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曾以为婚姻是港湾,她却把它当成了取款机,去浇灌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之花。她的情人,一个烂赌徒,她却信他能赢下全世界。好,我成全你们。我用钱为他铺就一条通往天堂的好运之路,让他在欲望的巅峰狂欢。然后,在我按下开关的那一刻,亲手将他们连人带梦,一起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我要让她亲眼见证,她所谓的爱情,在我设计的赌局里,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第一章：背叛的腥味
啪！
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被林蔓甩在红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像一记耳光抽在我的脸上。
陈渊,密码还是老样子,里面五十万,快点转给我！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和丈夫商量,更像是在命令一个下人。
我正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结婚五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温婉女孩了。此刻的她,画着精致的浓妆,一身名牌,眼中满是理所当然的倨傲和不耐烦。
又去给他还债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伪装的平静。
林蔓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双手抱胸,冷笑道：你什么意思张峰那是暂时运气不好！他说了,这次手气回来了,很快就能连本带利赢回来！到时候,我们就能离开这个沉闷的家,去环游世界了！
我们我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和他,也配叫‘我们’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蔓。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陈渊！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工作、赚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你懂什么是激情吗你懂什么是爱情吗张峰他懂！他有血有肉,他敢爱敢恨,他身上的那种不羁,是你这种窝囊废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窝囊废。
她就这么评价我,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衣食无忧,把她宠成公主的男人。
我笑了,笑得有些冷。
所以,你就拿着我的钱,去供养你的‘爱情’上个月那块三十万的理查德米勒,戴在他手上,一定很配他那‘不羁’的气质吧我抬起眼,目光如刀,直刺她的内心。
林蔓的嚣pad白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一种病态的亢奋所取代。
没错！我就是给他买了！那又怎样你的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我花在哪里,你管得着吗她挺直了腰板,仿佛出轨的不是她,而是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陈渊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嫉妒张峰吗你嫉妒他比你年轻,比你懂我！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我爱他！我就是要帮他！他很快就会赢一大把,带我远走高飞！而你,就守着你这堆冰冷的钱,孤独终老吧！
她说完,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拿起那张卡,扭动着腰肢就要出门。
站住。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林蔓不耐烦地回头：又干什么我赶时间！
我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一米八五的身高带给她极强的压迫感,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对另一个男人的痴迷和对我的鄙夷。
好,很好。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操作了几下。
叮咚。林蔓的手机响了。
她疑惑地打开一看,短信提示银行卡入账——一百万。
她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算你识相！
我没有理会她的欣喜,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去吧,多给他一点。让他玩得开心点,赌得……再大一点。
林蔓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但一百万的巨款瞬间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冷哼一声：这还用你说！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以及一丝……背叛的腥味。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她开着我买给她的保时捷,消失在车流中。
我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内心平静得像一片冰封的湖面。
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游戏开始了。
林蔓,张峰。
你们不是喜欢赌吗
那我就陪你们玩一把大的。
我,亲自坐庄。
赌注,就是你们的人生。
而你们,注定会输得一无所有。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喂,蝎子吗是我,陈渊。帮我查个人,一个叫张峰的赌徒,还有他常去的那个地下赌场……我要知道一切,所有。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而恭敬的声音：渊哥,交给我。
