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重生后我把渣总玩断片 > 第一章

1.
重生之夜,冷眼归来
凌晨两点,室外雷雨交加,窗玻璃被风雨敲得噼啪作响。
沈酒酒醒来时,眼前是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灯光昏黄,耳边是男人压抑的喘息和一阵极度不耐烦的咒骂——
别他妈装死,拿了钱就安分点,耍这些小手段没用。
她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到让人反胃的俊脸,心跳像是被雷霆炸裂,炸出心脏的血肉模糊——
傅聿庭。
那张她曾跪着都舍不得恨的脸,如今哪怕靠近一点都让她想拿刀剜掉自己的眼。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人生最卑微、最卑贱的一晚——傅聿庭刚刚从国外带回那个所谓的白月光,喝了酒,把她当成垃圾一般发泄完后,甩给她一张卡,像丢给宠物骨头。
上一世,她接了那张卡,心存侥幸,以为他终究会看见她的真心。
后来她的心被剁了、挖了、踩烂了都没能换回一丝怜悯。
直到她死在那场精心安排的车祸里——傅聿庭西装革履去接顾南枝出嫁,而她躺在冰冷车窗中,血流了一地,无人在意。
她当时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把这狗男人踩在脚下,喂狗都不喂他。
而现在,她回来了。
你聋了吗傅聿庭冷眼瞥她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像在看一具廉价的人偶。以后别出现在顾南枝面前,听清楚了吗
沈酒酒缓缓坐起身,肩膀酸痛得像散了架。她垂眸看自己身上那件被扯坏的吊带裙,抿唇一笑,笑得阴郁诡异。
我听清了。
呵,最好是,傅聿庭冷笑着,嗤之以鼻地将银行卡丢在她床头,沈酒酒,别动那点歪心思。你永远上不了台面。
沈酒酒缓缓抬眸,那双曾经哭红的眼,如今漆黑得像两口深井,沉静到冰冷。
傅聿庭,你会后悔的。
男人一怔,随后嗤笑:你也配让我后悔
门被砰地甩上,屋里只剩她一个人,窗外电闪雷鸣,雨声像是天地怒吼。
沈酒酒缓缓下床,踩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走进浴室,看着镜子中那张年轻、青涩又带着伤痕的脸,眼神一寸寸地冰冷下来。
这一世,她不会再爱了。
也不会再信了。
她要让傅聿庭,跪着求她,求一次,碎一颗心。
翌日清晨
沈酒酒走出酒店时,天刚亮,细雨还未停,街道一片湿漉漉,空气中混着汽油和泥土的味道。
她没有回沈家——那里没有家。
上一世,为了傅聿庭,她主动离开沈家,从名门千金沦为地下情妇,所有人都说她爬傅家是自甘堕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拿命换的。
这一世,她要让所有人知道——
她沈酒酒,能把失去的,全拿回来,还要踩着渣男渣女的头爬回来。
她打车去了市中心一个不起眼的写字楼,找到了一个叫陆煜的人。
陆煜,前世她偶然救过的一个落魄男人,那时他一无所有,却在三年后成为京城资本圈最难撼动的黑马。而她当时正要死了。
这一次,她提前一步找上他。
你说你是……来投资我的陆煜挑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笑意藏在眼底。
不是投资,是合作。沈酒酒慢条斯理地开口,仿佛根本不是个刚从床上被抛弃的女人。
你有资本陆煜打量她,眼中多了几分兴趣。
沈酒酒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和一张银行卡,扔到桌上:你手上的那个游戏项目,我知道在前期如何改数据、哪家平台能推,也知道你现在资金短缺——你要赌吗
陆煜盯着她不语。
傅氏集团要收购你,准备拿你当炮灰打资本战,我是你唯一的生路。沈酒酒靠近一步,声音低沉,而你,是我撬开傅家的第一块砖。
陆煜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沈小姐,你的嘴……比你的人还毒。
沈酒酒轻轻一笑,笑意凉薄:我这一世,没打算做个好人。
当天晚上,傅家会议室
那女人今天居然自己搬走了
傅聿庭正批阅文件,听到助理的报告,眉头微微蹙起。
她说……卡里那点钱不够塞牙缝。
男人一愣,指尖停顿,嘴角轻轻冷笑。
她终于开窍了
可心底,却莫名有一丝不耐和烦躁。
她不缠着了,倒显得安静得……像死人。
他不喜欢她这样。
2.
