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家被抱错的真千金。
养父母死后,亲生父母终于找到我。
他们指着校花假千金说:以后她就是你姐姐,你要懂事。
假千金当众撕烂我的书包:这种垃圾也配上我们家的车
我转身拨通加密电话:来接我,顺便让林氏破产吧。
当晚林家别墅被顶级豪车包围。
白发管家在众人注视下向我九十度鞠躬:
小姐,您玩够了该回家了,万亿家产等您继承呢。
十七岁的林晚,活得像个褪色的影子。
江城一中光鲜亮丽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总显得空荡又陈旧,袖口被洗得发白,边缘绽开几根细小的线头。她背着那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旧帆布书包,肩带都磨出了毛边,沉默地穿过喧嚣的走廊。阳光透过高高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却照不进她低垂的眼底。
看,就是她,高三那个林晚!
听说她爸妈都死了,现在寄人篱下
啧啧,看她那书包,寒酸死了,也好意思背出来……
细碎又清晰的议论像细小的针,密密地扎在她早已麻木的神经上。她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加快脚步,想把自己缩进教室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高二(1)班的教室门口,却像提前设好的刑场。
林薇薇,像一朵精心培育的、沾着露水的玫瑰,娇艳欲滴地盛开在人群中央。她身上是最新款的限量版名牌连衣裙,裙摆蓬松,手腕上那只镶钻的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几个跟班簇拥着她,如同众星捧月。林晚的脚步顿住了,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哟,这不是我们‘勤俭节约’的林晚同学嘛林薇薇的声音清脆甜美,带着一种刻意做作的惊讶,尾音拖得长长的,足以吸引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她踩着精致的小羊皮高跟鞋,一步步踱过来,目光像挑剔的买家,上下扫视着林晚,最终定格在她那个洗得发白、边角磨损的旧帆布书包上。
林晚攥紧了书包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这个地方,辩解是徒劳的,只会招来更汹涌的恶意。
啧啧啧,林薇薇伸出涂着漂亮蔻丹的手指,嫌恶地虚点了一下那个书包,这种……垃圾袋一样的东西,也配出现在我们一中她夸张地皱起秀气的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气味,背着它,你不觉得丢人,我们还觉得污染眼睛呢!
话音未落,林薇薇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的快感。她猛地伸手,狠狠拽住林晚的书包带子,用力一扯!
刺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脆响,刺破了走廊短暂的寂静。旧书包不堪这粗暴的拉扯,侧面瞬间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装着的几本旧书、一个磨得看不清字迹的旧水杯、还有几张试卷,哗啦啦地散落一地。试卷被踩在匆匆路过的脚步下,书本的封面沾上了灰尘。
林晚被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看着地上狼藉一片的书本,那是她仅有的、还能证明自己是个学生的东西。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痛得她无法呼吸。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嗤笑声和看热闹的议论。
林薇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姿态。她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什么脏东西。这种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她轻蔑地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以后,离我们家的车远点!别用你那身穷酸气,脏了真皮座椅!她刻意加重了我们家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针。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林晚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纯粹看戏的漠然。林晚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她慢慢地蹲下身,手指颤抖着,去捡拾那些散落在地、沾了灰的课本和试卷。每捡起一本,那刺耳的刺啦声就在脑海里重放一次。屈辱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一直淹到头顶。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带着激动和些许刻意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凝固的恶意。
晚晚!我的女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穿着昂贵套装、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在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下,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过来。她妆容精致,此刻却激动得有些花,眼眶泛红,目光死死锁在蹲在地上的林晚身上,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一个同样穿着考究、带着上位者威严的中年男人紧随其后,目光复杂地审视着林晚。
林薇薇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随即化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恐慌:爸妈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她下意识地想去拉住美妇的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
美妇,林太太,根本没理会林薇薇。她径直冲到林晚面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抱住,声音哽咽:晚晚,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是妈妈不好,妈妈把你弄丢了……她的怀抱带着浓郁的香水味,勒得林晚几乎喘不过气。
林晚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任由对方抱着,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她认出来了,这对夫妇,是江城赫赫有名的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国栋和他的夫人苏婉。
苏婉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林晚,双手捧着她的脸,泪眼婆娑:让妈妈好好看看你……瘦了,瘦了好多……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然后,像是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侧过身,指向一旁脸色煞白、不知所措的林薇薇,用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施舍意味的语气对林晚说:
晚晚,这是薇薇,她……她是你姐姐。苏婉的声音刻意放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以后啊,你们就是一家人了。薇薇在林家生活了十七年,很多习惯都养成了,晚晚你刚回来,要多体谅姐姐,要懂事,知道吗
懂事。
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晚脸上。刚刚被撕碎的书包还躺在地上,被践踏的书本还沾着灰,林薇薇那充满恶意的嘲讽犹在耳边。现在,她的亲生母亲,对着这个刚刚施暴的姐姐,要求她懂事
林国栋也适时地开口,声音沉稳,带着商场上惯有的不容置喙:晚晚,回家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林家会补偿你。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又看看林薇薇,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补偿用施舍的语气林晚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火,混杂着荒诞的悲凉,在胸腔里无声地燃烧。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比刚才更响。
天啊!林晚是林家走丢的真千金
那林薇薇……
难怪!我就说气质不像嘛!
