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姑娘,您不能进去!
推开谢肇营帐外的士兵,我掀帐就闯进了谢家大营。
谢肇和谢公齐齐望向我,意料之内的,江东陆氏的家主也在。
啊,是薛家侄女......
没等谢公说完,我直接掠过,从进门起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在场做主的谢肇身上不放:
我只问你,潍邕军犯我汉水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染染,有什么事出去说。
谢肇没料到我会直接闯来军营跟他对峙,显然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谢家军中数十万兵马,却舍我薛家,尽数守在陆家的地界。谢肇,你好的很。
被我这么一说,当着长辈面前失了面子,谢肇也有些不高兴:
排兵布阵是男人间的事,你一介女流如何能明白陆家守鄣南要害,为大局考虑,岂能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即使我早就知道谢肇是什么样的人,此刻还是不免失望:
是为了大局,还是为的你的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从腰间解下玉佩:
这块玉佩是我出生时,两家长辈所赠,既各位叔伯都在,我薛染今日就将话说个明白。
我与谢肇自此恩断义绝,薛家与谢家也自此分明了。
玉佩自我手心滑落,摔在地上,断成了两瓣。
谢肇反应不及,想要出手接时,已然太晚了。
染染!你发什么疯
谢肇满脸不可置信,我却不再理会,出门打马便向营外走。
帐内,谢肇还想追,却被陆公拉住:
女娃娃家不过闹两天脾气,这会儿世侄再追出去,婚后可不更被人拿捏
他这才顿了脚步,像是说服了自己:是,待婚后便都好了。
......
纵马一路向关中,越接近越觉得不安。
潍邕军常年驻守北燕南境,此番犯我汉水怕不是无故之举。
像是得知了裴家与谢家联姻之事,心有不满,才有的动作。
天还未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我在汉水大营见到了父亲。
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见到我来十分惊异:
囡囡,怎的不陪着你母亲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若非表哥传信回家,父亲还要瞒到什么时候我和母亲很担心你。
我走上前去,与父亲并肩而立。
潍邕从北南下犯我汉水,借着地势的优势,加之谢肇为了自保将所有兵力退居薛家背后不肯救援,薛家此局竟真有孤立无援之态。
你陈叔的孩子昨日为护我战死了。
父亲声音哽咽:囡囡,我如今只庆幸没把你托付到那谢肇手上。
我眉头紧蹙,上一世没有这样的事情,难道重来一世,我薛家真要困死在这不成。
不!还有那个人。想到的瞬间,我提步往外走。
却见裴鹤野自远处而来,临近了才稳稳下马落地:
晚辈来迟了,还望薛伯父勿怪。
裴鹤野数万大军从燕北而下,又亲自带了一批人马驻扎薛家大营。
几乎是顷刻间,战场的局势就被扭转。
潍邕军被打的节节败退,父亲高兴极了,裴鹤野却单膝跪地:
晚辈此次来,还为求一件事,迎吾妻染染回燕北。
众人惊异的目光下,绵延十数里的红妆被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