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黎书禾母女三人没再去打扰宋祁年。
但这个暑假,她们每天都会去王府井大街,只远远地看一眼宋祁年,就满足了。
宋祁年的日子依旧忙碌而充实,他在京市几家连锁店已经全部开业进入正轨。
暑假即将结束,宋祁年准备带着宋朝回羊城,临走前,他约了黎书禾母女三人见面。
一个信封被推到黎书禾身前,宋祁年缓缓开口：这是宋昭宋曦的抚养费。
母女三人眼里微弱的光彻底熄灭。
黎书禾打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宋昭看着那张卡,忽然站起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愤怒：我不要你的钱,既然你不要我们了,还拿钱假惺惺做什么！
宋曦抿着唇,胸膛起伏着,眼睛有水光：妈妈也可以养得起我们,我们不要钱,你能不能......
她说不下去了。
她想让宋祁年对她们改变态度,想让他经常回来看她们,却也知道,这不可能。
黎书禾紧抿着唇,看着宋祁年冷淡的眼神,拉着宋昭坐下。
她看着宋祁年,语气带着祈求：你能不能定期跟她们见一面,我们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
宋祁年摇头,冷静得让人心寒：生活费是我应尽的抚养义务,你们可以不花我的钱,但我必须给。
我准备结婚,以后会有自己的新生活,我们以后互不打扰。
他的眼神落在宋昭宋曦身上：祝你们余生顺遂。
宋祁年说完,起身出了咖啡厅。
母女三人静默几秒,宋祁年的身影越走越远,准备过马路。
宋昭宋曦忽然拔腿冲了出去,追着宋祁年的方向跑去。
黎书禾心中猛跳,也跟着追了出去。
一辆货车疯狂按着喇叭,对着横冲直撞的宋昭宋曦冲了过去。
黎书禾目眦欲裂,脑袋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冲了上去,将宋昭宋曦推开。
她被撞飞出去,身下一片血泊。
妈妈！！！
宋昭宋曦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周围的热心群众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
宋祁年听到声音顿住,最后还是转身,帮着宋昭宋曦把黎书禾送到医院。
黎书禾被送进抢救室,抢救了几个小时才脱离危险,被推了出来。
宋祁年交了医药费,转身离开。
江挽月带着宋朝在医院外面等着他,两人眼里皆是紧张的神色。
见他出来,宋朝扑上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江挽月打量着他的神色,眼里满是关切,带着些宋不安和小心翼翼：你没事吧
宋祁年左手牵着宋朝,右手拉着江挽月伸出来的手掌,微微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他通知了黎家,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
他要做的,是回羊城,宋朝要上学,他跟江挽月也要筹备婚事了。
两天后,黎书禾醒来,对上宋昭宋曦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两人见她醒来,眼泪落了下来。
黎书禾却有些恍惚。
她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宋祁年没有跟她离婚,一直对她跟宋昭宋曦掏心掏肺的好,可他们母女三人却一直围着盛淮安,把宋祁年忽视得彻底。
她们一次一次抛下他跟盛淮安在一起,一辈子也没有真正关心过宋祁年,也没有看透过盛淮安的真面目。
她还看到宋祁年一个人住在疗养院里,被护工虐待,一遍一遍地打她们的电话,可她们却忙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忙着跟盛淮安在一起,从来不接。
黎书禾想起宋祁年临死前的那一滴泪,眼泪落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关切着她的宋昭宋曦,艰难地开口：小昭小曦......不要怪爸爸,他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们......
她的眼泪止不住,成串地落入鬓间。
宋昭宋曦红着眼不断点头：妈妈,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去打扰爸爸了......
......
三个月后,羊城。
宋祁年跟江挽月举行婚礼,宋朝穿着小西服成为送戒指的花童。
宋家的人都来了,在台下笑得欣慰。
婚礼结束后,一封信被交到宋祁年手里。
祁年,对不起,祝你幸福。——黎书禾
爸爸,对不起,祝你幸福。——宋昭
爸爸,对不起,祝你幸福。——宋曦
宋祁年看了一眼,拿过一旁的打火机,点燃了信封。
信纸在手中化为灰烬,他看着眼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听着远处宋朝跟宋家人的笑声,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