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阿婆有一只养了十年的黑猫。
老伴去逝,儿孙不孝,陈阿婆和黑猫生活在破旧的小屋里。
冬日天气寒冷,陈阿婆从外面回来,见自己孙子孟强在自己屋内翻腾。
许久未见,陈阿婆见小孙子心中欢喜。
‘‘强强,你来了！’’
老人见到孙子心中欢喜,丝毫没注意孟强眼中的戾气。
‘‘老太婆,我妈说你有棺材本,把它拿出来给我！’’
‘‘强强,你是不是缺钱了,我给你！’’
老人从枕头下,颤颤巍巍的拿出攒下的生活费,卫生纸一层层打开。
几张十块钱和一些硬币躺在里面。
一把夺过陈阿婆手里的钱,卫生纸被撕开,数数才三十七块钱,孟强神情变得恼怒:
‘‘老太婆,你的棺材本呢把钱给我,是不是在那里藏起来了！’’
孟强十四岁,长的肥头大耳大肚皮,如今他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钱,又开始到处翻找。
突然,父母那日说的话在他脑中炸响,
‘‘那老太婆的棺材本,肯定被她藏在那老头的遗像后！’’
他开始往爷爷的遗像那处翻找。
陈阿婆每天都会给已故的老伴上香,如今香炉翻倒,那个不孝子孙更是要动老伴遗像。
陈阿婆上去拉扯自己孙子。
陈阿婆的举动,让孟强认为钱财就是在遗像之后。
大力一甩拉着自己的奶奶,孟强听见‘‘扑通’’一声。
他回头一看,陈阿婆已经后脑着地,倒在血泊中。
‘‘强强,强强’’
陈阿婆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子,似是想让他救自己。
孟强皱眉,选择无视陈阿婆,推倒爷爷遗像,继续找陈阿婆的棺材本。
没有,那里根本就没有,孟强变得气急败坏。
‘‘说,你的钱呢’’
无视陈阿婆逐渐涣散的眼神,孟强抓着她继续逼问。
‘‘喵’’
出门玩耍的老黑猫,‘‘嗖’’一下蹿进来,四肢蹬在孟强脸上,轻巧落地,猫身拱起,绿色眼睛带着瘆人的光。
孟强被黑影突然袭击,不得已放开陈阿婆,正在心中疑惑那黑影是什么东西
耳边传来猫叫,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老猫。
老猫眼发绿光,往陈阿婆那里看了一眼,继续梗着脖子朝孟强叫个不停。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瘆人的猫叫声。
‘‘死猫！’’
孟强被这猫叫声弄得心口发毛,他抄起身边的一个破碗,砸过去。
‘‘呜···’’
这老猫不躲,用脑袋硬接这一砸,喉间发出不似猫叫的呜呜声。
与此同时,那边躺在地上的陈阿婆眼睛看着老猫,身体抽搐,脚掌乱蹬,气绝身亡。
‘‘喵！’’
那黑猫又是一声凄厉喵叫,歪头瞅着孟强。
孟强也被自己奶奶的死吓了一跳,他想夺门而逃,只是那老黑猫堵在门口,眼睛死死瞪着他。
他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吓到,感觉那老猫似是要替奶奶报仇。
他虽是一个混不吝的人,但此刻也也被这场景吓到。
牙齿咯咯作响,孟强咬牙要冲出门口。
老黑猫也跳起来。
孟强一脚飞来,狠狠踢在老黑猫肚子上。
黑猫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滚落在陈阿婆身边。
黑色猫身滚在血泊里,不知是陈阿婆的血,还是老黑猫流的血。
这猫明明该是绿色眼睛,此时那眼睛却变成血红。
孟强被这眼睛看的心里发毛,他快步离开小屋
,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喵···’’
屋内又传出一声猫叫,孟强身体一抖,脚下更快。
小村庄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入室抢劫害死了陈阿婆。
陈阿婆的独子孟兴拉着警察同志的手,声泪俱下的要求一定要抓住凶手。
警察安慰受害人家属,并推断陈阿婆死于他杀,照例询问孟兴陈阿婆的人际关系。
对于警察的询问,孟兴一问三不知。
直言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跟自己母亲联系了。
‘‘这些年,你就没有再来看过你的母亲吗
’’警察皱眉。
‘‘我爹死的早
,她一直一个人习惯了,’’