挂掉电话,我点燃了指间那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的眼神,冷如深渊。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第二章：猎人的布局
三天后,一份详细的资料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蝎子,我早年创业时认识的道上朋友,如今已是一方人物,办事效率高得惊人。
资料里,张峰的人生轨迹被扒得一干二P净。三十二岁,无业游民,嗜赌如命。从几百块的小赌局,到如今几十万上下的豪赌,输多赢少,早已是负债累累。他唯一的资产,就是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和他那套专门哄骗无知女人的浪子说辞。林蔓,不过是他众多提款机中,最大的一台。
资料的最后,是那个地下赌场的详细信息。赌场老板叫龙哥,为人贪婪狡诈。赌场的核心人物,一个叫鬼手的荷官,据说手法精湛,是龙哥的摇钱树。
我看着资料,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
完美的猎物,完美的狩猎场。
当天晚上,我推掉了所有应酬,独自驱车前往那家隐藏在郊区废旧工厂里的地下赌场。
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筹码碰撞的清脆声、赌徒们压抑的呼吸声和偶尔爆发的狂喜或哀嚎。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酒精和绝望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像一个普通的客人,在赌场里随意走动,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张峰。
他正坐在百家乐的赌桌前,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牌桌。他身边坐着满脸紧张又带着期盼的林蔓,像个忠实的信徒。他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
开！开！开！张峰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荷官面无表情地掀开底牌。
庄赢。
张峰面前仅剩的筹码被推走,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林蔓赶紧凑上去,又是安慰又是递水,那副情深义重的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峰,没关系,我们还有钱,下次一定能赢回来！她柔声说。
张峰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贪婪地看着林蔓：真的你还有钱
当然！林蔓骄傲地挺了挺胸,仿佛在炫耀她的战利品,陈渊那个窝囊废,又给了我一百万！这次我们一定能翻本！
我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毫无波澜。
观察完毕,我转身走向赌场最深处的贵宾室。门口两个黑衣大汉拦住了我。
闲人免进。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特制的黑金卡片,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这是蝎子给我的信物。
两个大汉脸色一变,立刻恭敬地推开了门。
贵宾室内,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拇指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两个美女喝着红酒。他就是龙哥。
看到我进来,龙哥眼神一凛：朋友,面生啊,蝎子让你来的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淡淡地说：龙哥,我来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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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龙哥饶有兴致地挥了挥手,让两个美女出去,说说看。
我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推到他面前。
这点钱,买你赌场一个荷官,用几天。
龙哥的眼睛瞬间亮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眯着眼打量我：朋友,胃口不小啊。哪个荷官
鬼手。
龙哥的脸色沉了下来：朋友,你这是在开玩笑。鬼手是我的王牌,概不外借。
我笑了,又将另一张支票推了过去。
一千万。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不是借,是合作。我要让一个人赢,让他一直赢,赢到他觉得自己是赌神下凡。然后,在他最疯狂的时候,让他输光所有。赌场所有的损失,我来补。事成之后,他欠下的高利贷,你我三七分,你七我三。
龙哥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混迹赌场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但像我这样玩的,还是头一次。这已经不是赌博了,这是诛心！
他死死地盯着我：你要对付谁
张峰。
听到这个名字,龙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那个穷鬼！为了这么个货色,你下这么大本钱
我买的不是他的命。我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摇晃着,我买的是他身边那个女人的美梦。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信奉的‘天选之子’,是怎么从云端跌进泥潭的。
龙哥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忌惮。他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来赌钱的,是来复仇的。而且,是以一种最残忍、最优雅的方式。
成交！龙哥拍案而起,拿起那两张支票,脸上堆满了贪婪的笑容,渊哥是吧以后你就是我龙哥最尊贵的朋友！鬼手,从现在开始,就听你调遣！
我站起身,理了理西装的领口：告诉鬼手,戏,从今晚开始。让他把之前从张峰那里赢走的,加倍还回去。我要让那条疯狗,尝到甜头。
