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繁星破声哭喊,身后的司君越浑身一抖,还以为是自己晚上出去太久她生气了。
“老婆……对不起。”他主动道歉。
厉繁星拿起枕头就往客房去,他连忙追过去,拉住她的手问:“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发信息跟你报备了吗……”
“别碰我!”
两人就这么拉扯着前后脚来到客房。
司君越刚要跟进去,只听“嘭”地一声,门关了。
“老婆……”
他挠了挠头,觉得莫名其妙,他把林晚月送回去以后就被朋友叫去酒吧了,本以为会耽误很久,才给厉繁星发了信息。
可朋友只是失恋买醉,他女朋友过来接他,司君越就回家了。
见厉繁星没有开门的打算,他只好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老婆,我好困,先睡了,明天还有早会。
厉繁星背靠着门,泣不成声。
无论真相如何,她都要自己查个明白!
来到床边,她看见床头有一个保险柜,试着输了一下儿子的生日,打开了。
刚一拉开,一个信封忽然滑落,一沓照片散落在地上。
这间客房她几乎没有进来过,平时都是王姨在打扫。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保险柜,她还真不知道。
最上层的是一张司君越和林晚月的合影,背景是某个海滨度假村,日期显示是三年前。
那是她怀上司晓五个月的时候。
照片中,林晚月靠在司君越身旁,看起来亲密无间。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已经相识了。
不对,那不是林晚月!
厉繁星捡起地上的照片,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照片里的女人,是江月?!
“江月……林晚月……她们怎么长得如此相似?”
厉繁星惊讶地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中浮现。
轰!
窗外惊雷炸响,
她吓得手中照片散落一地,画面上的人影逐渐扭曲,触目惊心。
先前,她确实听说过司君越有一个白月光,可是早就已经分开了。
后来,那个女孩患了癌症离世,司君越一度走不出来。
难道,她没有死,而是化身林晚月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厉繁星顿觉头痛欲裂,照片上的人影忽明忽暗,仿佛活了过来。
不久她就捂着刺痛的脑袋晕了过去。
窗外,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厉繁星缓缓睁开眼,竟然是在床上,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客房的。
刚下楼,就发现别墅里多了许多人。
“太太好!”
客厅里齐刷刷站着一排男女老少,厉繁星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放眼望去,可不就是在她家的大别野里吗?
“你们……”
她刚要开口,其中为首的年轻男人就站了出来,“太太您好,我是司先生聘请的管家,陆宇。”
陆宇说着深深鞠了个躬,继续介绍:“这位是专门照顾您和小少爷起居饮食的刘姨……”
厉繁星这才知道,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司君越已经给家里添了全套安保配置。
“司先生说,太太以前太辛苦,今后就好好休息,让我们为您服务吧!”
厉繁星想笑却笑不出来。
【老婆,起床了吗?家里以后就辛苦你安排打点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弹出的消息,陷入沉思。
司君越事业刚起步那几年一直说喜欢清静,所以家里只安排了一个保姆——王姨。
如今身价过亿,连做派都不一样了。
别墅里突然多了一些人,她一时有些不习惯。
这样也好,她有更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忽然,她想起昨晚看到的照片,连忙冲进客房打开保险柜。
这一看,她彻底傻眼了!
“太太,有位林小姐说要接小少爷出去。”
刘姨站在门口,表情有些为难。
厉繁星手指一顿,连忙将手中照片叠好塞进去。
缓缓抬头,问道:“林晚月?”
“是的,她说是司先生让她来接小少爷出去的。”
厉繁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得正好。
她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头发,涂上正红色口红,缓步下楼。
林晚月正站在客厅中央,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清纯无害。
“繁星姐。”
一见厉繁星,林晚月就露出甜美的笑容迎上去,“司总让我来接晓晓过去一下,他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抽不开身。”
厉繁星不动声色地坐到沙发上细细打量眼前女人,似乎和照片上的女人又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看来昨晚是她背悲伤过度,竟然把江月看成了林晚月。
方才她再次查看信封里的照片时,竟和昨晚看到的不同。
江月和林晚月截然不同。
“是吗?君越怎么没跟我说?”
“他可能太忙,忘了告诉你,他总是这样,习惯把生活琐事都交给我来处理了。”
林晚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顺势坐到厉繁星对面。
“繁星姐,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君越还总跟我念叨,说女人啊,太操劳是带不好孩子的。”
这句话明显是在宣示主权。
厉繁星端起咖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起身来到林晚月身边,凑近了看。
“是吗?林小姐还真是闲得慌,大清早就来我家里教我怎么带自己的孩子。”
她故意将一整杯咖啡撒在林晚月身上,惊讶道:“啊呀!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手滑。”
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以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的睥睨着眼前别怒的女人。
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没想到厉繁星看起来乖巧,竟如此睚眦必报,看来也是装的。
她冷笑一声,撩了撩头发,压下情绪,刻意露出颈侧一处淡淡的红痕。
“不怪繁星姐误会我和司总,我们相伴多年,昨晚我身体不适,他送我回家太晚了,我都让他别那么麻烦……”
厉繁星手中杯子捏紧,司君越昨晚半夜回来,真的是在陪她。
她明明已经知道。
可亲耳从这个女人口中听见,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是儿子起床的时候了,“刘姨,去把晓晓带下来吧。”
林晚月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
片刻后,司晓蹦蹦跳跳地下楼,看到林晚月时眼睛一亮,欢呼着:“月月阿姨!”
“晓晓!”林晚月张开手臂,司晓立刻扑进她怀里。
厉繁星心头一刺。
她强忍酸涩,柔声问:“晓晓,你想跟她出去吗?”
“想!”
司晓兴奋地点头,“月月阿姨说会给我买最大的棉花糖!”
果然,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儿子,似乎一见到林晚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林晚月得意地瞥了厉繁星一眼,牵着司晓:“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
厉繁星走过去蹲下身,刚要和儿子说点什么,就被他躲开了。
“妈妈坏,别赶走月月阿姨!”
司晓抓着林晚月的衣袖,急切道:“我就要和月月阿姨出去玩!”
厉繁星踉跄后退,撞在茶几上,腰部一阵剧痛。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晓晓?”
“繁星姐,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儿,太认真,可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