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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打了个电话,然后放下手机,冰冷的视线扫过房间里每一个瑟瑟发抖的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微微躬身：
殿下,交涉已完成,基于《双边引渡及司法互助条例》第七条第三款,特别批准：凡涉及侵害王室继承人、意图危害王储、损害两国邦交之重大嫌疑人员,可由我萨迦图王国先行带回调查处置。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砸进油锅的冰块。
轰——
病房里炸开了锅。
带走！带去哪里！
一个年轻护士尖叫出声,脸白得像刚从面粉袋里捞出来：
萨迦图！那个......那个血狮王的地方！
她猛地想起老医生之前的话,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崩溃哭喊：
炮决！肯定是拖回去炮决了！我们......我们只是打工的啊！血狮王会活剐了我们的！
不！不能走！放我出去！我是医生！我什么都没做！
另一个医生也慌了神,语无伦次地挥舞着手臂,试图冲向门口,立刻被旁边警戒的士兵用枪托逼退,发出一声痛哼。
对对对！我们就是普通人！是顾总......是他们！是他们抢孩子打人的！跟我们没关系！
护工更是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我和特使的方向疯狂磕头,涕泪横流：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啊！
顾明朗瘫在角落的污秽里,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喊道
调查！放屁！你们就是想弄死我！
炮决！肯定是炮决！你们这些野蛮人！
瘫在地上的白婉也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一种疯狂的执念：
等等！孩子！把孩子给我！我是他妈妈！我是王子的生母！你们不能分开我们！殿下！林默！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是你儿子的妈啊！
她奋力地想扑向婴儿,又被士兵冰冷的枪口顶住额头。
一片混乱、哭嚎、尖叫、求饶、屎尿的恶臭混合着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整个病房如同人间炼狱。
我看着这群几分钟前还趾高气扬的人,此刻丑态百出。
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行了行了,吵死了。
我掏了掏耳朵,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噪音。
那些哭嚎尖叫瞬间低了下去,一双双充满恐惧的眼睛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
我摊摊手,眼神扫过他们。
紧张什么怕我爸
我停顿了一下,迎着他们绝望的目光,慢悠悠地补充道：
别害怕。
我爸那个人吧......
我笑容加深,带着十足的讽刺：
其实挺温柔的。
温柔！
刚才尖叫炮决的护士第一个失声喊出来,声音都劈叉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谁......谁家温柔说放导弹就放导弹啊！十颗！十颗啊！一个产业园说没就没了！顾董连灰都......
她猛地捂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那个提到血狮王的老医生更是面无人色,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
温柔......剥皮拆骨......活剐三千刀......也叫温柔吗......
顾明朗听到导弹两个字,身体又是一阵剧烈抽搐,翻着白眼,喉咙里嗬嗬作响,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啧。
我摇摇头,一脸你们不懂的表情：
那叫精准定点清除隐患,懂不懂我爸发起脾气来,向来只对事,不对人。
我走到顾明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摊烂泥般散发着恶臭的身体,脚尖嫌弃地点了点地面：
至于你们顾家......
我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白婉那张绝望又贪婪的脸：
一个挖矿起家、靠坑蒙拐骗发迹的暴发户,劣迹斑斑,早就该被温柔地清理掉了。
特使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毫无波澜：
殿下,时间紧迫,请指示。
我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语气恢复了冰冷：
全部带走,按王国司法程序处理,这个野种。
我瞥了一眼士兵怀里的婴儿：
还有这位王子生母白小姐,一并请回去,务必查清冒充王储的来龙去脉。他们不是很喜欢提东南亚吗那就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顾家该呆的地方。
遵命！
特使肃然应道,手一挥。
士兵们如同冰冷的机器,立刻行动。
熟练地给早已瘫软如泥的医生、护士、护工、保镖铐上特制的束缚带,动作强硬不容反抗。
哭嚎和求饶声再次响起,但迅速被压制下去。
顾明朗是被两个士兵像拖死狗一样架起来的,恶臭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留下肮脏的痕迹。
他眼神涣散,彻底失了魂。
白婉在听到冒充王储和一并请回去时,发出了的尖嚎：
不！我不去！我是王子的妈！我的儿子是王储！林默你个畜生！你不得好......
后面的话被一团强行塞进她嘴里的布条堵了回去,只剩下呜呜的闷响,她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病房瞬间空旷下来,只剩下残留的恶臭和死寂。
窗外,武装直升机巨大的旋翼搅动着气流,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在宣告着这场闹剧的终结。
我走到窗边,看着下方被士兵严密控制的一串人影。
三天后。
病房里巨大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国内午间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表情严肃：
......本台最新消息。经有关部门调查,现已查明,顾氏集团及其实际控制人顾氏家族,长期利用其在东南亚的所谓‘科技产业园’作为掩护,从事多项严重违法犯罪活动。
屏幕上快速闪过盖着红色印章的查封公告,镜头对准了顾氏集团总部大楼被贴着巨大封条的玻璃幕墙。
其名下多个慈善基金亦被查出大规模洗钱及非法跨境资金转移行为,涉案金额极其巨大。初步调查还显示,顾氏集团与境外某些非法势力存在资金与人员上的深度勾结,证据确凿。目前,公安机关已全面介入,对其境内所有资产实施冻结查封,相关涉案人员正在全力追缉中......
特使无声地走进病房,将一份装订好的厚重文件轻轻放在我旁边的桌上。
殿下,初步调查报告摘要。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
国内相关机构效率很高,已查实顾氏在国内的核心罪证：大规模侵吞国有资产、超亿元跨境洗钱、以及......
他顿了顿：
通过其控制的医疗机构和境外产业园,长期从事非法器官交易及人口贩卖活动,铁证如山。
我拿起报告,没有翻开,指尖在冰冷的封面上敲了敲。
目光投向电视屏幕,那里正定格在顾氏集团大楼硕大的顾字LOGO被贴上封条的特写。
我看着那象征着顾家昔日辉煌、如今却沦为罪证标志的大厦。
地下十八层,非法器官流水线,血汗黑牢......
我的声音带着淬毒的寒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这才是顾家该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