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与裴鹤野成婚的第二年,裴鹤野登基,立我为后。
这两年里,他南征北战,打下了很多地方,也笼络了不少民心。
澧朝气数已尽,早有倾颓之势,这些年地方割据,战事频发。
推举出一个新的帝王是民心所向。
大典过后,我住进了栖梧宫,天色开始反白时,裴鹤野还赖在我旁边,说什么也不肯走。
我揉着酸痛的腰身,没好气地说教:
这才是你上位的头一日,你便要演出君王不早朝的戏码。你愿意当这个昏君,我还不愿意担这个妖后的骂名呢。
裴鹤野却还是耍赖,闷声靠在我枕边: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愕然,扭头看向他,满眼震惊。
他也知道自己失言,忙穿了鞋袜下榻,却被我一把抓住。
裴鹤野,你也重生了是吗
他的目光躲闪,却在看到我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掉落才慌了神:
别哭,染染别哭。
他慌忙帮我拭去,手却被我抓住。
你既然和我一样,为什么还要娶我。
我的声音哽咽,裴鹤野将我搂在怀里,喂叹道:
可是染染,我不怨你啊。不管重来多少世,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原来,上一世我拿了布防图的事他从一开始便知道。
我输给谢肇,不怪你,我是自愿的。
我拿了图后,裴鹤野原本留有后手,可他太自信了。
谢肇这一世想到了用薛家来威胁裴鹤野,上一世又何尝想不到
他抓了我的父母于两军阵前:
裴鹤野,你敢赌吗薛染的心本就不在你身上,若她知道你见死不救,你觉得她还有可能爱上你吗
裴鹤野当然不敢赌。
鄣南军踏破燕北的那一刻,我守着裴鹤野,惭愧地哭出了声。
谢肇将我送到他手上,可没有一日,他让我受过委屈。
裴鹤野心疼的将我眼角的泪擦干,最后抱了我一次:
不怪你,两军阵前,从来不是女子的过错。
......
你看你,越说哭的还越起劲了。
裴鹤野语气嗔怪,却笑得温柔。
新朝初立,人们不但盯着前朝的政事,就连裴鹤野的后宫也不放过。
他一连留宿栖梧宫数月,终于有人跃跃欲试塞了美人进来。
晚间他批折子时,我送去羹汤,恰巧便撞见他身边侍奉的宫女险些扑到他怀里。
见状,我不动声色地将汤放下,正要默默退出去。
裴鹤野却急了,连忙追出来拉着我不肯让我走。
染染你别误会,我事先不知道的。
他转头就要喝退那小宫女,我却学着那帮大臣们的样子劝谏起来:
望陛下顾全大局,以子嗣为重。
我话音刚落,便被他横打抱起。
这是第一次,我见裴鹤野生这么大的气。
皇后既知道子嗣为重,就好好配合朕。
裴鹤野遣退了身边所有侍奉的宫女,甚至把折子搬到了栖梧宫来批。
只是苦了我接手他身边一应大小事务。
他的折子批完,夜色已完全黑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的眉间落下极温热的触感。
还未等彻底醒来睁开眼,却又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裴鹤野声音低喃:染染,给朕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