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通房宫女秘事
三皇子捏住我下巴冷笑:暖床丫鬟孤今晚就要验货!我反手扣住他命脉:殿下可知,奴婢的验货方式…是扒殿下的衣袍!
秀梅是皇宫里的通房宫女,小时候便被家里人卖进宫中学习房中术,待皇子及冠之后就要由我教导。
如此好的职位是好多宫女眼中的肥差,如果得到皇子青睐便可一步登天。
一日,宫中一位经验丰富的李嬷嬷,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我身上,见我身材愈发显得丰满圆润,身姿逐渐褪去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李嬷嬷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几分探究,缓缓开口问道:姑娘,瞧你这模样,倒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老身好奇,你这月事来了几年了呀
雪梅微微一愣,脸颊瞬间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心中虽有些羞涩,但在这宫中久了,也知晓嬷嬷问这话许是有着她的考量。
雪梅微微低下头,轻声且恭敬地回答道:回嬷嬷的话,算起来已有三年了。嬷嬷听闻,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我身上又打量了一番。
2
及冠之夜缠绵
晚上李嬷嬷匆匆而来,带来一则消息,三皇子萧墨即将迎来及冠之礼,依照宫廷惯例,将由秀梅为三皇子进行至关重要的
启蒙。这消息,如同命运的绳索,悄然将秀梅与三皇子的人生轨迹交织在一起。
萧墨及冠的那个夜晚,月色如水,静谧地洒落在宫墙之上。我沐浴后穿着薄纱缓缓的来到三皇子寝殿——知味轩。
踏入那弥漫着淡淡熏香的房间,秀梅的心瞬间揪紧,依照所学的流程,她微微屈膝,缓缓跪在床边,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眼神低垂,不敢有丝毫僭越,静静等待着皇子的指令,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在略显昏暗且静谧的室内,萧墨见秀梅一直跪着,心有不忍,便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想要将她扶起。
然而,秀梅由于长时间保持跪姿,双腿早已气血不畅,麻木得厉害。
当她试图起身时,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着萧墨的怀里跌去。
她微微仰起头,双眸如含着一汪秋水般盈盈看向萧墨,神情中满是楚楚可怜之态,轻声细语地说道:三皇子,实在是对不住,婢子僭越了。只是这跪得时间太久,腿麻得厉害,实在站不稳。
说罢,她像是为了缓解腿部的不适,下意识地轻轻将身上的纱裙往上撩起了些许,那如雪般白皙的脚踝便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在调整姿势的过程中,手不经意间轻轻擦过萧墨的胸前。
这一系列看似无意的动作,使得原本就有些微妙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旖旎起来。
三皇子邪魅一笑,你在勾引我好大的胆子,婢子。他目光灼灼,紧盯着秀梅,神色既有戏谑,又含探究,气氛瞬间紧绷。
秀梅已然跌在三皇子怀里,顺势双臂轻轻搂住他的脖子,身子微微仰起,凑近他耳畔,轻吐如兰气息:殿下,我是您暖床婢,这是我的职责。她双眼迷离,面色绯红,神情满是娇柔。
秀梅那娇俏的说话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娇柔,尾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意,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人心。
说话间,她吐出的温热气息,如同一缕轻柔的羽毛,一下一下地扫过萧墨的耳朵,弄得他耳朵一阵酥痒,从耳根瞬间蔓延至全身。
这异样的感觉,让萧墨身子微微一僵,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涟漪,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更为幽深,紧紧锁住眼前娇俏的秀梅。
秀梅脸上红晕更甚,却大胆地迎上萧墨幽深的目光,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衣领,殿下喜欢这样吗眼中似有万千风情
萧墨勾唇一笑,捏住秀梅的下巴,你倒是会讨好,只是本皇子见过的美人多了,你这般手段,还入不了本皇子的眼。嘴上虽这么说,手却没有松开。
秀梅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殿下莫要小瞧了秀梅,伸手探入萧墨的衣领,秀梅还有别的本事呢。
呦,我的暖床婢呀。你还有别的什么本事萧宴宁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秀梅的脸。