初局落子,白月光露尾
星城金融中心,顶层会所。
这是顾南枝从国外回国后的第一场复出酒会,以艺术慈善为名实则是她精心准备的登台亮相——前男友已成亿万集团的掌舵人,她只需一个舞台让所有人看清:她才是傅太太的不二人选。
而沈酒酒,当然不配来。
可她来了。
穿着一袭极简的墨绿色真丝长裙,妆容干净,肩背挺直,一双裸色高跟踩得她如一把匕首,缓缓行走在人群间。
她怎么会在这儿顾南枝身旁的女伴低声惊呼,不是说她是傅总养的——
顾南枝冷眼看着她,眸底划过一丝警惕和恼怒。
她当然知道沈酒酒。
那个在她出国后,被傅聿庭放进别墅里、供着养着的小三。本来,她回国就打算顺理成章地踩死这个碍眼的女人。傅家安排她亮相就是为这个目的。
可沈酒酒比她预想的来得快、也来得狠。
哟,这不是顾小姐沈酒酒声音清甜又不失锋芒,笑意疏离地走近,你这礼服……倒是比上次在你订婚宴上穿的白裙子低调了不少。
顾南枝的脸色在一瞬间冷了三度,其他人不明就里,她却听得懂。
那场订婚宴,是她前世与傅聿庭并肩宣誓主权的高光时刻。沈酒酒当晚在会场门外淋雨站了一夜,被人拍成疯狗舔主的新闻,成了城中笑柄。
如今沈酒酒提起来,不是挑衅,分明是羞辱。
你今天能进来,我倒真有点意外。顾南枝淡笑,端起红酒,傅聿庭知道吗
他啊。沈酒酒慢条斯理地扫了一眼会场尽头,应该会很快知道。
下一秒,天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傅聿庭踏着长腿走进会场,身后跟着他的一众核心高层。
顾南枝立即换上标准名媛微笑:聿庭!
傅聿庭的目光却一瞬间定在沈酒酒身上。
她站在最角落的沙发旁,一手插兜,另一手轻轻拿着酒杯,波澜不惊,清冷沉静得像一块玉。她的眼睛扫过来时,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他忽然皱了皱眉。
她今天……打扮成这样,是要干什么
南枝刚回来,我替她接风。他说这话时,眼角却余光打量着沈酒酒的神色。
沈酒酒转身,仿佛才看见他似的,微微一笑:傅总,今天这酒会选址不错,就是风有点大,容易吹走不该来的‘旧物’。
顾南枝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傅聿庭却有一瞬的愣神——她今天,说话为什么这么冲还是……她的语气,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少喝点酒。他下意识朝沈酒酒走了一步,语气竟带了一丝不自在的关切。
沈酒酒像没听见,淡淡对服务员一笑:麻烦给我再来一杯。
傅聿庭顿时脸色一沉。
她是故意的。
她在挑衅,在疏远,在让他难堪。
他不习惯她这样。以前她总是小心翼翼,像只湿漉漉的猫,哪怕被骂也要蹭上来。他早就养惯了她的卑微顺从,如今她忽然这样……反而让他莫名烦躁。
沈酒酒,他压低声音靠近她耳边,你今天发什么疯
沈酒酒轻笑:你觉得我是疯了吗
她指尖划过他的衬衫边角,慢条斯理地说,那你猜猜我接下来,会疯成什么样
她不是挑衅,她是开战。
傅聿庭怔住。
下一秒,会场入口忽然传来骚动——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快步跑来,神情紧张地朝场内高层耳语几句。
众人神色骤变。
怎么回事
有人举报……陆氏科技涉嫌洗钱。
众人哗然。
而刚刚还在会场外冷静饮酒的陆煜,也在几名警方人员的陪同下被请进了包厢。
气氛瞬间冻结。
傅总……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刚刚通过了陆氏的风控审核吗顾南枝脸色也变了。
傅聿庭神色冰冷,猛地扫向沈酒酒。
——她知道陆氏项目是他交给顾南枝操刀的第一步。
现在,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做的
沈酒酒睫毛一颤,微笑:傅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别玩太过火。傅聿庭冷声,咬牙。
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她笑了,笑得寒意透骨,上一世我怕你怕到连命都没了,这一世,我就看你有多能扛。
她说完,优雅地转身离开,长裙在风中飞扬,如一场毫不回头的葬礼。
傅聿庭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口发冷。
他以为她只是耍小性子——可现在,她在挖他的根基。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不在他掌控中了。
3.
