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炮灰女配靠养鸡封神 > 第一章

我死的那天,这本小说才更新到第三章。
我是男主沈宴那个嫌贫爱富、刻薄恶毒的前未婚妻林晚。
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衬托出小白花女主苏清清的善良坚韧。
按剧情,今晚我会因为疯狂纠缠沈宴,被他厌恶地推开,失足摔下楼梯,当场死亡。
成为他们伟大爱情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连个全尸都没有。
我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这张脸漂亮得很有攻击性,难怪被设定成恶毒女配。
手边的手机嗡嗡作响。
屏幕上跳动着沈宴两个字。
催命符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
没接。
直接按了关机。
去他妈的剧情,去他妈的男主。
老娘不干了!
环顾这间豪华公寓,水晶吊灯闪得晃眼,空气里飘着昂贵的香水味。
全是林晚那个恋爱脑用爹妈留下的遗产倒贴沈宴买的。
蠢得冒烟。
我飞快地收拾东西。
只拿了一个小行李箱。
装了几件舒服的旧衣服,身份证,几张没被沈宴掏空的银行卡。
还有抽屉角落里,老家那栋摇摇欲坠的祖屋钥匙。
下楼,打车。
司机问我去哪。
我说:出城,往北,最偏的乡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几眼。
大概觉得我穿着名牌连衣裙去山沟沟,脑子有问题。
车开了很久。
窗外的霓虹灯越来越少。
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平房。
最后连平房也没了。
只剩下黑黢黢的山影和田地。
天快亮的时候,车停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边。
司机指着前面:姑娘,车只能到这儿了,李家坳还得往里走三里地。
我付了钱,拖着箱子下车。
空气里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有点腥,但很干净。
凭着模糊的记忆,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箱子轮子在泥地里根本拖不动。
我干脆扛起来。
肩膀被勒得生疼。
终于看到那栋熟悉的破房子。
歪歪斜斜的土坯墙,屋顶塌了半边,院里杂草长得比人高。
一片荒凉。
隔壁院子探出个花白的脑袋。
是村里的老支书李伯。
他眯着眼看了我好半天,才迟疑地喊:晚丫头是林晚丫头不
我鼻子有点酸:李伯,是我。
哎哟!真是你!你咋回来了李伯赶紧走过来,看着我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打扮,又看看破败的老屋,直叹气,回来好,回来好……这屋子,唉,得好好拾掇拾掇。
李伯帮着我简单清理出能睡觉的堂屋。
蜘蛛网厚得能当被子。
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晚上躺在咯吱作响的硬板床上。
透过屋顶的大洞,能看到几颗星星。
又冷又饿。
但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没摔死。
真好。
第二天,我去镇上取了点钱。
买了最便宜的米面油盐,几把趁手的锄头镰刀。
还有一包菜种子。
李伯给我送来半筐蔫了吧唧的青菜:丫头,先吃着,地里的!
他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说了:晚丫头,村里人都知道你爹妈没了,城里那个……也没成。你一个女娃,守着这破屋,往后咋办
我把蔫青菜仔细收好。
抬头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
李伯,我想养鸡。
李伯愣住了:养鸡就你这细皮嫩肉的……
我能行。我打断他,语气很肯定,先少养点,试试。
小说里的林晚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我不是她。
上辈子,我就是个农大毕业,在养殖场摸爬滚打过的社畜。
被一场车祸送进了这本破书里。
养鸡,算是干回老本行。
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三十只刚出壳的小鸡崽。
黄绒绒的一小团,挤在破箩筐里叽叽喳喳。
又托李伯帮忙,在屋后圈了一小块荒地当鸡舍。
围栏是用捡来的树枝和旧渔网勉强扎的。
风大点都能吹倒。
鸡舍顶棚是几块捡来的破石棉瓦。
四面漏风。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
林家丫头是不是受刺激疯了
在城里当不成少奶奶,跑回这山沟沟玩过家家
养鸡哼,等着瞧吧,不出一个月,那几只鸡崽就得被她养死光!
我全当没听见。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
清理鸡舍,拌鸡食。
鸡食是剁碎的野菜拌上米糠,偶尔加点碾碎的鸡蛋壳补钙。
小鸡崽长得飞快。
黄绒毛褪去,长出了硬邦邦的羽毛。
一个月后。
我那三十只鸡,活蹦乱跳。
一只都没死。
毛色油光水滑。
在简陋的鸡舍里昂首挺胸地踱步。
下蛋也早。
小小的鸡蛋,壳特别硬,蛋黄是金红色的,又大又沉。
煮出来的蛋,香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村里人路过,都忍不住探头看。
哟,林晚,你这鸡养得真精神!