灯光下,秀梅那精致的脸宛如一件精美的瓷娃娃,肌肤细腻如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眉眼间透着楚楚动人的韵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秀梅抬眸,见萧墨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中似有小鹿乱撞,在这暧昧氛围的驱使下,缓缓凑近,而后鼓足勇气顺势吻了上去。
萧墨压根没料到秀梅会有这般举动,双眼瞬间瞪得老大,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下意识地,他抱着秀梅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手臂的肌肉微微紧绷,似是想将怀中之人更紧地锢住,又像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的本能反应。
此时,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余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空间里回荡。
手明显能感觉到的秀梅的体温和纱衣传来的粗糙感。
萧墨缓缓闭上眼睛亲吻由触碰变为探索,他的舌头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想要品尝她嘴里的甜味。
片刻后松开了秀梅,眼神带着玩味,你这个婢子,有趣的很
秀梅脸上红晕未褪,呼吸也有些急促,她娇嗔地看了萧墨一眼,殿下喜欢就好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瓣,秀梅以后天天讨好殿下。
天天讨好本皇子萧墨轻笑一声,手指挑起秀梅的下巴对视,那你可要拿出点真本事,本皇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萧墨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探入衣服的手向下滑去,抚摸着他结实的腹肌,指尖轻轻滑过。
腰间传来的痒意愈发明显,萧墨却不为所动,反而一把捉住秀梅的手,秀梅,故意压低声音,让音色更具蛊惑力,你这是想让本皇子失控吗
秀梅故意俏皮委屈的看着萧墨,不是你说的你没那么好糊弄么
本皇子只是想看看,你还能使出什么手段。说着,松开你的手,转而轻抚你的发丝,不过,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秀梅轻靠在萧墨肩头,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那殿下是喜欢秀梅,还是喜欢其他美人呢声音娇柔,带着些许试探
其他美人再好,将你耳侧碎发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划过你的耳垂,也不及你在本皇子眼中这般有趣。语气暧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脸上。
那我还能做的更好,秀梅说着搂上他的脖子,轻咬他的耳坠,舌头轻轻划过。
喉结一滚,呼吸变得有些粗重,黑眸中满是欲念,你如此……耳朵传来的酥麻感让他说不下去。
见萧墨难得如此失控,秀梅心中暗喜,面上却愈发娇俏可人,殿下,可是被秀梅撩到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身子也更加贴近萧墨。
萧墨喉结滚动,伸手将秀梅揽入怀中,胸膛剧烈起伏,那你可要对本皇子负责到底。说完,便狠狠地吻住秀梅的唇。
秀梅着迎合萧墨的吻,过了许久才推开,额间渗出细汗,此时身上的纱衣已经褪到腰下,殿下,此次是我第一次侍奉殿下,我还未经人事。语气嗔怪,美眸中波光流转。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将秀梅的身姿勾勒得更加曼妙。萧墨俯身轻吻秀梅的额头,本皇子会很温柔的。萧墨的手顺着秀梅的腰线缓缓上移。
秀梅嘤咛一声,伸手搂住萧墨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喘,殿下……脸上的红晕如晚霞般绚烂,娇柔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诱人。
感受着秀梅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萧墨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的唇顺着你的脖颈一路吻下,别怕……突然停下动作,想起你之前的异常,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着李嬷嬷说的,她给了我别人都羡慕的机会,是指望我能有所成就,抓住这次机会,完了好好报答她,我赶紧摇了摇头。
萧墨的目光在你脸上停留片刻,便不再多问,低头继续在你身上落下细密的吻,那便好……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春宵一刻伴奏。
萧墨将秀梅平放在床上,秀梅她轻咬嘴唇,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殿下………心中又紧张又期待。
萧墨的手轻轻覆上你的手,与你十指交缠,四目相对间,萧墨读懂了你眼中的情绪,别怕,有本皇子在。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俯身吻去你额头的薄汗。
