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温咛珩,勉强扬起嘴角。
“既然阿珩相请,我必定是要走一趟的。”
为了哄好秦可依,皇帝将她的生辰宴办得很是盛大。
珍馐美馔、美人献舞,还从民间请了很有名的杂耍班子。
热闹的锣鼓声响起,众人都沉浸在新奇的杂技表演中。
变故陡生。
空口吞宝剑的人突然抽出明晃晃的长剑,向端坐高台的帝后刺去。
同伙见状也纷纷拿出武器。
“护驾!护驾!”
尖锐恐慌的声音响起,一片混乱。
夫人贵女们慌不择路地逃命。
“阿珩!”
温咛珩一顿,下一刻仿佛没听到我的话,径直起身拦住向帝后而去的刺客。
锦梨扶着我慌乱地躲避刀光剑影。
但我身子不好,走两步就气喘吁吁。
头晕目眩之下,锋利的刀刃划开背上的布料,然后破开皮肉。
我猛地一痛,倒地人事不知。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身上的伤很不好受。
“锦梨,锦梨——”
躺了一夜,嗓音有些沙哑。
守在床边的锦梨立刻惊醒,上前查看我的情况。
“夫人,您可算醒了,府医说您伤得很重,以后背上会留下一条好长的疤痕。您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啊!”
锦梨说着,眼眶悄悄红了。
我都要死了,还在乎身上留个疤吗?
但锦梨一心为了我好,我领情。
“哭什么?留个疤而已,你该庆幸阎王爷没把我收了去。”
说完,我偏头打量了一圈,没有看到温咛珩。
“锦梨,阿珩呢?他有没有受伤?”
锦梨将一杯温水送到我手中,语气有些犹疑。
“侯爷没有受伤,只是……”
“只是什么?”
“昨夜侯爷把您送回侯府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大理寺审问刺客去了。”
我在期盼什么呢?
在他心中,我永远比不上秦可依。
宫宴上突现刺客,温咛珩眼里只有她的安危,撇下我去替秦可依挡下重重危险。
能亲自将我送回侯府已经是看在三年的夫妻情分上。
我的到来和这桩婚姻本就是我一厢情愿。
如今冷淡收场,怨不得旁人。
但我不甘心啊。
我信心满满地来到这里,一开始确实只是想温暖他。
可是温咛珩真的太好了。
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并贪心地想要更多。
所以我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皇帝舅舅的赐婚。
嫁给温咛珩后,又不满足于与他相敬如宾,想要他的真心和爱。
想听他说一句“我爱你”,与他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奈何郎心似铁。
过了今晚,阿珩,你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守着秦可依了。
喝过药,身上的伤没那么痛了。
我强撑着下床,去小厨房准备晚饭。
锦梨在一旁劝阻。
“夫人,您伤得这么重,就别下床做饭了,让大厨房做吧!”
我摆摆手。
“阿珩脾胃虚弱,成亲三年只吃得惯我做的饭菜。况且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再做一顿饭,才算是有始有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