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车里陷入片刻寂静。
辛霜像是把自己的过去都平静的取出来,摊在江词彦面前,劝他放弃。
哪怕这段过往像一块锋利的玻璃,可能隔断江词彦为时尚浅的情愫。
如此沉重的话题,说出时,辛霜却是意外的平静,声音轻柔：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完好得像刚拆封的故事女主角。我有过去,也有伤疤。
她望着车窗外模糊的街景：那段感情很长,长到我一度以为自己就会一直留在那样的人身边。后来我终于醒了,可醒过来之后,我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她顿了顿,又自嘲道：所以没必要,你今天说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
江词彦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却不是辛霜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反应,而是忽的笑了一下。
不是轻佻也不是敷衍,而是一种理解后的平静接受。
他说：我们都三十岁了,辛霜。
江词彦看着前方,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慢慢开口：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我不需要一个完好无缺的人,我喜欢的只是你。
是过去的你经历的每一步,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你。
你能从错误的人身边走出来,能在最深的伤口里默默舔舐,能不自怨自艾还能继续笑着画画,你知道的,这比情爱本身更难得。
辛霜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江词彦接着说：你也许期待我夸你一句坚强,可我只觉得你清醒。
这世上大多数人,是没勇气止损的。
江词彦看着辛霜,语气认真：所以你比他们都要好了太多。
他的眼神专注,声音低缓坚定：你以为你是在坦白你的不完美,可在我眼里,那些恰好是你最动人的地方。
辛霜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红。
江词彦继续：所以你不用对我解释你的过去,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包袱。
你是我的喜欢。
他停了一下,轻声补充道：不是将就的喜欢,是认真、成熟、明知你所有经历之后,依旧无比确定的喜欢。
辛霜低下头,轻轻笑了声。
你啊…她嗓音有些发哑,一点都不像顾行蕴说的那样。
江词彦挑了下眉,嘴角上扬：他说我什么
冷漠、难搞、死板,不靠谱。
江词彦笑得更明显了,偏过头凑近她,轻声说：那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其实会很认真的喜欢一个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更真诚：喜欢她到——想一辈子慢慢地靠近,不吓着她,不逼她,就这么一直陪着,直到她也愿意往我这边走一步。
夜风很安静。
辛霜坐在原地没动,但她的手,悄悄放在了车座中央,掌心朝上。
下一秒,有人温柔地握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