秀梅呼吸愈发急促,身上的纱衣凌乱不堪,殿下……轻点,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羞怯与期待。
窗外月色如水,屋内烛影摇红。萧墨在你的额间轻落一吻,放心。
说罢,他轻轻动作,屋内窗户上照应出两个人的身影。
3
避子汤的苦涩
次日,天光微亮时,秀梅是被窗外雀跃的鸟鸣声唤醒的。
身侧的被褥尚有余温,萧墨已不在榻上。秀梅撑起身子,只觉浑身酸软得像没了骨头,昨夜的旖旎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秀梅支撑着起身,拿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穿好,来到门口,门口已经有侯着的李嬷嬷。她朝房中看了一眼,看到床上点点猩红,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嬷嬷引着秀梅往偏殿走,廊下晨风微凉,吹得她裸露的脖颈泛起一层细栗。
刚转过月洞门,李嬷嬷便停下脚步,目光在她身上一扫,最后落在她微微敞开的衣襟处,声音压得极低:姑娘,昨夜的事,老身都看在眼里了。
秀梅心头一跳,垂手立在一旁,不敢接话。
三皇子待你是不同的,李嬷嬷缓缓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玉扣,但你要记牢自己的本分。这宫里的通房,从来没有擅自留下血脉的道理。
秀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虽在宫中长大,却只知启蒙之事关乎前程,从未想过子嗣这一层。
李嬷嬷见她懵懂,又加重了语气:过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碗避子汤来,你必须趁热喝了。这不是商量,是规矩。
她抬眼望向三皇子府的方向,晨光中飞檐翘角浸在金色里。
李嬷嬷语气却冷得像冰,你若想在三皇子身边长久待下去,就不能有任何拖累。一个不该有的孩子,足以让你和老身多年的心血,全打水漂。
秀梅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昨夜萧墨温柔的眼神、交缠的手指、那句有本皇子在还在心头萦绕,可李嬷嬷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她浑身冰凉。她终于明白,自己即便得了片刻温存,也终究是这规矩里的棋子。
怎么,不愿李嬷嬷眉峰一挑。
秀梅咬了咬下唇,将涌上眼眶的湿意逼回去,屈膝福了福身,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奴婢……遵嬷嬷的吩咐。
回到自己住处没多久,小丫鬟便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药气浓烈得呛人。秀梅盯着那碗汤看了许久,昨夜床榻上的点点猩红仿佛又映在眼前,那是她成为女人的印记,也像是命运划下的界限。
她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瞬间漫过舌尖,顺着喉咙一路烧到心口。窗外几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衬得屋内愈发安静,只有她压抑的、细微的哽咽声,很快便被风卷着散了。
避子汤的苦涩在舌尖萦绕了三日,秀梅再被传去三皇子府时,脚步竟有些发沉。
推开殿门时,萧墨正临窗练字,墨汁在宣纸上晕开苍劲的笔画。他听见动静回头,晨光恰好落在他眉骨上,衬得那双黑眸亮得惊人:过来看看,本皇子写得如何。
秀梅依言走到案前,纸上是清风朗月四个字,笔锋间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她刚要开口夸赞,指尖却不经意触到他手背——他的指腹竟缠着圈白布,渗着淡淡的红。
殿下受伤了她惊得抬眼。
萧墨缩回手往身后藏了藏,轻咳一声:昨夜练剑时不小心划到,无妨。可那伤口边缘泛着红,分明是新伤。秀梅忽然想起昨夜他为自己解发时,指尖曾在发间顿了顿,当时只当他累了,如今想来,许是那时便伤了。
她没再多问,转身取了伤药来,跪在他脚边轻轻拆开布条。伤口不算深,却划得长,该是被剑鞘边缘割到的。她蘸了药膏的指尖刚触上去,萧墨便瑟缩了一下,喉间溢出声闷哼。
疼吗她抬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
萧墨别开脸看向窗外:无妨。可耳尖却悄悄红了。秀梅忍着笑,动作愈发轻柔,将药膏细细涂匀了,又取了干净的布条缠好。她的发丝垂落在他膝头,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萧墨握着笔的手忽然顿了顿。
殿下以后可要当心些。她缠完最后一圈,指尖不经意蹭过他腕骨,像有电流窜过。
萧墨猛地抽回手,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个黑点。他将笔往案上一搁,声音有些发紧:你倒是比李嬷嬷还啰嗦。话虽如此,嘴角却扬着浅浅的弧度。
这日之后,萧墨召她的次数愈发勤了。有时是让她研墨,有时是陪他对弈,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坐着——他看奏折,她做针线,殿内只有烛火噼啪声,却并不显冷清。
