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发现自己直勾勾盯上去,都快和谢元铭嘴对嘴了,我才有一丝清醒。
我扯了扯他的长睫毛,笑得有些傻:“嘿嘿,和离不好吗?你不是不想娶我吗?我到侯府的第一天你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比一般女的都能闹。半点不像个泡在药罐的病秧子,精神得很,在床上,床上也是……呜……”
谢元铭死死捂住了我的嘴,他的脸更红了,气的。
洞房那夜,他被我扯了裤子压在床上,反抗不得时也是这样。
“喝喝喝,就知道喝酒,喝了酒就没个人样。谁家娘子像你这样,在外头被野男人伤了心,就会回家给我脸色看,还变着法的在床上折腾我。”
谢承安撑着我的脑袋,如墨似的眼跟着我乱晃的头左右打转,语气有些认真:“我这样好的夫君,错过了这村,可再没那店了。我问你,你可想好了,真要和离吗?”
我酒量不好,一喝酒就头重脚轻。我磕着下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
话是这么说,手却不规矩地搭在了他的腰带上。
“你……”谢元铭气得整个人都炸毛了,上下牙磋磨着,大概是恨不得咬断我的脖子。
“要和离还馋我身子?我再没有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了。”
谢元铭松了手,我头没了支撑,往桌上重重一磕。听着动静都疼。
“嘶,你这人。”谢元铭听这动静,又后悔下手重了,从床底下翻出药箱,掏出瓶药油在掌心揉匀后,托着我的下巴固定,往我额上按。
在他清澈的眼底,我看到我额头起了个淤青的包。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手上劲却是轻的。
就像他这个人,嘴硬得狠,咬上去却是软的。
“啧,沈瑶瑶,你又咬我。”谢元铭撑着我的肩把我推开,手在被咬破的嘴角一抹,鲜红的血在唇上晕开,像胭脂。
我傻憨憨地揽着他的头往怀里按:“来,让本姑娘亲亲,你可真好看,比小摊上捏的泥人还好看。”
谢元铭不知从哪里生的力气,抄起棉被把我整个人裹住,稳稳地扛到了床上。
“亲什么亲?都要和离了,还亲。谁家好姑娘和前夫纠缠不清的,你吗?”
谢元铭凶巴巴的低吼,可落在我混沌的脑子里就剩一个亲字。
我难得乖巧地点头:“嗯,亲我呀。”
谢元铭翻了个白眼,把剩余的药油往我额头抹匀。
“傻憨憨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谢元铭的语气有些严肃,说着就往我嘴上咬了一口。
“我也咬你一口,咱两扯平了。和离就和离,小爷我一个人乐得自在,我继续做个无忧无虑的富贵闲人。你就继续去管你那个厚颜无耻、只会靠女人的草包情夫吧。”
我眼睛一亮,以为谢元铭只想亲我的伤口,于是把自己的衣服扒了,指着锁骨上的伤疤问他:“这里也有,你要亲吗?”
谢元铭没说话,只是摩挲着我突起的伤口,眼里水淋淋的。像是在替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