这下有好戏看了,假凤凰遇上真千金!
这些声音钻进林薇薇耳朵里,她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身体微微发抖,看着林晚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她辛辛苦苦经营了十七年的林家大小姐身份,竟然被这个她一直踩在脚下的穷酸女夺走了!
爸!妈!林薇薇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哭腔,你们不要我了吗就因为她是亲生的我才是你们养了十七年的女儿啊!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乡下土包子!她懂什么规矩她只会给林家丢脸!她指着地上的破书包和林晚身上洗旧的校服,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你们看她!看她这副样子!带她回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林家!
林国栋的脸色沉了下来,苏婉也有些尴尬,试图去拉林薇薇:薇薇,别闹……
我闹!林薇薇彻底失控了,嫉妒和恐惧让她口不择言,你们现在就要认她好!好得很!她连个像样的书包都没有!这种垃圾,也配上我们家的车也配进我们林家的门她指着地上那个被撕裂的书包,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让她带着她的破烂滚!林家大小姐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
走廊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林薇薇这歇斯底里的爆发惊呆了。林国栋和苏婉脸色铁青,显然被这当众的撒泼弄得下不来台。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得像尊石像的林晚,动了。
她没有看歇斯底里的林薇薇,也没有看脸色难看的亲生父母。她的目光掠过地上那个陪伴了她多年、如今被彻底撕裂的旧书包,眼底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千里的漠然。
在无数道聚焦的、惊愕的、看戏的目光中,林晚缓缓地、极其平静地,从自己同样洗得发白的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部手机。
一部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甚至有些过时的黑色直板手机,边缘同样带着磨损的痕迹。在这个人人用着最新款智能机的时代,它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寒酸。
林薇薇看到这一幕,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不顾形象地嗤笑出声,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刻薄:哈!看!我就说!连手机都用这种老掉牙的破烂!林晚,你装什么装你以为认了爸妈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做梦!你骨子里就是个……
她的嘲讽戛然而止。
因为林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丝毫羞赧。她只是用那冰冷漠然的眼神,扫了一眼屏幕——上面似乎闪过一个极其复杂、一闪而过的加密符号。然后,她极其熟稔地、不带任何情绪地,按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组合键。
动作快得让人眼花,带着一种与那部老旧手机截然不同的、冰冷而精准的韵律感。
接着,林晚将这部毫不起眼的破手机,平静地举到了耳边。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刃,清晰地切割开走廊里所有嘈杂的议论和林薇薇未尽的尖刻话语,传入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
是我。来接我。
她的目光,第一次,直直地、毫无温度地迎上林薇薇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以及林国栋、苏婉惊疑不定的眼神,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地点,江城一中主教学楼三楼走廊。
顺便,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重量,让林氏集团,破产吧。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刚才还充斥着嘲讽、尖叫、议论的走廊,此刻落针可闻。所有人的表情都像是被瞬间冻住,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那个拿着老旧手机、面容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少女。
林薇薇脸上的刻薄和嫉恨僵住了,像一张拙劣的面具挂在脸上,滑稽又扭曲。她看着林晚,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怪物。让林氏破产她疯了吗还是……她真的疯了
林国栋和苏婉脸上的惊疑瞬间被巨大的荒谬感和一股莫名的寒意取代。林国栋的威严绷不住了,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试图从林晚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玩笑或者虚张声势的痕迹,但他失败了。那眼神里的冰寒,是真实的。
苏婉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被旁边的人扶住。她看着林晚,像是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煞星。
哈……哈哈……短暂的死寂后,林薇薇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发出一串干涩、破碎、充满恐惧却又强撑着的笑声,尖锐地划破寂静,你听见了吗爸!妈!你们听见这个疯子说什么了吗让林氏破产就凭她就凭她手里那个破铜烂铁她指着林晚的手机,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她以为她是谁演电影吗简直……
闭嘴!林国栋猛地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瞬间压下了林薇薇歇斯底里的尾音。他脸色铁青,眼神阴沉得可怕。他不信林晚有这种能力,但对方那种绝对的平静和漠然,让他心底莫名地发毛。他死死盯着林晚,试图用气势压垮她:林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胡闹也要有个限度!立刻给我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
他的现眼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一阵由远及近、沉闷得如同巨兽低吼般的引擎轰鸣声粗暴地打断了。
嗡——嗡嗡嗡——
声音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震得教学楼古老的玻璃窗都在嗡嗡颤抖。那绝不是一两辆普通跑车能发出的动静,更像是一支钢铁洪流在集结。
走廊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浪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循声望向窗外。
然后,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夕阳的余晖被彻底遮蔽。教学楼四周,不知何时,已被一片令人窒息的黑色所包围。
一辆接一辆的顶级豪车,如同沉默而威严的黑色巨兽,悄无声息却又带着碾碎一切的压迫感,从各个路口涌出,汇成一股钢铁洪流,将整个江城一中,尤其是主教学楼,围得水泄不通!