秀梅渐渐摸清了他的性子。看似张扬不羁,实则心思细腻,会在她缝错针脚时别过脸偷笑,却又在她被管事嬷嬷训斥时,不动声色地递过杯热茶。
可李嬷嬷的话总像根刺,扎在她心头。那日避子汤刚喝下去,她便在廊下撞见萧墨的贴身太监捧着个锦盒去御药房,盒子里是上好的阿胶。她知道,那是补气血的好物,许是他特意让人备的,可自己却无福消受。
这般过了月余,秀梅在宫中的地位渐渐不同。萧墨赏了她不少物件,从珠钗到绸缎,堆满了半间屋子。下人们见了她,都改称秀姑娘,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这日恰逢中秋,宫里设宴。秀梅本不该去的,却被萧墨硬拉着坐在偏席。席间觥筹交错,二皇子萧珏端着酒杯走过来,目光在秀梅身上溜了一圈,笑盈盈地对萧墨说:三弟好福气,身边竟有这般娇俏的可人儿。
萧墨揽过秀梅的肩,语气带着几分护短:二哥说笑了,不过是个懂事的丫鬟罢了。可那手却按在她肩上没松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衣料。
秀梅垂下眼,瞥见二皇子身后的侍女正往她杯中斟酒,那侍女的指甲缝里藏着点淡青色——是宫里用来害人的牵机引,无色无味,混在酒里能让人四肢麻痹。
她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往萧墨膝头靠了靠。萧墨立刻会意,伸手去拿她的酒杯:你素来不胜酒力,这杯我替你喝。
二皇子的脸色僵了僵,又很快笑道:三弟真是怜香惜玉。
宴席散后,萧墨攥着她的手往回走,掌心烫得惊人。到了无人处,他才低声问:你怎知那酒有问题
秀梅咬着唇道:奴婢小时候在浣衣局见过,有个宫女被人下了牵机引,手指蜷得像鸡爪。她没说的是,那时李嬷嬷曾指着那宫女的惨状告诫她:在宫里活下去,就得睁大眼睛看清楚每滴酒、每口饭。
萧墨停下脚步,月光落在他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你倒是比我想的要聪明。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往后再遇着这事,不必自己担着。
秀梅仰头看他,他的睫毛在月下投出浅浅的影,竟让她想起那日他说有本皇子在时的模样。心头那根刺忽然不那么疼了,反倒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可这暖意没持续多久,便被一盆冷水浇透。
4
指婚风波起
十月里,太后忽然下旨,要为萧墨指婚,女方是镇国公的千金柳如烟。那姑娘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据说与萧墨自幼相识。旨意传到知味轩时,萧墨正在教秀梅下棋,闻言猛地将棋子扫落在地,黑眸里翻涌着怒意。
我不娶!他低吼道。
传旨的太监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这是太后的懿旨……
萧墨一脚踹翻棋盘,棋子滚得满地都是。秀梅跪在地上默默捡拾,指尖被棋子硌得生疼。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皇子总要娶正妃,而她不过是个通房,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萧墨拂袖而去,留下满殿狼藉。秀梅捡完棋子,见案上还放着他未写完的字——是她的名字,秀梅二字,写得格外轻柔。她盯着那字看了许久,终究还是用湿布擦去了。
柳如烟很快进了府,册封为正妃。大婚那日,红绸挂满了整个皇子府,唢呐声吹得震天响。秀梅躲在偏院,听着远处的喜乐,一口口喝着闷茶。
李嬷嬷不知何时进来的,将一碟杏仁酥放在她面前:姑娘,这是老身特意给你留的。
秀梅捏起块杏仁酥,入口却发苦。她忽然想起刚进宫时,李嬷嬷也常给她带这点心,说吃了能安神。那时她总以为,李嬷嬷是真心疼她的。
嬷嬷,她低声问,您说,我是不是该知足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姑娘,这宫里的女人,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正妃再尊贵,也未必有你得殿下的心。你且忍着,总有出头的日子。
可秀梅知道,正妃与通房,终究是云泥之别。柳如烟进门后,萧墨虽从未宿在正院,却也不得不每日去请安。有时秀梅在窗外等着,能听见柳如烟温温柔柔地说话,而萧墨的回应总是淡淡的。
这般过了月余,柳如烟忽然派人来请秀梅去正院说话。秀梅心里清楚,这是立规矩来了。她换上素净的衣裳,独自去了正院。
柳如烟正坐在窗边绣屏风,见她进来,抬眼淡淡一笑:妹妹来了,快坐。她的笑容温婉,眼神却带着审视。
秀梅刚坐下,就见侍女端来碗燕窝:这是殿下特意让人给我送来的,说是补身子的,妹妹也尝尝。
那燕窝炖得粘稠,上面浮着层油光。秀梅指尖刚碰到碗沿,就觉出不对——碗沿是凉的,可燕窝却冒着热气,分明是刚加过热,却故意让人以为是凉的。她忽然想起李嬷嬷说过,有些毒遇热会变色,需得用凉碗盛着才看不出来。
她刚要推辞,柳如烟却亲自端起碗递过来:妹妹怎的不喝莫非是嫌我这儿的东西不好
秀梅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忽然福身道:多谢娘娘好意,只是奴婢近日肠胃不适,怕是消受不起这燕窝。不如让奴婢带回房,等身子好些了再喝
柳如烟的脸色僵了僵,又很快笑道:也好,妹妹身子要紧。
秀梅捧着燕窝回到偏院,立刻倒了出来。燕窝落在地上,很快渗出点点黑渍。李嬷嬷看得脸色发白:这柳氏,好狠的心!