孟兴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警察眉头皱的更紧,在这孟兴没来之前,她们已经走访了周围邻居。
陈阿婆含辛茹苦把这孟兴照顾大,给他建房娶妻,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儿子。
没想到这孟兴媳妇过门之后,就把自己老娘赶出新房,让陈阿婆独自一人带着老猫生活在山上。
陈阿婆年纪大了,没事只能捡点垃圾挣钱。
可她的那个儿媳妇还天天在村里说,陈阿婆有钱不给她唯一的儿子孙子花。
正在案件没有进展的时候。
孟兴老婆,陈阿婆的儿媳韩秀急急赶来。
她一来就拉着孟兴的胳膊,神情紧张。
‘‘这是怎么啦’’孟兴问自己媳妇韩秀。
‘‘没事···没事！’’韩秀说话支支吾吾。
孟兴媳妇是个泼辣性子,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警察还在办案,死的也是自己老娘,孟兴一时没把自己媳妇的表现放在心上。
‘‘警察同志,要是犯案人是未成年,你们会抓他吗’’
韩秀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让孟兴心中没由来的一突。
他扭头看向自家媳妇,对方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盯着在现场勘察的警察。
那警察转身,眼神犀利的望过来,声音沉沉：
‘‘如果你们发现什么情况,要及时向公安机关禀报,这样我们可以早点破案,也可以还死者公道！’’
‘‘没什么！没什么！’’
韩秀慌忙摆手。
‘‘喵呜’’
突然一声猫叫响彻屋内,那声音凄厉瘆人,让屋内的人一惊,不管是警察还是孟兴夫妻都觉得寒毛倒竖。
黑猫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绿色的眼睛阴气森森,围着孟兴夫妻踱步绕圈。
‘‘死猫,滚一边去！这里没东西给你吃！’’
韩秀认出这是陈阿婆喂的老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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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老猫就是一脚,老猫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滚落到门外。
这样的插曲并没有引起警察的重视,他们准备回去调取路上不多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查出凶手。
2
韩秀紧张的拉孟兴回了家,关上房门,她把儿子孟强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丈夫孟兴。
孟兴当天就带着媳妇去了镇上的律师事务所,两人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匆匆赶回家。
带着在家正在打游戏的儿子去了警察局。
在警察面前,孟强支支吾吾的承认自己罪行。
‘‘我只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奶奶,过去看她,奶奶见到我高兴,就到处找钱给我,’’
孟强抿了抿他肥厚的唇‘‘后来,奶奶摔倒了！我一害怕就跑了！’’
‘‘自己奶奶摔倒了,你不想着扶,居然是想着逃跑’’
警察冷笑,看着这个高大肥壮的未成年。
‘‘我···’’
见自己儿子说不出来,孟兴插嘴道：
‘‘警察同志,我儿子本性善良,年纪又小,所以才会害怕！’’
‘‘老人为了给自己孙子找钱,就推倒自己老伴的遗像吗’’警察提出疑问。
‘‘警察同志,其实我妈和我爸感情不好,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孟兴昧着良心的话刚落地,从角落里便传出一声猫叫。
‘‘喵呜！’’
那只黑猫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围着孟兴脚边打转。