明白！
走出贵宾室,我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唉声叹气的张峰和林蔓,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猎人已经布下了最香甜的陷阱。
接下来,就是欣赏猎物一步步走进来的表演了。
第三章：狂欢的毒药
好戏,如期上演。
当我再次踏入赌场时,气氛已经完全不同。
原本属于张峰和林蔓的那张赌桌,此刻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的中央,张峰意气风发,满面红光,他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哈哈哈！再来！今天老子的手气,神都挡不住！他狂笑着将一大堆筹码推出去,继续押庄！我就不信这个邪！
林蔓像个骄傲的女王,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痴迷和崇拜。她不时地用挑衅的目光扫视周围,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选的男人,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而负责发牌的,正是那个传说中的荷官,鬼手。
他依旧面无表情,手指翻飞,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了一种机械般的美感。但只有我知道,在那张扑克脸之下,隐藏着对我指令的绝对服从。
开牌！
随着张峰一声大吼,鬼手缓缓掀开底牌。
庄家九点,赢！
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和羡慕的议论声。
我的天,又赢了！这张峰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都连赢十几把了吧而且把把重注！
今晚赌场要被他一个人搬空了！
张峰兴奋地站起来,一把将林蔓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宝贝！看到了吗！我说了！我的时代来临了！
林蔓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在颤抖：峰！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快感,丝毫没有注意到,鬼手在将筹码推给他们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我站在人群之外,像一个冷漠的导演,欣赏着自己编排的戏剧。
这场好运,是我亲手喂给他们的毒药。
第一天,张峰赢了三百万。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林蔓去本市最高档的商场,进行了一场疯狂的扫货。名表、包包、珠宝……林蔓在社交媒体上疯狂炫耀,配文是：我的男人,给了我全世界。下面一堆无知的闺蜜点赞评论,羡慕她找到了真爱。
第二天,张峰赢了五百万。
他开始变得更加张扬,在赌场里一掷千金,请所有认识不认识的赌徒喝酒。他享受着别人的吹捧和奉承,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新一代的赌神。林蔓则像个女主人一样,周旋于人群之中,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天晚上,她甚至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陈渊,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和张峰的生活！激情、财富、万众瞩目！你那种死水一潭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你识相点就赶紧签字,别耽误我奔向新生活！】
我看着短信,只是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恭喜。】
然后,我给鬼手发了一条信息。
【加大剂量。】
第三天,赌场为张峰特意开放了贵宾室。
这里的赌注更大,玩法更刺激。张峰的欲望已经被彻底撑开,普通赌局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要的是心跳,是那种一掷千金、决胜生死的快感。
这一晚,鬼手亲自坐镇,龙哥作陪,气氛被烘托到了极致。
我通过隐藏的摄像头,看着贵宾室里的一切。
张峰的赌注,从几十万一把,飙升到了一百万一把。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极度的亢奋。他面前的筹码,价值已经超过了一千万。
峰,要不算了吧我们已经赢了这么多了。连林蔓都开始有些害怕了。这种凭空而来的财富,让她感到一丝不真实。
但已经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张峰,怎么可能停下来。
怕什么！他一把推开林蔓的手,状若疯癫地吼道,这算什么！我的目标是一个小目标！一个亿！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跪在我脚下！我要买下这个城市最贵的别墅,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抓起面前所有的筹码,猛地推向赌桌中央。
梭哈！这一把我全下了！
整个贵宾室都安静了。
龙哥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鬼手的手也微微颤抖。
林蔓更是吓得捂住了嘴巴,但眼中却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她也被张峰描绘的蓝图彻底蛊惑了。
他们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剧本里的一环。
从惊喜,到狂喜,再到疯狂。
毒药已经深入骨髓,猎物的情绪,已经酝酿到了最高点。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我给龙哥发了一条信息：
【告诉他,想玩更大的,光靠赢来的钱可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本金。】
游戏,正式进入高潮。
第四章：深渊前的狂舞
龙哥的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他先是劝阻张峰不要这么冲动,然后在他赢得那把惊天动地的梭哈之后,才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唉,张峰兄弟,你这手气,真是百年难遇。说实话,我开赌场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这么顺的。只可惜啊……你的本金还是太少了。
