女子的登徒子,二来,他的骑射水平听说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