一丝寒气从孟兴脚下升起,这里是离家十公里的县城,这只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望向自己媳妇和儿子,正巧两人也看过来,彼此眼眸中也全是震惊和恐惧。
‘‘死猫滚开！’’
孟兴踢了一脚黑猫。
‘‘干什么’’
办公的警察厉声呵斥,同时看向孟兴的目光露出疑惑。
三人不敢说什么,一边向警察认错,一边盯着那个站在门口,幽绿色眼睛死死盯着她们的黑猫。
灵堂里,孟兴披麻戴孝的烧着纸钱,神情似是悲痛,但也带着一丝古怪。
刚刚妻子韩秀过来告诉他,这场丧事,他们居然收了一万块钱,也就是说,他们除去办丧事的钱,还能剩下八千块钱。
‘‘妈,还是你
对我好,死了还能帮我挣那么多钱！’’孟强对着陈阿婆的遗像自言自语。
‘‘喵呜！’’
一阵阴风吹来,灵堂里白帆晃动,那诡异的猫叫声又响起。
这几日,孟兴已经被这猫叫声搞得神经崩溃,不管是在哪里,这猫叫声总是会突然响起。
声音凄厉刺耳,他想抓住那只死猫,可是就是再也没有看到过那猫的身影。
如今又听见这猫叫声,他心里害怕,就放弃了给母亲守灵,跑到妻子屋里去。
昏黄的灯光下,韩秀正在数着手中的礼钱。
‘‘一百,两百···’’
她粘着口水数着今日收的钱,心里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老太婆人缘还怪好,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来送她,数到五百,丈夫孟兴钻进了房间内。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韩秀好奇。
村里规矩,老人过世要停灵七天,孝子贤孙要在灵前守孝。
现在才第三天,怎么这孟兴就回来了呢
‘‘我跟能说,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我总是会听见那只黑猫的叫声！’’
孟兴说起这事,觉得喉头有点发干
‘‘刚刚我在灵堂又听见了猫叫,可是我找了一圈,愣是没有看见那只猫在那’’
‘‘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就是那只死猫又跑回来了！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就抓住它,把它治死!省的以后提心吊胆的！’’
韩秀的话刚落,就听见窗户外一声猫叫。
‘‘喵呜！’’
声音凄厉,隐隐带着嬉笑,是的两人居然在喵叫里听出了嬉笑。
头发根根竖起,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向门外的窗户下跑去。
不管是猫还是鬼,她们都想着抓住它,把它治死。
两人刚跑到门外,就听见那猫叫出现在了屋内,两人又跑回屋内。
猫叫又出现在屋外,几次下来,两人都是心中越发害怕起来。
‘‘快跑吧！找个人再来收拾它！’’孟兴提议。
‘‘不行啊！钱还在屋里呢’’
韩秀舍不得屋里的钱。
‘‘别管钱了！这事太怪,我们还是找人来吧！’’
孟兴拖着韩秀离开。
两人离开没多久,孟强摇摇晃晃的转回家。
‘‘老头儿,老婆儿,给我做饭没有’’
孟强丝毫没有因为害死奶奶,而感到愧疚,他觉得警察都没有追究他的问题,证明他自己压根没有犯错。
‘‘喵呜！’’
一声猫叫从他妈妈的屋里传出。
他这几天被那只猫弄得特别烦,总觉那只黑猫总是在他周围叫个不停,正想着怎么捉住它,没想到它躲在了这里。
堵住门口,他冲进房间准备抓猫。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孟强欢喜的揣着什么东西,从屋里走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城里跑去。
这边孟兴夫妻终于来到一座道馆前。
她们向里面的神婆子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希望这神婆子能帮助他们。
‘‘帮不了,打不过！’’
神婆子沉默了半小时,最后如此说。
孟兴急了,声音里都带着惊惶：
‘‘大仙,你可要救救我们呀！不管花多少钱,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呀！’’
孟兴已经被那只猫吓破了胆,甩开妻子韩秀拉着自己衣服的手,对着神婆继续许诺：
‘‘大仙,要是你能帮助
