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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屿的尸体在太平间停了三天,温书梨也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陆砚琛自从那日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许菲然快过生日了,他正忙着给她准备生日宴。
而温书梨知道这事,还是听许菲然自己说的。
她穿着一身当季最新款高定,趾高气扬地站在温书梨面前,言语里满是挑衅:温书梨,让你当初看不上我,现在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要一点点抢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丈夫。
温书梨坐在病床上,低着头没有看她,神色无比平静:好,希望你能成功。
许菲然没有看到想要的反应,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她轻声嗤笑:那就谢谢温医生的祝福了,我的生日宴你可要一定来啊。
许菲然离开后,温书梨独自一人去了妇产科,做了人
流手术。
手术进行的时候,温书梨浑身都在颤抖,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骨血正从她身体里缓缓流失。
她心底难过得要死,可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连一滴都挤不出来。
连日来的打击,让温书梨心里早就荒芜一片,仿佛快要枯死的老树再也焕发不了一点生机。
她的心彻底死了,陆砚琛的爱太脏了,她再也不想要了。
手术结束后,温书梨不顾身体的不适,独自去火葬场把温昭屿的尸体火化,然后又把骨灰带了回去。
别墅里,她站在客厅中央,心里一阵恍惚,那个曾经温馨无比的家,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四处都是许菲然的贴身衣物,茶几上,沙发上,甚至餐厅的桌子上都尽是两人欢
爱留下的痕迹。
温书梨的心已经痛到麻木,过往的情爱也都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她刚刚做完手术,小腹还有些隐隐作痛,现在的身体更是虚弱无比。
把温昭屿的骨灰盒安放好后,她便打算上楼去客房休息一会。
温书梨捂着肚子,脚步缓慢,不想刚走上二楼,就看到陆砚琛把许菲然抵在门板上忘情地亲吻。
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垂下眸子,转身走向了楼梯的另一侧。
梨梨。陆砚琛在身后叫住她,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大步上前来到温书梨身边,从医院回来了就好好休养,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
温书梨没有回头,身形僵在原地麻木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的顺从明显取悦了陆砚琛,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都有些轻快。
听话就好,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我立刻就把菲然送走。
又是这句话,温书梨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陆砚琛还真是做足了豪门世家浪
荡子的做派,把女人当作取悦自己的玩物。
一时间,她甚至有些替许菲然感到可悲,可看到许菲然乐在其中的样子,她就明白人与人之间就是不同的。
好,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温书梨扯了扯苦涩的嘴角,陆砚琛还不知道他的孩子早就往生极乐了,若是他知晓真相,会不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产生一丝一毫的后悔呢。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客房,直接倒在了床上昏睡过去。
半夜,客房的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人踹开。
温书梨从睡梦中惊醒,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几个身穿黑西服的男人强制从床上拖了下去。
你们是谁放开我!温书梨大声呼喊,可那几人却不为所动,径直把她拖下了楼。
别墅客厅里灯火通明,陆砚琛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而在他身旁,许菲然正梨花带雨地哭个不停,一见到温书梨,她就像发了疯一样冲了上来。
贱人,一定是你!许菲然拼命撕扯着她的头发,尖利的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陆太太,你弟弟的死是回天乏术,可你竟然因此让人绑架我,想要污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