风雨欲来,笑看溃败
周五,午后两点。
傅氏集团例行周会,沈酒酒作为鲸跃资本代表,出现在主会议室中,全场震惊。
上一秒她还在媒体头条上以神秘举报人身份现身,曝光顾南枝早年洗钱案的背景操作;下一秒,她就坐在傅氏会议室中,穿着一袭银灰色职业套裙,利落、优雅、毫无破绽。
傅聿庭走进会议室时,看到的就是她坐在长桌一端,低头翻阅资料,纤指按着一叠重组提案,面无表情。
他站在门口五秒,没有动。
所有人都在看他,空气死寂。他却像石化了一样。
直到她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傅总,合作案启动会议,要等你亲自下令吗
她仿佛不认识他。
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商业谈判对象。
傅聿庭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火气瞬间窜上来,却无法发作。他只能机械地落座,眼神死死落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她捏碎,却又不敢动她一根头发。
她变了。
她完全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沈酒酒。
会议结束后,沈酒酒起身,刚要走出会议室门口,就被傅聿庭一把拉住手腕。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侧眸,笑意很淡:谈合作。
别和我玩这套,他咬牙,声音压得极低,你明明是在……故意接近我。
她听到这句话,轻笑出声,声音冷得发颤:
傅总,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你以为我还爱你
傅聿庭心口骤然一沉。
我接近你,是因为傅家欠我一条命。她语气忽然锐利,这世上,有的人死一次就懂了,有的人——得亲眼看着自己所有的东西烧成灰,才知道什么叫报应。
沈酒酒!他低吼。
傅总别喊太大声,她靠近他耳边,你现在每多说一句话,都在帮我推进‘傅氏债务危机’——你以为鲸跃资本为什么忽然肯合作
你是……陆煜背后的那个人他声音冰冷。
现在才猜到,不觉得晚了吗她退后一步,眼神锋利如刀,傅聿庭,我这一世不是来跟你谈情说爱的,我是来清算你前世送我进坟墓的那笔账的。
你那张脸啊——我死前都不舍得恨。可惜现在,连你的人我都不屑碰了。
她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步伐坚定,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身后,傅聿庭指尖微颤,心口痛得像被人开枪击穿。
当晚,微博热搜炸了。
【傅氏小三正主】【沈酒酒爆顾南枝录音】【谁是替身谁是杀手】
一段长达五分钟的录音在网络疯传:
你以为他真爱你他不过是拿你挡枪。
你是替身,不是主角,别搞错了身份。
沈酒酒她不过就是我亲手扔进泥里的棋子。
——顾南枝,亲口录下。
沈酒酒只是转发,没有评论,也没有删。
整个网络沸腾了,舆论全面逆转,顾南枝从温柔白月光变成心机女炮灰,而傅聿庭,被钉上了扶渣上位、扼杀真情的渣男耻辱柱。
傅聿庭坐在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一片红字,所有搜索引擎都在刷:
【沈酒酒重生了吧这剧情太燃了】
【傅总的脸疼吗】
【火葬场烧到腿毛了】
【沈酒酒:一个扇他脸还不重样的狠女人】
他捏碎了手机,却捏不碎那段五分钟录音中她冷漠的语气。
当夜十点,长庚公馆门口。
傅聿庭拎着酒,敲门。
沈酒酒打开门时,愣了半秒。
傅聿庭站在门外,浑身雨水,手中酒瓶已空。
你喝酒了她语气冷。
你不该那样……发那些东西。他低声,像溺水的人,南枝……是她一时冲动,说错话。
沈酒酒点点头:那你现在是来替她求情的
他看她眼神瞬间收紧,嗓音低哑:不是。
那你是来求我回去的
他沉默。
你说话啊,傅聿庭。她忽然逼近他,声音压低、发狠,你不是最会命令别人吗你不是最喜欢我卑微地听你解释、哭着求你吗
你怎么不求了
你求我一次试试
傅聿庭双手颤抖,像是快崩溃:酒酒,我……我错了。
沈酒酒却退后一步,轻轻笑了:
傅聿庭,我不稀罕你的错了。
你错的时候,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说完,她砰地关上门,将他彻底关在风雨之外。
他站在门外,像一条没人要的狗。
4.