打头的,是线条如刀锋般冷硬、代表着陆地极速的王者的布加迪威龙。紧随其后的,是象征着权力与尊贵的纯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车身光洁如镜,反射着冰冷的幽光。再后面,是迈巴赫、宾利、阿斯顿马丁……每一辆都价值连城,每一辆都足以成为车展的焦点。此刻,它们却像最忠诚的士兵,沉默地列队,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流动的黑色城墙。车窗漆黑一片,看不见里面的人影,只有引擎盖下隐隐透出的力量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慑。
我的……天……
布加迪……劳斯莱斯……这……这得多少钱
发生什么了拍电影吗哪个大人物来了
走廊里彻底炸开了锅!学生们忘记了刚才的闹剧,争先恐后地挤到窗边,脸贴在玻璃上,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手机拍照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却无法记录下这震撼场面的万分之一。
林薇薇张着嘴,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灰般的惊恐。她刚才还嘲笑林晚的破手机,现在,这恐怖的阵仗……难道真的……
林国栋和苏婉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惨白。林国栋的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眼前这种规模、这种等级的豪车队列,无声无息地包围一所中学,其背后代表的恐怖能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看向林晚。
林晚依旧站在那里,背对着窗外那令人窒息的黑色洪流。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从对面的窗户斜射进来,勾勒着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她只是微微侧了侧脸,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林薇薇惨白如纸的脸,像是在看一件死物。然后,她缓缓放下了那部老旧得与眼前景象格格不入的手机。
就在这时,包围圈最前方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后车门,无声地向上旋开。
一个身影走了下来。
那是一位老者。穿着一丝不苟、剪裁完美的纯黑色燕尾服,雪白的衬衫领口挺括,戴着洁白的手套。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全部是如霜的银白。他的背脊挺得笔直,步伐沉稳而精准,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优雅和威严。他下车后,甚至没有整理一下衣襟,目光便直接穿透了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走廊里那个穿着旧校服、背着破书包的少女身上。
他朝着教学楼的大门,稳步走来。
走廊里拥挤的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不由自主地、带着敬畏和恐惧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所有的议论、惊呼、拍照声,在他出现的瞬间,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他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洁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
嗒。
嗒。
嗒。
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他径直走到了林晚面前。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在无数道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惊骇目光聚焦下,这位白发苍苍、气度不凡的老者,面对着穿着洗旧校服、刚刚还被所有人嘲弄欺凌的少女,缓缓地,深深地,弯下了他挺直的腰背。
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九十度鞠躬。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老者保持着鞠躬的姿态,声音低沉、清晰、饱含着无可置疑的恭敬,回荡在落针可闻的走廊里:
小姐,让您久等了。
您在外面玩得够久了。
他抬起头,那双阅尽沧桑却依旧锐利的眼睛,带着绝对的忠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温和地注视着林晚冰封的脸。
是时候回家了。
万亿家产,正等着您回去继承呢。
轰——!
老管家平静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冰水,瞬间在死寂的走廊里引爆了无声的核爆!
万亿家产!
这四个字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心脏上!刚才还因为豪车阵仗而震惊到失语的学生们,此刻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大脑彻底宕机,只剩下这四个字在颅内疯狂回响。
林薇薇脸上的表情彻底崩坏了。她像一尊被重锤击中的劣质石膏像,所有的得意、刻薄、怨毒、强撑的骄傲,瞬间碎裂剥落,只剩下最底层的、赤裸裸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崩溃。她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她看着那个向林晚九十度鞠躬的白发老者,又看看窗外那令人窒息的黑色钢铁洪流,最后目光落回林晚那张依旧平静漠然的脸上,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校服裙摆狼狈地散开。
林国栋和苏婉,这对江城上流社会赫赫有名的林氏掌舵人和夫人,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濒死般的灰败。林国栋挺拔的身躯像被瞬间抽走了脊梁骨,猛地佝偻下去,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浸湿了昂贵的衬衫领口。他扶着旁边的墙壁,手指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抠进墙皮里,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刚才还试图维持的威严和斥责,此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荒谬感。
万亿家产让林氏破产原来……那不是疯话!是真的!他们费尽心机找回的亲生女儿,竟然……竟然是他们连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庞然大物的唯一继承人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在要求她懂事在纵容另一个女儿撕碎她的书包,羞辱她
苏婉更是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下来几缕,昂贵的套装也显得皱巴巴。她死死抓着丈夫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肉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不……不可能……怎么会……我的晚晚……怎么会……巨大的冲击和极致的恐惧让她语无伦次,几乎要晕厥过去。
整个三楼走廊,数百名学生、老师,此刻都成了泥塑木雕。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风暴中心的少女身上。
林晚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林薇薇,也没有看面如死灰、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