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律师函的警告下,周沉和周默最终还是搬走了。
他们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哭着求他们回来。
可在他们搬走的第二天,我就换了全屋的锁。
他们只能搬回了那个曾经只有周末才会回去的老房子。
周默第一次发现,干净的地板,塞满零食的冰箱,熨烫平整的球衣,都不是凭空出现的。
而搬进他们新家的白茵,彻底撕下了伪装。
她不会做饭,不会洗衣,只会躺在沙发上颐指气使。
沉哥哥,我渴了,倒杯水。
小默,我裙子脏了,快去帮我手洗。
她非但不会照顾人,还把家里弄得像个垃圾场。
化妆品、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吃完的零食袋随手就塞在沙发缝里。
周默第一次对白茵产生了抑制不住的厌烦。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怀念,怀念我做的糖醋里脊,怀念我默默为他打理好的一切,怀念那个无论他多晚回来,总会有一盏灯为他亮着的家。
而周沉的日子,比周默更难过。
我离开后,他团队的业务量断崖式下跌,核心项目陷入瘫痪。
我跟了大半年的大客户李总,在得知我离职后,直接中止了合作。
李总在电话里说得毫不客气:周总,我们合作的基础是苏桐小姐。她走了,合作也就没必要了。
周沉握着电话,冷汗涔涔。
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不仅仅是一个免费的保姆。
更是他事业上,那根被他亲手折断的顶梁柱。
另一边,周默在学校,无意中听到了关于白茵的种种风言风语。
说她同时吊着好几个男生,把他们当提款机。
他趁白茵洗澡,用她的生日解开了她的手机锁。
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像一盆冰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那两兄弟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我说什么他都信。
周默那小屁孩更好骗,随便撒撒娇,就把攒了一年的压岁钱给我买了项链。那项链我转手就卖了三千。
先当个长期饭票吊着呗,等我遇到更好的,再一脚把这俩巨婴踹了。
周默拿着手机,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巨大的羞辱和背叛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想起自己曾为了这个满口谎言、心思恶毒的女人,去指责那个真心待他、视他如己出的嫂子。
他想起苏桐一次次被冤枉时,那双失望又落寞的眼睛。
无尽的悔恨和羞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白茵裹着浴巾出来,看到周默手里的手机和惨白的脸色,先是一愣,随即见事情败露,索性撕破了脸,抱臂冷笑。
怎么现在才发现你和你哥一样蠢!
你以为我真稀罕你那条破项链要不是看你哥有点钱,能给我买包,谁有闲工夫伺候你们这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
周默被她的话刺激得双眼通红,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一直在骗我们
骗你们白茵笑得花枝乱颤,是你们自己蠢,心甘情愿被我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
周沉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绝望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