这句话像一把钩子,精准地勾住了张峰膨胀到极限的野心。
龙哥,你什么意思张峰此刻已经将龙哥引为知己,语气十分亲热。
龙哥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兄弟,你现在玩的,还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大鳄,玩的都是资本。我认识一些朋友,手头都有闲钱,就喜欢找你这种运气好的人合作。他们出钱,你出技术和运气,赢了,大家分。你想想,如果你的本金再翻十倍,今天晚上,你赢的就不是一两千万,而是一个亿,甚至更多！
一个亿！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张峰和林蔓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他们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双眼放光,那是一种对金钱最原始、最赤裸的贪婪。
龙哥,你的意思是……借钱给我们林蔓试探性地问。
不是借,是投资。龙哥笑着纠正道,当然,利息还是有的,道上的规矩,九出十三归。不过嘛,以张峰兄弟今天的手气,这点利息算什么一夜就能翻好几倍！
九出十三归,这是最狠的高利贷。借十万,到手只有九万,还的时候却要还十三万。
换做平时,张峰这种老赌鬼听到这个词,腿都要软。
但现在,他已经被赌神附体的幻觉彻底控制了。在他看来,钱不过是一串数字,只要他坐上赌桌,全世界的财富都会向他涌来。
好！我借！张峰一拍桌子,没有任何犹豫,龙哥,你能借我多少
龙哥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林蔓,故作沉吟：这个嘛,得看你们的抵押物了。房子,车子,都可以。
林蔓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有！我们有！我名下有一套市中心的公寓,还有一辆保时捷！
那套公寓,是我婚前买给她的。那辆车,也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
现在,都成了她奔向新生活的赌注。
很好。龙哥满意地点点头,房产证、行驶证拿来,我马上让人去办手续。我最多,可以给你们凑五千万的现金！
五千万！
张峰和林蔓彻底疯狂了。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钞票堆积成山,他们站在山顶,接受全世界的膜拜。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他们活在了最癫狂的梦里。
在龙哥的帮助下,林蔓迅速签下了抵押合同和高利贷借款协议。我的房子,我的车,被她毫不犹豫地押了上去。不仅如此,她还刷爆了我给她的所有信用卡,甚至动用了她父母养老的积蓄,凑了整整五千万的现金,全部换成了筹码。
张峰也把自己所有能借的渠道都借了一遍,把那些沾满了血泪的钱,变成了赌桌上的塑料片。
他们孤注一掷,把自己的全部,连同未来,一起押了上去。
最后一搏的时刻,终于到了。
赌场清空了所有闲杂人等,只留下最核心的几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巨大的赌桌上,堆放着小山一样的筹码,总价值,接近一个亿。
张峰和林蔓坐在赌桌的一侧,他们的表情庄重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鬼手,依旧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发牌机器。
而我,就坐在监控室里,端着一杯红酒,像上帝一样,俯瞰着这场人间大戏。
准备好了吗我通过微型耳机,对鬼手下达了最后的指令,让他们的美梦,碎得更彻底一点。
鬼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开始吧。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地狱传来的钟声。
第一局,张峰输了。
输了一千万。
他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但还是强笑着说：没事,热热手,运气要慢慢来。
第二局,他又输了。
这次是两千万。
他的脸色开始发白,林蔓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了他的肉里。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他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无论怎么下注,怎么换策略,都只有一个结果——输。
曾经的好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盆又一盆浇在头顶的冰水。
不到一个小时,那座价值近亿的筹码山,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张峰彻底慌了,他的身体在发抖,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赌神,而是一条输红了眼的疯狗。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嘶吼着,抓起剩下的所有筹码,最后一把！梭哈！我不信我能一直输！来啊！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最后一局牌上。
林蔓已经面无人色,瘫软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会赢的,一定会赢的……
鬼手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按照我的指令,缓缓地发着牌。
牌面一张张揭开。
张峰的牌面,是三张公仔,理论上已经是极大的牌。
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狂喜的表情：哈哈哈！天不亡我！三公！我赢定了！开牌！快开牌！
鬼手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机械地,翻开了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鬼手的牌面,是三张A。
至尊,豹子。
赌桌上,最大的牌。