秀梅却异常平静:她是正妃,容不下我,也正常。她忽然想起萧墨,不知他知晓此事后,会是何种反应。可转念又想,他是皇子,终究要护着正妃的体面,难不成还能为了她,休了镇国公的女儿
可她没料到,萧墨竟真的来了。
那晚他喝了不少酒,一身酒气地闯进来,攥着她的手腕问:柳如烟找你麻烦了
秀梅摇摇头:没有,娘娘待我很好。
你还骗我!他低吼道,眼眶通红,我都听说了,她给你下毒!
秀梅被他吼得一颤,眼泪忽然掉了下来:殿下,您何必如此您是皇子,她是正妃,我不过是个通房……
在我心里,你不是什么通房!萧墨打断她,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娶她,我只想……他的话没说完,却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秀梅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这话当不得真。可此刻,她宁愿信一次。
自那以后,萧墨待她愈发不同。他开始在正妃面前维护她,甚至将掌管内院的钥匙分给她一半。柳如烟虽心有不甘,却碍于萧墨的态度,不敢再明着动手。
可暗地里的算计,从未停过。
5
落水惊魂夜
次年春日,秀梅随萧墨去行宫避暑。一日午后,她在花园赏花,忽然被个小太监拦住,说萧墨在湖边等她。她不疑有他,跟着去了湖边,却见柳如烟站在柳树下,身边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
妹妹,你可算来了。柳如烟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殿下说,想看看妹妹落水的模样,定是极美的。
秀梅心头一紧,转身想跑,却被那两个嬷嬷死死按住。她挣扎着呼救,可这偏僻的湖边,连个鬼影都没有。
你以为殿下真的疼你柳如烟蹲在她面前,用帕子擦着她的脸,他不过是新鲜罢了。等我有了身孕,你这碍眼的东西,迟早要被拖去乱葬岗!
冰冷的湖水漫过口鼻时,秀梅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起刚进宫时,李嬷嬷教她憋气的法子,说关键时候能救命。她死死闭住嘴,任由身体往下沉。
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一只手猛地将她捞了上来。
是萧墨。他不知何时来的,浑身湿透地抱着她,眼神里的怒意几乎要将人吞噬。他没看柳如烟,只是死死盯着秀梅苍白的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秀梅,醒醒!你醒醒!
秀梅咳着水睁开眼,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忽然笑了。原来,他是真的会为她着急的。
6
侧妃之路终成
这次落水后,萧墨彻底发了火。他不顾太后的反对,将柳如烟禁足在正院,又以照料不力为由,杖毙了那两个嬷嬷。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竟奏请皇上,要封秀梅为侧妃。
旨意下来那日,李嬷嬷捧着凤冠霞帔进来,手抖得厉害:姑娘,你……你真的做到了!
秀梅抚摸着凤冠上的珍珠,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萧墨的夜晚,他捏着她的下巴说暖床丫鬟,而她反手扣住他的命脉。那时的她,不过是想活下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穿上这身衣裳。
册封礼那日,萧墨亲自为她戴上凤冠。他的指尖有些抖,眼神却异常认真:秀梅,往后有我在,再没人能欺负你。
秀梅仰头看他,阳光透过殿门落在他发间,竟有些晃眼。她忽然想起李嬷嬷曾说,这宫里的女人,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可她这一路,虽步步惊心,却终究是走到了他身边。
礼成后,萧墨牵着她的手走出殿门。宫人们跪在地上山呼侧妃娘娘千岁,声音震得她耳朵发鸣。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一如初见时那般。
风吹起她的裙摆,带着淡淡的花香。秀梅忽然明白,所谓一步登天,从来不是靠旁人的施舍,而是靠自己的勇气——敢在命运的刀尖上跳舞,敢在皇权的缝隙里,为自己争一席之地。
而那个曾说要验货的少年皇子,终究成了她往后余生里,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