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满身酒气依旧跪得笔直。
梗着脖子冲我喊:
「迟晚颖你别太过分!
「你让我跪我就跪?」
话虽这么说,他却依旧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嘴里还在嘟囔着:「你别太自以为是!
「我们男人就是听老婆的话,而你恰好是我老婆而已!
「你可别以为我喜欢你!」
我没理睬他,径直走向客厅往沙发上一躺。
保姆已经见怪不怪,给我拿来果盘和温牛奶后回到厨房给梁洲白煮醒酒汤。
我开了一部电影看,男主赫然是我的老同学蔺晨。
剧情刚过一半,梁洲白有些跪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吸引我的注意。
我放下薯片看过去。
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能起来了吗?」
我扭过头去继续看电影,嘴里嚼着薯片,淡淡地嗯了一声。
梁洲白站起来晃晃悠悠有些不稳,缓和了一会儿后,刚好保姆煮完了醒酒汤。
他端着醒酒汤往我这边走:「你在看什么?
「怎么又看他的?」
影片中,蔺晨饰演的蛇妖衣着半裸在河里洗澡。
梁洲白像炸毛了一样。
「不就是腹肌吗?谁还没有一样!
「迟晚颖你看我的!我的比他大!」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置可否。
许是胜负欲作祟,他见我不为所动,强忍羞耻加了一句。
「我的还能摸。」
我想了一下觉得可行,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怎么了?」
「你离那么远我怎么摸?」
梁洲白耳垂很红,整个人挺在沙发上,就像一条案板上任人宰杀的鱼。
冰凉的指腹猛一靠近,他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
「摸摸又不会掉块肉。」
男人应了声好,声线紧绷。
电影还在放。
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电影,现在却觉得它的声音恼人,索性掏出遥控机关掉。
客厅的主灯已经关了,只余一盏昏黄的小灯。
光线黯淡,隐约能看到沟壑分明的线条。
我有些好奇他此时的神情。
抬起头,只见他眼睫半垂,幽深的黑眸里,暗流翻涌。
一声脆响,醒酒汤打翻在地。
只不过现在没有人有心思处理这些。
窗外明月高悬。
卧室的灯亮了又暗。
梁洲白攥住我清瘦的手腕,意乱情迷之际,他呢喃了一句:「早早……」
我顿时一脚把他踹到了床下。
空气中泛起些凉意。
我坐起身子,拢好衣衫,冷声问他:「早早是谁?」
梁洲白脸色一下子煞白,心虚到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强撑着体面。
「我、我去客房睡。」
扔下这句话后,抱着被子落荒而逃。
夜色微凉,我蜷倚着靠枕,看着窗外的月亮。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
半年前,几乎是一夜之间,我妈去世,迟氏濒临破产,为了挽回迟氏集团,我爸给我跟梁洲白定下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