张峰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碎裂,然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面前,最后那座代表着他所有希望的筹码山,被鬼手用推杆,一点一点,毫不留情地,全部推走。
空了。
什么都没了。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张峰和林蔓那两张如同石化的脸,缓缓站起身。
是时候了。
该我这个导演,亲自登场,为这场大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我推开门,一步步,走向那个人间地狱。
第五章：灰飞烟灭
贵宾室的门被推开。
我缓步走了进去,皮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林蔓和张峰的心上。
他们看到我,如同白日见鬼。
林蔓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张峰,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扑向龙哥：龙哥！再借我一点！就一点！我下次一定能赢回来的！我把林蔓押给你！
为了翻本,他连自己口中的挚爱都可以当成货物。
然而,之前还和他称兄道弟的龙哥,此刻却像躲避瘟疫一样,一把推开了他,脸上满是鄙夷和厌恶。
滚开！你这条疯狗！
然后,龙哥快步走到我面前,九十度鞠躬,态度恭敬到了极点：渊哥,您交待的事情,办妥了。
渊哥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林蔓和张峰的天灵盖上。
林蔓的瞳孔瞬间放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龙哥,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你们……
我没有理会她的震惊,径直走到赌桌前,拿起一张无人问津的扑克牌,在指间把玩着,目光落在了张峰那张死灰色的脸上。
赌神,感觉如何我轻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张峰浑身一颤,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从他开始时来运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掉进了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是你……是你搞的鬼！他嘶吼着,像野兽一样朝我扑来。
没等他靠近,两个黑衣大汉就从我身后闪出,一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踩得他像条死狗一样动弹不得。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笑了。
搞鬼不不不,我只是帮你一把而已。我帮你赢,也帮你输。我让你体会天堂的滋味,也让你尝尝地狱的烈火。怎么样,这个过程,刺激吗
我的目光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林蔓。
你不是说,他有血有肉,敢爱敢恨吗你不是说,他身上的不羁,是我一辈子都学不来的吗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直视着她空洞的双眼。
现在,你看看他。为了钱,他可以把你当成赌注押出去。这就是你选择的‘爱情’你拿我的钱,烧掉了我们的家,就为了供养这么一个废物
不……不是的……林蔓拼命地摇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妆容尽毁,狼狈不堪,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我笑了,笑得残忍,你以为他为什么能连赢三天因为我花了整整一千万,买通了你眼前的‘赌神’鬼手,让他陪你演戏。你以为龙哥为什么这么好心借给你们高利贷因为他欠下的所有债,最后都会进我的口袋。
我站起身,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用你最爱的东西,来毁灭你。你爱赌,我就让你死在赌桌上。你爱他,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为了翻本,把你当成一条狗一样卖掉。
啊——！林
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彻底崩溃了。她一直坚信的爱情童话,被我用最血淋淋的方式,撕得粉碎。她选择的浪子,她憧憬的远走高飞,不过是我编织的一场镜花水月。
就在这时,贵宾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城东最出名的放贷人——刀疤强。
刀疤强看到我,立刻点头哈腰：渊哥。
然后,他狞笑着走向瘫在地上的张峰和林蔓,晃了晃手里的借款合同：两位,一个亿的本金加利息,一共是一亿三千万。现在,是还钱的时候了。
一亿三千万！
这个天文数字,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最后一丝心防。
张峰已经吓得屎尿齐流,不停地磕头求饶：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林蔓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刀疤强说：人,交给你了。记住,别让他们死了。我要让他们用余生,来慢慢偿还这笔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明白,渊哥！刀疤强兴奋地搓着手,男的,送去黑矿挖煤。女的嘛……我手下那几家夜场,正缺人呢。
我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出了这个充满罪恶和绝望的地方。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我的脸上。
我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胸中积压已久的浊气,一扫而空。
毁灭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从来不是让他死。
而是剥夺他所有的希望,摧毁他最珍视的信仰,让他活着,活在自己亲手造成的,无尽的深渊里。
林蔓,张峰。
欢迎来到,你们的新生。
我发动汽车,疾驰而去。后视镜里,那座破旧的工厂,在晨光中,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而我,将驶向属于我的,崭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