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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在登机前把人拦了下来。
安冰夏左眼还包着纱布,看见安清越的那一刻,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姐,你——安清越诧异地看着她手里捏着的两张机票。
安冰夏狡黠地歪了歪脑袋,我偷偷拿你的身份证买多了一张机票。
阿越,跟我一起走吧,去国外散散心。
回来你哄哄尹清漓不就行了。反正有婚约在,她那个贪婪爹有求于我们安家,她只能乖乖把眼角膜给我,由不得她。
她说着把机票塞到安清越手里,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安清越却坚定地把机票撕了个粉碎!
姐,我跟清漓结婚,不全是因为想要她的眼角膜。他有些迟疑,似乎努力组织着语言。
他想说,一开始是对我有偏见,以为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
可三年来我夹在尹家和安家之间有多难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默不作声,习惯性地一次次伤害我。
不知何时开始,心里竟然早就有了我的一席之地。
他还想说,订婚这三年,确实对我有太多亏欠。
没关系,都没关系,既然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他会把这些都补回来。
想到这,安清越干脆利落地转身,我应该已经换上婚纱,等他很久了吧他心里涌起没由来的急切,恨不得马上见到我!
阿越!安冰夏没想到自小就百依百顺的弟弟会这样生硬地拒绝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左眼,我的眼睛突然好疼......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尹清漓她等了你三年,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是啊,清漓等了他三年,一个女人本该恣意活着,好好被爱的三年时光。
心愈发愧疚地抽痛起来。
可是看着一脸痛苦的安冰夏,他面露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先陪你去看医生。不过到时候你得帮我跟清漓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送安冰夏就医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试图打电话联系我,还疯了般发了几十条短信。
【清漓,对不起,等陪冰夏检查完我立刻赶过去!】
【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来。】
【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拨出去的电话、发过去的信息,石沉大海。
他的心里越来越慌,等到终于能从医院抽出身来时,距离婚礼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存着希冀最快速度赶回酒店。
人都已经散场了。
只剩寥寥几个服务员收拾着婚宴厅前的海报和迎宾牌。
对了,不知道清漓选了哪张照片做迎宾海报呢
是穿白裙子的那张吗如墨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显得我整个人小小一只,乖巧甜美。
还是那张穿着亮片吊带短裙的头一回尝试这种性感风的衣服的我,紧张羞涩的样子惹人怜爱得很。
只不过无论哪张,当时的他都慵懒地双手插兜,全程没有一点笑容。
安清越失魂落魄地停下脚步,他忍不住去看那张服务员准备撤下的海报,不知道为什么,远远望去有点眼熟。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
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被钉在原地。
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照片,几小时前他在路边瞥到过的。
我挽着身侧男人的手,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