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姐姐姜时书从飞机上下来。
心脏跳个不停,期待的笑着。
直到姐姐晃了晃手上的离婚合同,我才吐出一口浊气。
姐姐将毯子披在我身上。
我说了,交给我就好,身体没养好跑出来干嘛
我抱着她的腰,泪水缓缓溢出。
我担心你,傅西州这个睚眦必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脑袋被一双手抚摸,心中又酸又涩,像吃了颗没熟的梅子。
车祸那天,竹马顾砚修调来直升机,用最快的速度带我到达京北的医院医治。
爸妈连夜从国外赶回来,母亲哭个不停,直到我醒来还红着一双眼睛。
我握着母亲的手,愧疚化为眼泪流下。
对不起妈妈,我应该听你们的话。
母亲摇着头。
是妈妈不好,非要威胁你,如果他知道你是姜家人说不定会有所顾虑。
姐姐冷着脸。
放心吧,姜家不会让他好过的。
在父母的精心照顾下,我逐渐从那件事里走出。
而姐姐也不留余力地对付傅西州。
手上的温热将我从回忆中唤醒。
腿上长出一只小狗头,粉色的小舌头舔着我的手。
我惊喜地摸着小狗头。
喜欢吗
身后的人吓我一跳,我扭头看去。
顾砚修目光温柔看着我。
我摸着小狗点头。
喜欢的,我一直都喜欢狗。
只不过傅西州狗毛过敏,我也只能去狗狗咖啡店过手瘾。
姐姐推着我的轮椅进屋。
顾砚修人还不错。
我顿住,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
姐姐继续说道。
没有逼你,只是让你考虑考虑。
时宜,傅西州摔碎你一颗真心,这是他的不幸,这世界上不会有人像你这么爱他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他困住自己。
我抿唇,手指抓着毛毯。
我知道,我短期里,不想思考这个。
等到伤都好了,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傅西洲借着离婚证书来过一次,连大门都没碰到就被秘书一个电话叫走了。
姜家门口每天都会有一束鲜花和礼物。
我将花扔掉,珠宝卖了捐给福利院。
手机多了不少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时宜,我错了,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我把何姣姣送进畸形秀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你原谅我吧老婆。】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宝宝,我错了,我保证这次好好过日子,不会再有第三人了。】
我将号码拉黑。
顾砚修端来一盘水果,苹果塞入小狗嘴里。
以前的小狗,现在是一座小狗山了。
他穿着休闲也挡不住一身的贵气。
我突然好奇。
顾砚修,车祸那天,我都包的那么严实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他往我嘴里塞了一块水果,才坐到我身边开口。
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
以前是被宠着长大的天真清澈,可那天是一滩死水。
与我五年不见的顾砚修能一眼认出我。
和我相爱五年的傅西州却认不出来。
他语气哀怨道。
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我侧过头。
你要名分,得让伯母上来和我妈谈。
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打,我上手要夺。
脚一绊,跌进他怀里。
顾砚修对我很好,这半年来的陪伴安慰,像暖流一样流进心里。
四目相对之间,他面上浮起红霞。
我将人推开,他眼中的光暗淡下去。
我心里感到无奈又有一丝隐秘的开心。
我身上有很多疤,很丑。
狗熊舔掉的皮肉,哪怕是做了祛疤手术也极为显眼。
我也没办法生孩子了。
早产时,蟒蛇的进入导致下面感染严重,只能切除子公。
顾砚修握住我的手,目光坚定又十分温柔。
我不在乎,时宜,我都不在乎。
你情绪稳定,在绝境中也没放弃希望,遭遇这种经历也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是积极寻找心理医生关注自己,提前为每一天要做的事情制定表格。
我只在乎,你能不能爱我一次。
我扑进他怀中,再试一次又怎么样我不怕失败,只怕还没开始就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