刀锋之下,再无柔情
京城,凌晨三点。
傅聿庭再一次站在长庚公馆门外。
这是三天内他第三次来找沈酒酒。前两次她没开门,这一次,他等到天亮。
当保安试图将他劝离时,他只冷冷一句:她不开门,我就不走。
等到清晨六点,沈酒酒终于开门。
她穿着一身灰色衬衣裙,头发松松挽起,眼底没什么温度,看见他时语气平静如常:
傅总现在这么闲还有空天天堵我门口
傅聿庭脸上带着厚重的疲惫与失眠的血丝,声音低哑:我想和你谈谈。
你之前不是最讨厌我说话多吗她冷笑,还是说,现在我说话你终于想听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我错了,可沈酒酒已经转身:要谈进来,但别浪费我时间。
他进门后,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三份项目合同,其中一份是他昨天刚派法务修订的傅氏并购草案。
你……还在考虑和傅氏合作他心中一喜,试图拉回主动权。
沈酒酒却轻描淡写:你们傅氏现在不过是一张空皮,我当然得考虑清楚。毕竟,谁敢把心血项目交给一头疯狗看门呢
傅聿庭喉结一动,眼神瞬间暗了。
你非要这样吗
沈酒酒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微笑:我怎么了我冷静、理智、有礼貌,还懂得业务逻辑,傅总不是最欣赏这样的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公司来找你。他声音有些颤。
那你是为什么她嗤笑,爱你配吗
傅聿庭沉默了一秒,低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
velvet
盒子,里面是一枚定制款祖母绿戒指。
这戒指你说过喜欢。我原本打算……
啪——
沈酒酒一把盖上盒子,眼神冷到极致。
傅聿庭,你真的很会错意。你以为我现在要的是你补偿我、给我一个名分吗
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那只会叫的鸟了。
我现在,是猎人。
而你——她缓缓俯身,贴近他的耳边,轻声:是猎物。
傅聿庭像被雷击,浑身僵住,脸色苍白,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看着你曾经拥有的一切,一个一个——崩、塌、掉。她咬字极轻,就像你看着我死在车轮下那天一样。
与此同时,陆煜在鲸跃资本会议室内拨通一通加密电话。
她已经站在你头顶了,你现在害怕了吗
对面沉默了几秒: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傅氏倒,我要傅家跪。陆煜语气冷酷,你若不配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比傅家先死。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身旁一份厚厚的文件,最上面赫然写着:
傅氏集团资产评估清单
&
家族基金会贪腐账目内部档案(密)
——这是陆煜献给沈酒酒的终极筹码。
夜晚九点,沈酒酒收到文件时,迟疑了。
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毁掉傅聿庭……已经不仅仅是情绪的发泄。
那是一场彻底的战争。
陆煜看出她的犹豫,靠在沙发上,语气很淡:你现在还放不下他
沈酒酒眼神沉冷:不是放不下,是我终于知道——我要的,不是他低头认错。
我要他,彻底失去我。
失去得,不剩一颗骨头。
傅家老宅,深夜。
傅聿庭坐在父亲书房,父亲怒不可遏地拍桌:
你疯了吗因为一个女人要把公司交给鲸跃
她不是女人。他低声。
那她是什么魔鬼吗
傅聿庭缓缓闭上眼: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留下来的东西。
但她不要我了。
5.
你终于爱上我了,可我早死了
傅家老宅,深夜。
窗外大雪纷飞,庭院中红梅覆雪,寂静如墓。
沈酒酒坐在傅家老爷子的雕龙紫檀椅上,左手戴着黑手套,手肘搭在扶手上,姿态张扬又懒散。
傅老爷子怒极: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坐我傅家的主位!
