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锤砸了百下,沈长川的右脚已经完全碎成肉泥。
那夜,他逃亡,被辱,九死一生,恍然意识到,当他把林夏夏丢给那些男人,她是不是一样绝望?
到底怎么了!
他不是最爱林夏夏吗?
发誓要把她捧在手心呵护,怎么会被苏家小姐的承诺冲昏头脑!
沈长川懊悔不已,想要再见林夏夏一面,向她吐露衷肠。
他思索各种办法,怎么能求得林夏夏原谅。
回忆里反复翻找,他想起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林夏夏为什么选择他。
那是个清秋,天气已经降温,路上行人穿起厚毛衣。
沈长川路过小巷,看到工人搬运装修杂物。
活很急,又只有要给工人。
那人扛起重重的麻袋,突然闪了腰,疼得坐在路边喘粗气。
沈长川上前询问,是否要打电话送他去医院。
工人摆摆手,又指了指没搬完的一堆麻袋。
麻袋里装满了混凝土碎渣,在苦力活中亦属于重量级。
沈长川一句话没说,扛起麻袋开始干活。
他没干过类似的活,一次一袋也搬得吃力。
可他竟然就这么干了几个小时,坚持搬完所有麻袋。
浑身汗如雨下,沈长川光着脊梁,躺在工人身边休息。
工人问他为什么帮忙,他说,“因为你是穷人,也因为你是某个人的丈夫、父亲、儿子。”
说完这句话,他发现路边小店里喝咖啡的姑娘还在。
她看完他搬货的全程,然后给他送来杯咖啡。
他打动她的,一定就是当时的坚韧和浪漫。
沈长川混进慈善晚宴,找到我后,从怀里掏出他当时穿的旧毛衣,手忙脚乱给自己套上。
他把那天的事娓娓道来。
“夏夏,你还记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穿的这个。”
“我还是那时候的我,从未改变。”
“给我一个机会,夏夏。”
我麻木地看着他,嘴角抽动两下,“所以你不惜把自己毁容,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你不会以为我那时候对你一见钟情吧?”
“我当时......只是在等朋友。后来朋友履约,所以咖啡给你了。”
“少他妈自恋,沈长川。”
这些话很违心,我心脏又开始疼。
他说得其实没错。
那个傍晚,挥汗如雨的沈长川打动了我。
因为我爸就是这种人。
贵为林家家主,依旧穿着朴素,会帮路边的环卫工人推车,在菜市场里帮大妈抓小偷。
我从小觉得,未来要以我爸为标杆,物色另一半。
沈长川恰好出现,偶尔的举动,蒙蔽我的眼。
但全都过去了。
我看错人,以后不会再看错,仅此而已。
沈长川脸上浮现一丝茫然。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的身份!这对我不公平!”
“如果我知道你是林家小姐,我怎么可能去巴结苏小婉?”
“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我穷怕了,不希望你跟我一起受苦!”
“发展到这一步,你难道没有责任?”
我不再跟沈长川争辩,抬手喊保镖赶他出去。
无论他怎么说,行为骗不了人。
从他狠心把我丢给一群男人开始,他在我眼中就已经是畜生。
保镖还未靠近过来,残疾人队伍里突然冲出另一个人。
她拄着拐杖,脸被人用刀划的全是伤疤。
但我还是认出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苏小婉,也混进来了。
她两只手紧握着匕首,利用身体惯性扑过来。
“毁了我的人生,你也别想好过!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