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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出差回来吻我时,指尖触到他光滑的手腕。
我失明三年,却记得他这里该有疤。
黑暗中我微笑:欢迎回家。
他呼吸一热想继续,被我按住了手。
头痛,下次吧。
一周前我在书房摸到盲文文件,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
下月陆珩替我,她瞎了靠摸和闻,好糊弄。
玩归玩别睡,脏。
此刻假丈夫的吻悬在半空,我无声冷笑。
游戏开始了。
......
顾沉温柔地抱着我,一个吻轻轻落在我额角。
晚晚,我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很温柔。
嗯,我微微仰起脸,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手自然地搭上他揽着我的胳膊,指尖顺着他的小臂内侧滑下去。
这是习惯,也是确认。
结婚三年,每一次他回来的的时候都是如此。
那里应该有一道旧疤的。
我的手指停住了。
光滑。
指尖下的触感是一片平坦的、毫无阻碍的光滑。
没有那道疤。
心好像停了一拍,但是我的呼吸没有变,一如既往。
回来了就好。
我往前凑了凑,陌生的香水味钻入我的鼻孔。
是他。陆珩。
顾沉那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公司合伙人。
黑暗中,我无声地咧了咧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
顾沉,你的游戏,玩得可真大。
带着一丝急切,想我没有他的唇在逐渐下移。。
那气息,那靠近的温度,和他扮演的角色一样陌生。
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上来的前一秒,我猛地侧过头,同时抬起手,掌心准确地抵在了他温热的胸膛上,阻止了他的靠近。
顾沉,我的声音里揉进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不适,头突然好痛......可能是今天吹了点风。我顺势推开他一些,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做出难受的样子。
他动作顿住,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空气里只剩我们两个的呼吸。
又头痛了他的热情终于消退了一点,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我摇头,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你刚回来也累了吧先去洗个澡
他似乎在看着我想些什么。
过了几秒,他才嗯了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
脚步声响起,朝着浴室的方向去了,带着点不甘的拖沓。
浴室的门关上了,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头痛呵。
真正让我头痛的,是一周前那个下午。
那天,我需要一份放在顾沉书房里的盲文项目文件。
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静悄悄的,我以为顾沉不在。
手好不容易摸索到抽屉,顾沉的声音却从阳台传来。
......烦不烦下个月让陆珩替我顶一阵子,就说是项目收尾走不开。你看紧点,别让林晚起疑就行。
我的手指不由得握成了一团。
手机那边是一个娇柔做作的声音,是叶晴。
顾沉那个阴魂不散的白月光。
顾沉的声音继续响起: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眼睛看不见,就是个睁眼瞎!全靠摸和闻来认人,陆珩身高体型跟我差不多,再喷点我的香水,糊弄她还不容易挺好糊弄的。
不过,玩归玩,都给我记清楚规矩,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森冷。
别他妈真睡了她。脏。我顾沉不穿别人穿过的破鞋。
破鞋......我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笑了。
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
我慢慢地、慢慢地躺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空气里,有顾沉的香水味,还有陆珩洗澡的水汽。
我摸索着自己的指尖,笑了,笑得很冷。
顾沉,叶晴,还有那些参与这场恶心游戏的好兄弟们。
你们以为蒙蔽一个瞎子,很有趣是吗
你们以为这场替身的戏码,天衣无缝
游戏开始了。
只不过,现在执棋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