她慢慢摘下手套,轻轻拂过椅面雕花,眼神冷淡:我是来收账的。
傅聿庭站在她对面,双手紧握成拳,面色死白。
酒酒……他艰难出声。
别叫我名字。她轻笑一声,眸色讥诮,你配
傅老爷子冷笑:姓沈的,你以为逼我儿子交出集团股份就赢了你毁得了傅聿庭,可动不了我傅家。
你确定沈酒酒抬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助理递上一个加密文件夹。傅老爷子接过,只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这是——
傅家以基金会名义非法转移海外资产、购入封锁国资源的完整证据。沈酒酒语气淡漠,你这辈子毁人无数,却栽在一个你最不屑的小丫头片子手里,是不是觉得可笑
傅老爷子猛地摔文件:你威胁我
我不威胁人,她站起身,慢慢靠近傅聿庭,轻声道:我只给你一个机会。
傅聿庭,现在,我要你亲手——把你父亲送进监狱。
屋内死寂。
傅老爷子气到发抖:你敢——
别吵。沈酒酒打断他,语气骤冷,傅氏已经摇摇欲坠,再多挣扎,只会丢脸丢到全球金融头条。
你若不签,我也不拦你——
但你儿子今天,就得从傅氏除名。
傅老爷子怒极:你疯了!你要他背叛父亲!
沈酒酒一字一顿:我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伤,是不能靠‘爱’修复的。
傅聿庭安静许久,终于开口。
我签。
傅老爷子瞪大眼:你说什么!
我签。傅聿庭喉咙发紧,我爸是我爸,但她……是我命。
她要我毁傅家,我毁。
她要我死,我也认。
可她现在不要我了。
空气像被冰封。
傅老爷子失声怒骂,站起想扑过去,却被傅聿庭按住。
爸,对不起。他说得很轻,这就是我欠的命。
他按下指纹、录下认罪证词、提交转让协议,沈酒酒全程面无表情。
傅家,三十年基业,半小时内崩塌。
夜深,沈酒酒站在傅家旧楼天台,披着风衣,望着夜色中渐亮的媒体报道:
【傅氏内部证实家族资产作假】【傅家父子双双辞职】【鲸跃接管傅系项目】
她点了根烟,第一次笑了。
不是开心,是解脱。
这世上总有些罪,只能用痛来偿。
身后脚步声响起,傅聿庭缓缓靠近。
你赢了。
她没回头,只冷声道:我不是来赢你的。
我来送终。
送你傅氏的终。
送我这段‘爱情’的终。
也送我……那个死得不明不白的自己。
傅聿庭低声: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可以死,但别这么恨我。
沈酒酒轻轻吐出烟雾,头也不回:你说得对。
你不值得我恨。
你只值得我忘。
她转身,潇洒离开,只留一句:
你终于爱上我了。
可我早死了。
6.
这世上,最狠的报复,是我真的不爱你了
傅氏破产清算那天,下着暴雨。
傅老爷子在最后一次股东问询会上突发脑溢血,被送进ICU。病房外灯一夜没熄,抢救单上签名的那一笔,是傅聿庭写得最慢的一次。
他签完,坐在急救室门口,浑身湿透,像一条落水狗。
没人理他。
股东集体退出、供应链全面断裂、老项目维权四起,整座傅氏大厦从金光闪闪到烂尾楼工地,只用了三天。
而那三天里,他发了十九通电话给沈酒酒,一通未接。
他给她发消息:你赢了,回来吧。
我们重新开始。
只要你肯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了。
直到第四天,他收到鲸跃法务团队转发的一封邮件,标题是:
终止一切项目沟通,未来不再往来。
附件是他亲手为沈酒酒定制的戒指设计图、她离开的那晚他站在门口照片的监控截图,还有一段他在医院门外疯了一样抱头痛哭的视频。
视频是她的人放出去的。
故意的。
不留情面、不留余地。
像一把刀,从他喉咙插入,穿透脊柱。
一个月后,东京国际金融论坛。
沈酒酒以鲸跃代表身份发表演讲,落落大方、冷静自持,镜头前毫无破绽。
陆煜坐在贵宾席看着她,轻声叹道:你真放下了
她只是合上手中资料,淡淡一笑。
没有放下,哪来的资格赢
有些人,不值得我记一辈子。
陆煜沉默片刻:你赢得太狠了,他应该撑不住多久。
他比你想象的更执着。沈酒酒起身,整了整外套,但那跟我无关了。
这场仇我报完了——
这条命,也清了。
星城,傅氏旧楼顶。
傅聿庭站在那扇熟悉的顶楼天台前,风吹得他脸色苍白,衬衫敞开,眼神麻木。
他身后是清盘小组的封条,前方是整个星城夜色。
