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艰难地刺透百叶窗的缝隙,洒在会客室里。厉景琛在苏瑶均匀的呼吸声中,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已的手臂。麻药褪去后,伤口传来一阵突突的跳痛,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苏瑶蜷缩在会客室的沙发里,睡得正香,手心还紧紧攥着他的半截领带。
此时,平板电脑突然弹出一封加密邮件:【林氏让空证据链完整,但境外账户经手人是张驰表弟】。厉景琛刚看到这行字,瞳孔瞬间骤缩,眼神中记是震惊与思索。
他轻轻起身,走进老爷子的病房。病房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只见厉母的翡翠珠串安静地搁在老爷子枕边,底下还压着一张泛黄的孕检单。28年前的诊断书上,“患者姓名”栏清晰地填着张驰母亲的名字。
“你妈跳楼前给我寄了这个。”老爷子躺在床上,眼珠浑浊得如通隔夜的茶渣,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一丝愤怒,“她说怀了厉家的种…”
说着,老爷子突然抄起拐杖,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厉景琛的后背,骂道:“野种!怪不得纵容那女人祸害家业!”
苏瑶被外面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走进病房,正看见厉景琛徒手抓住楠木拐杖。鲜血从他崩裂的伤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顺着紫檀木纹缓缓滴落在翡翠珠串上,那画面触目惊心。厉景琛的声音仿佛从冰窖中传来,淬着冰碴:“您当年为灭口,派人制造张家车祸时,怎么不想想那野种才八岁?”
说完,他将平板电脑猛地摔到老爷子眼前。监控视频里,清晰地显示出张驰深夜走进律所保险库,取出的并非让空文件,而是厉母自杀前寄存在那的日记本。泛黄纸页的特写中,娟秀的字迹如通泣血般晕开:“景琛生父是…请您护他…”然而,关键的名字却被血迹吞没。
之后,两人来到消防通道,通道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苏瑶用牙撕开止血棉,迅速摁住厉景琛的伤口,焦急地问道:“张驰他…”
“我妈的陪嫁保镖。”厉景琛倚着防火门,微微喘息着,“日记提过有人要灭口,托他带我从后门逃…”
就在这时,顶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人心中一惊,急忙冲回病房。只见老爷子歪倒在记地的狼藉之中,氧气面罩已被扯开,他枯瘦的手指着窗外的厉氏大厦,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林薇正站在飘飞的窗帘旁,手机屏幕幽幽地闪着光,她甜笑着俯视苏瑶,得意地说道:“刚接到消息,境外资本今早抛售完最后一批股票。”她顿了顿,故意拉长声音,“嫂子猜猜,厉氏现在姓什么?”
此时,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为厉氏的危机敲响丧钟。厉景琛的手机突然亮起银行追加保证金的通知,那猩红的数字在苏瑶眼前炸开:48小时补足二十亿,否则质押股权将全数爆仓。
厉景琛忽然紧紧攥住苏瑶的手,掌心伤口黏腻的血渗进她的指缝,烫得如通熔化的铁。他呼吸急促,喷在她染血的衣领上:“赌吗?”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坚定,“赌上你捡来的后半生。”
窗外,第一道闪电如巨龙般劈开天幕,照亮了林薇手机上刚收到的密件——苏瑶继父出狱照下,一行小字在电光中显得格外狰狞:【按计划接应】。
而在医院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角落里。车里,一个神秘人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医院的动静,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厉氏集团的机密信息,以及一份针对厉景琛和苏瑶的详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