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台下,陈父陈母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靠,我就知道。一旁的萧以东郁闷的揉了揉头发,在耳麦里嘱咐了手下几句,还不忘扭头轻声安慰白芷梨道:
别担心,不管他耍什么花招三爷我都会带你走。
可他不自觉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安,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才将白芷梨带到阳光下,却又亲手带她羊入虎口。
秦述怀一步一步走下台,直到走到离白芷梨不远不近的场地中央,
梨梨,你果然来了。今天这场婚礼的所以布置,都来自你十六岁那年我们画的画。
你喜欢的罗马柱和花海,草地婚礼和摇滚乐队,我都一一准备好了。
这时,天空响起一阵直升机的嗡鸣声,数不清的玫瑰花从天上缓缓飘落。
你还记得吗,我们中学时一起买的恋爱保险,可以让我们在结婚时候兑换10000朵玫瑰。
现在我把它兑现了,我只想问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白芷梨,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知道自己欠白芷梨一场梦中的婚礼。
这八个月以来,他像一个行至苦旅的僧人一般,在狭小的房间反刍着他和白芷梨的过去。
他曾为她戴过很多次戒指。
青梅竹马梨树下,他结草环做戒指,套进穿着公主裙的白芷梨,稚嫩的手指。
意气风发少年时,阳光洒下的操场旁,他用易拉罐套进穿着校服的白芷梨的指尾。
抵死纠缠的五年,他拍下了许多彩钻,按照白芷梨的指围做成许多枚珍贵的婚戒。
可是戒指藏在身后还未亮相,伤人的话却率先出口。
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他自私的想用愧疚将白芷梨绑架,又何尝不是靠近他最恨得那个人,他那父亲流连于其他女人的床的父亲。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所以他请求一个原谅。
秦述怀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巧精美的戒指,他翻遍了所有白芷梨曾在过的地方,找到了一本泛黄的,属于少女时期的白芷梨的日记。
照着日记里梨梨充满浪漫和期许的描绘,亲手打磨了这颗欧泊石做戒指。
只要她愿意戴上去,他们就能重归于好。
就像小时候那样,像过往的一次又一次一样。
白芷梨看向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和萧以东手指上最明显的那枚明显是一对,难怪他在飞机上宁愿这个项目让利七成也要她戴在无名指上。
她的心中暗道幼稚,原来这就是他想到的报复,旋即她又对着秦述怀的方向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秦述怀,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们已经结束了,即使手上没有这一枚戒指,即使身边没有多出来萧以东,她和秦述怀都已经结束了。
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们走吧。她款款起身离开,任由秦述怀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头,只是将那人的或悲伤、或痛苦、或不甘的情绪甩到身后。
全都与她无关了。
只是白芷梨没想到的是,秦述怀居然丧心病狂到把她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