我们除了那祸害,我们愿意出五千块钱！’’
‘‘你疯了！’’
韩秀不赞成的嚎起来。
孟兴不理韩秀的阻拦嚎叫,不停求着神婆子。
‘‘大仙帮帮忙！’’
那神婆脸上露出纠结,
‘‘唉,我就随你们走一遭,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
孟强揣着怀里的钱往城里走去。
夕阳落下,往常一个小时的路程,他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还没有走完。
田间有些干枯的玉米秸秆,零零散散的树立在田间地头,黑影重重间,他心中的害怕更甚。
也不知走了多久,孟强见前面出现一座亮着的房屋。
房屋大厅门开着,里面隐隐有音乐声传出,那黑的,白的,灰色的人影在里面翩翩起舞。
他想这应该就是大人常说的舞厅了,抱着长见识的心态,孟强踏了进去。
里面的人齐齐刷刷的朝他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双漂亮的圆眼睛。
刚刚踏进的脚想要收回来,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女人拉住了孟强。
‘‘小哥,怎么刚来就要走呢！’’
女人很漂亮,走动间似是没有骨头,那脸上的甜笑更是让孟强这个半大的小伙子心猿意马。
3
灯红酒绿,男女摇曳,尤其是孟强身边的这个女人,更是透着
摄人摄魄的美。
‘‘小姐姐你真好看！’’
孟兴的手按在那纤细腰肢,他记得女人明明穿的是露腰装,怎么现在手下却实毛茸茸一片。
眼睛不知觉的向那处一瞟,明明该是洁白细腰,如今却是毛茸茸一截。
孟兴冷汗涔涔,上去掐住这女人脖颈,
‘‘你是什么东西’’
女人笑的阴气沉沉,一转眼变成了一只三花猫。
孟兴脑袋一炸,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三花猫,遥远的记忆被唤醒。
小时候他就特别讨厌小动物,不管是猫猫狗狗,还是小鸡小鸭,他总是以折磨它们为乐。
那种享受别人生死的感觉让他着迷,从小到大死在他手里的小动物不计其数。
这只三花猫之所以会有印象,完全是自己在折磨它时,这只猫一直拿眼睛瞪着它。
双手不停颤抖,手下不停用力,见那只三花猫挣扎几下,终于不动了。
扔掉三花猫的尸体,他微微舒口气。
他又一次掐死了这只死三花猫,这让他的胆子大了几分。
抬眼看向舞厅,所有男女眼睛发着绿光,一步步朝他走来。
地上的三花猫一个转身又化成了人形,孟强想要尖叫救命。
‘‘喵呜！’’
孟强惊恐的发现,自己变成了猫,出口的救命变成了猫叫。
荒无人烟的田野间,野猫叫了一夜,村里的人都好奇,怎么不是开春时节,这野猫怎么那么早发情。
也有已经老道的老人,喊住要去打猫的年轻人,悠悠叹道：
‘‘由它们去吧！万物皆有灵,这东西叫的那么凄惨,说不定是什么事呢！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
这一边,神婆给孟兴住的房子,点上蜡烛,烧上纸钱,又在门上窗户上贴上符纸。
一再嘱咐孟兴夫妻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离开那间贴符纸的屋子。
‘‘大仙,我们要呆在屋里多久,不可能一直都在屋里吧！’’
孟兴看着贴满符纸的房子,已经完全信服神婆。
神婆闭着眼睛,手指掐动,一会功夫,她张开眼睛,扫向孟兴夫妻。
‘‘今晚一夜即可,要是今晚你们能安全度过,以后则是没事,’’神婆皱眉,神色纠结。
神婆后面的话没有说,孟兴夫妻也没有发现神婆没有说完话。
布置好一切,韩秀不情不愿的掏出五千块钱,
‘‘大仙,你这钱挣得可是真轻松！几句话,几张符就拿了五千块钱！’’
神婆接过钱,神色淡淡,声音冷冷：
‘‘钱给我,好歹还能花出去,放你们哪里也是浪费！’’
神婆拿了钱,快步离开孟家,走到田野间,就听见一声猫叫。
‘‘喵呜！’’
‘‘谁什么东西’’神婆吓得慌忙掏出所有符纸。
‘‘喵呜’’
昏暗夜色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拦在神婆的必经之路上。
那神婆掏出身上所有法器,符纸一股脑得向
那黑影砸去,片刻之后,那黑影不见一丝动静。
神婆想换条路,却发现自己四周围站满黑影,她跪地求饶。
‘‘大仙饶命！’’