他就站在曾经沈酒酒死前的地方。
死前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背影渐远。
如今,他站在原地,一步也没离开。
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
你可以毁了你自己,但留不住我。
我已经不是你掌心的那只猫。
而你,终将成为我放下之后,最干净的一场空。
他一言不发,缓缓跪倒在天台地面,双手抱头,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低吼。
从前她痛到发疯,是他扭头不顾;
如今他痛得撕心裂肺,她也不会回头。
半年后,鲸跃年报发布会。
陆煜如常站在讲台,代表董事会宣布新一年度并购目标时,主持人问:
沈小姐今年不会露面了吗
陆煜笑了笑,眼神不着痕迹地落在一旁空着的贵宾席:她这次远行,不打算回来了。
主持人:她去哪儿了
陆煜没回答,只在心里默念——
她说,她报完仇了,也死心了。
她走了,去哪都好,只要永远别再回这片让她下跪、让她流血的地狱。
星城郊外,墓园深处。
一块没有墓志铭的无名碑下,新添了一束白玫瑰。
傅聿庭坐在碑前,靠着墓石,头发凌乱,眼神呆滞。他已经在这儿待了三天,滴水未进。
有人试图劝走他,被他一拳打翻。
我再坐一会。他说。
她以前总说,死了都想等我回头。
她现在不在了……可我回头了。
他低头吻了吻墓碑,眼神混着恍惚与疯意。
沈酒酒,咱们下辈子……别这么晚才遇见,好不好
没有回应。
风吹落墓碑上的最后一片纸条,纸上残着一句话:
你若真有心,就记得我一辈子——但别来找我。
7.
爱你,恨你,终究一场空
星城,入冬的第一场雪,下得格外安静。
傅家旧宅早已封存,傅氏也只剩在网络黑榜上的一行名字。
十年,傅聿庭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他不再出现在任何社交场合,不接受采访、不再投资,甚至不曾再抬头看过一次广告屏幕上沈酒酒的照片。
他的生命,如同封进了过去,只活在一段早已终结的回忆里。
鲸跃资本东亚总部,深夜。
陆煜独坐会议室,灯光昏暗。他将一个旧U盘插进电脑,熟练地打开一个录音文件。
【陆煜。】
是沈酒酒的声音,干净,冷静,却带着某种从未对任何人展示过的疲惫。
【如果你听到这封录音,那就说明我已经走了。】
【不是离开,是彻底消失。】
【我活得太用力了。爱得太深,恨得太狠。】
【我以为自己赢了,可当我亲手让傅聿庭失去一切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原来真正的解脱,不是赢,而是放下。】
她停了一下,轻轻笑了。
【我留给你一张墓地地契,就在星城郊区,梅林路尽头,我想把我自己埋在那里,离所有人都远一点。】
【别告诉他。】
【也别救他。】
【他爱我,是太迟;我离开,是刚好。】
录音结束。
陆煜缓缓闭上眼,良久,低声一句:你狠得下手,我做不到。
星城,梅林路墓园。
冬日晨光中,一位清洁工在墓园扫雪时发现角落的墓碑前,多了一具蜷缩的身体。
人已经没了呼吸。
手里,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沈酒酒大学时期的旧照,穿着白衬衫笑着站在图书馆前。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字条,歪歪斜斜地写着:
对不起。
我来陪你了。
经查验,尸体身份为傅氏前总裁傅聿庭,死因——过量服用安眠药。
无人申领遗体,无人来办葬礼。
最终,在鲸跃匿名资助下,他被默默葬在沈酒酒墓旁,墓碑朝向与她并排,却始终斜偏半寸。
像是他们这一生:
并肩过,错过了,也永远无法再对上视线。
十年后,墓园花坛管理员交班记录:
墓碑编号B29与B30,常年无访客。
唯有七月雨季,墓前常有一束白玫瑰。
落款:沈酒酒。(被雨水冲得模糊)
终章落幕语:
她爱他时,他在伤她;他爱她时,她已不信。
她报了仇,却也死了心。
这世上最深的悲哀,不是你错过我,而是——
我看着你悔过,却再也不愿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