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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还好闺蜜也穿了,不然我活不过第二集。
但我还是没能逃过这劫。
沈菁吃了我的药,毒排出来了,人也醒了。
拉稀拉醒的。
新婚第二天,傅瑾容把我喊去,当着侍从的面让我罚跪。
我怒拍脑袋,可恶,解药错拿成了强力泻药。
「本宫也是疯了,居然会用你的药治阿菁。」他语调带着怨恨,也有隐隐的羞恼。
他这是在恼,恼他信了我。
烈日炎炎,繁重的朱钗加上昨日的伤,不到半个时辰我就双腿打颤。
侍女端着一盆冰放在我面前:「太子妃,这是殿下给你的。」
我吃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墨瞳中。
他一直在注视着我,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把我连肉带骨头啃干净的感觉。
我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侍女眼里尽是讥笑:「殿下说,太子妃什么时候把这盆冰吃完,就什么时候起来。」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怕了」傅瑾容的眼里没有半分温情,多的是冷漠,还有挑衅:「去和阿菁道歉,本宫便考虑从轻处罚你。」
道歉我可以主动给,但你不能主动要。
我直勾勾挺着腰杆:「殿下怎么知道我喜欢在冬天吃冰块果然,我和殿下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眯起了眸子,我能感觉他把牙咬得嘎嘣响。
我浑当看不见他杀人的视线,抓起冰往嘴里塞。
滚烫的身体咽下冰凉的硬物,冰块划过食道的时候,我的胃连着肠子一块痉挛。
一块,两块......
当我颤抖着拿第三块冰时,眼前的冰盆被人一脚踹翻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把冰吐出来。
我感觉他比昨晚还想捏死我,不然怎么气的眼尾都红了。
「冰都没你嘴硬,和我服个软,你会死吗」
我捂着肚子,拉了拉他的衣袖,超不要脸地顺着台阶下了:「殿下,伦家冷冷。」
主打一个吃苦,但不多吃。
见我服得那么快,他呆了瞬,睫毛微颤,把袖子从我手里拽回来:「哦,与本宫何干。」
真是巨无霸级别的难哄。
我眼睑垂了下来:「膝盖也疼。」
他抿唇不语,我却隐约在他眼里看到了名为痛快的情绪,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我试探着戳戳他:「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纯属拿错药了。实在不行,我不收您药钱」
「本宫差的是钱吗」他突然炸毛了。
我扁嘴:「殿下不差钱,但殿下没付钱啊,我费了大劲从胸里晃出来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猛地捏住我的嘴,胸膛剧烈起伏,一副荒天下之大唐的模样。
我用鸭子嘴继续说:「虽然郡主闹肚子了,但不也醒了吗,说明这药还是有用的......」
他大手抚过我后颈,抓着毛领把我提溜起来。
「滚回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得嘞!」我麻溜地滚了。
8
刚滚回床上,我就觉得我有些头晕。
当天夜里,我果然发了一场高烧。
混沌的梦里,陈骄在灯下补作业,我捧着小说又哭又笑。
其实,我为傅瑾容掉过眼泪。
我心疼他是皇权的牺牲品,心疼他与狗抢食,冬天用炭火被打断腿,身为三皇子却差点被逼到卖身葬母。
他的幼年时光中,李温绵霸凌他霸凌得最狠。
可我不是她。
他不能娶了我,又这样欺负我。
我的身体很烫,好像被丢在油锅里反复煎烤。
迷迷糊糊中,我骂了一句:「傅狗,死变态!」
呜呜!
傅瑾容往我嘴里灌了一碗药,掐我人中。
我嗷嗷地醒了,发现他站得离我几米远,仿佛刚刚捏我的另有其人。
天亮了,他特地过来抓我进宫面见太后。
「来人,给她更衣。」
十几个衣匣同时打开,他撑着下巴看我,眼神幽幽,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我没心情挑,随手指了一套中规中矩的。
我忍着头晕全部穿戴整齐,他却淡淡说道。
「脱了,换月白色的。」
月白,沈菁最喜欢的颜色。
让我当替身,亏他想得出来。
他把玩着我喝过的杯子,指腹轻轻擦过杯沿上的印,毫不费力地勾人心魄。
可惜长了张嘴:「本宫喜欢听话的女人,太子妃若是受不住,出门右转走五里,跳崖自尽。」
就在我气得想撕烂他的嘴时,陈骄挤了进来。
陈骄给我使眼色,然后扑向傅瑾容:「殿下,妾身穿,妾身最喜欢白色了!」
傅瑾容闪身躲开:「......滚!」
我俩:「得嘞!」
9
太子的马车行在最前面。
我太了解陈骄,他抬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味道的屁。
他说:「这是最好的时机,错过就没机会了,你拿上行李,等等我喊停马夫,你先逃!」
我抓住他的手:「不!要逃一起逃!」
就在这时,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撩开帘子。
「下来。」
闻言,我血液瞬间倒流。
见我不动,他又重复道:「太子妃,下来。」
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看在眼里。
被傅瑾容抱着的时候,我的头埋得很低。
有人说:「她耍了什么手段,殿下竟对她不计前嫌」
「呸,心机深沉的毒妇,根本不配得到殿下的疼爱!」
尽管刚刚闹过一场,他依旧能面不改色地演戏,想到要和这小变态待一路,我都控制不住发抖。
他瞥我一眼,单手托着我的臀,往上掂了掂。
「这么不想和本宫同乘一车」
我差点失去平衡,吓得用腿缠住他的腰。
傅瑾容脚步微顿,腰身绷紧几分。
他盯着我,突然一笑,故意凑到我耳边说话,唇瓣有意无意摩擦我的耳垂。
「看样子,比起本宫,你更喜欢侧妃。」
废话,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衣服可以换,手足不可断!
我咬牙,勾住他的脖颈:「殿下再捉弄我,我会以为殿下对我有意思。」
他呼吸突然促了些许。
男人揽在我腰上的手用力一掐,威胁道:「还敢挑衅,别逼本宫在这收拾你。」
这种话或许能吓住小日子,但吓不住天生反骨的中国人。
没有办法的时候,发癫就是最好的办法。
傅瑾容,狗急了都跳墙,何况你要把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美少女逼上绝路。
既然说服不了你,姐姐我就睡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