想起可能是因为自己管了孟家闲事,神婆掏出还没有捂热的五千块钱,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
‘‘大仙饶命！’’
这夜无星无月,寒风呜呜吹个不停,本该守灵的孟兴夫妻躲在房子。
‘‘老公,孟强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孩子早就应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是不是到同学家去了！或者又去城里的网吧打游戏了吧！’’孟兴不确定的猜测。
‘‘这孩子不会已经回来过了吧！我跟你说’’韩秀坐直身体,
‘‘今天数的礼钱少了三千块,我估计应该是孟强回家,偷偷把钱拿出去花了！’’
‘‘这个先不管了,我们先过来今晚再说！’’
孟兴的话刚落,房门传来砰砰的响声,陈阿婆那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兴子,我是娘啊！我没死,刚刚在灵堂醒过来了,你开门让我进去！’’
夜风阵阵,屋内的两人害怕的抱在一起,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兴子,你爹死的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舍得吃,不舍穿,只为能让你健康成长,可是你呢’’
陈阿婆质问的声音变得凄厉,像是一只野兽在咆哮。
‘‘可是你居然那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
孟兴浑身颤抖,想起小时候母亲对自己的好,他更是羞愧难当。
‘‘娘！’’
‘‘你要干什么’’
妻子韩秀一把拉住孟兴‘‘你要干什么那死老太婆已经死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孟兴想要呵斥妻子,不准她再叫自己母亲为死老太婆。
烛光下,他触及妻子的目光
,那呵斥的话变成沉默。
两人呆在屋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着那风声停止,那陈阿婆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就在两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震天吼。
‘‘爸妈,我回来了！你们开门,我刚刚碰到了一群野猫,我被那些猫咬了！’’
孟强的声音疲惫又愤怒。
孟兴想去开门,却又被韩秀抱住。
韩秀冲着外面喊道：
‘‘儿子,你今天先去同学家玩会儿,明天再回来！’’
‘‘我说,我被猫咬了,你们怎么还不开门’’
孟强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
‘‘它们抓破了我的脸,我眼睛也被扣了下来,还有我的肚子也破了一个大洞！爸啊！妈啊！你们赶紧开门啊！你们再不开门它们就要把我的心肝都吃了！’’
4
风声又开始呼呼的刮,门外孟强声嘶力竭的诉说着自己的惨况。
门内孟兴夫妻被吓的瑟瑟发抖,捂着耳朵不敢听外面孟强的声音。
‘‘砰砰’’
房门被大力踹了几脚。
‘‘不开门是吧！不出来是吧！那就永远不要不要出来好了！’’
门外的孟强少了一只眼睛,肚子破了一个大洞,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如今的他是人,也不是人,唯一剩下的眼睛血红,嘴里喃喃喊道：
‘‘都去死吧！’’
找来麻绳拴上房门,堆上柴草,他对着自己家放了一把火。
‘‘喵呜！’’
一声猫叫之后,孟强倒地身死。
这夜的风很大,这夜孟家的火很奇,单单只烧了孟家一家。
街坊邻里都睡的很沉,一点也没有听见吵闹,只是一大早醒来,看见孟家着了火,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死在屋子里。
陈阿婆的灵堂里,莫名出现了八千块钱,这些钱刚刚够给这孟家老少下葬。
在村支书的带领下,村里人匆忙给四人下了葬。
只是从那以后,在孟家四人的坟地里,总有人听见猫叫。
那叫声在无星无月的夜里,喵呜声中带着喜悦。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