这鸡蛋看着就好吃!
李伯背着手过来视察。
看到一只芦花大公鸡神气活现地站在破围栏上打鸣。
他眼睛都亮了:丫头,行啊!有点本事!
我心里有点小得意。
这算什么。
科学的喂养加上一点点的灵气复苏预感
毕竟,穿书这种离谱事都发生了。
我捡了十几个蛋。
给李伯家送去一半。
给其他几家帮过忙的邻居也分了分。
剩下的,小心收好。
拿到镇上集市去卖。
找个角落,铺开一块洗得发白的旧布。
把鸡蛋整整齐齐码好。
旁边竖个小纸牌,歪歪扭扭写着:家养土鸡蛋,五块钱一个。
这价格,在镇上算天价了。
普通鸡蛋才一块五。
果然,半天没人问。
偶尔有人停下,拿起鸡蛋掂掂,看看颜色。
嚯,这蛋真结实,颜色也深。
五块抢钱啊!
摇摇头走了。
日头晒得人发晕。
我有点沮丧。
难道定价太高了
快到中午,集市快散了。
一个穿着考究唐装、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背着手溜达过来。
他身边跟着个穿黑西装的壮实男人,像是保镖。
老爷子在我摊子前停下。
拿起一个鸡蛋,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
又掂了掂分量。
小姑娘,这蛋,你养的
我点头:嗯,自家养的走地鸡,吃野菜虫子长大的,没喂一点饲料。
老爷子笑了,眼角的皱纹很深:看着是有点不一样。给我来十个。
我有点不敢相信:十个五块一个……
不贵。老爷子很爽快,直接递过来一张五十的票子,好东西值这个价。
他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小心地接过我用旧报纸包好的十个鸡蛋。
老爷子临走前,还特意问了一句:丫头,下集还来吗
来!我赶紧回答。
好,给我留二十个。老爷子摆摆手,慢悠悠走了。
捏着那张五十块。
手心有点出汗。
开张了!
而且是个大主顾!
回家的路上,我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用这钱买了些小鸡崽爱吃的玉米碎。
又咬牙买了块肉。
晚上,破灶台上飘出了久违的肉香。
我的天价鸡蛋渐渐在镇上有了点小名气。
那个唐装老爷子姓周,是城里退休回来的老教授。
他成了我的固定客户。
每次来都买不少。
他说这鸡蛋味道特别正,有他小时候吃的土鸡蛋的香味。
吃了感觉浑身舒坦。
睡眠都好了不少。
周教授还介绍了他城里的几个老朋友来买。
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我的鸡群规模慢慢扩大。
从三十只,到五十只,再到一百只。
破鸡舍不够用了。
我用卖鸡蛋攒的钱,请了村里的王瓦匠和李木工。
买了砖瓦木料。
在屋后山坡向阳的地方,盖起了一排像模像样的新鸡舍。
宽敞,通风,干燥。
还专门划了一片地,撒上苜蓿草种。
让鸡能自由活动,啄食草籽虫子。
李伯和他老伴张婶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主动来帮忙拌食、捡蛋。
我给他们开工钱。
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看傻子变成了看能人。
林晚这丫头,真出息了!
她那鸡蛋,城里大老板都抢着要!
听说一只鸡下的蛋,顶咱家十只鸡卖的钱!
有人开始向我打听养鸡的门道。
我也没藏着掖着。
告诉他们怎么选鸡苗,怎么搭配食料,怎么保持鸡舍卫生。
慢慢的,村里有几户也跟着养起了鸡。
虽然规模小,下的蛋也没我的好,但也能多份收入。
村里对我的称呼,从林家丫头变成了晚妹子。
我的日子忙碌而平静。
每天听着鸡鸣起床。
喂食,捡蛋,清理鸡舍。
手上磨出了薄茧。
皮肤也被山里的太阳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镜子里那张曾经属于恶毒女配的、带着刻薄相的脸。
如今眉宇舒展,眼神明亮。
透着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
我几乎忘了那本糟心的小说。
忘了沈宴和苏清清。
直到那天。
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
像一头闯入田园牧歌的钢铁怪兽。
碾过村口的泥巴路,卷起漫天尘土。
吱呀一声。
停在了我那刚修整过的院门口。
车门打开。
先伸出来的是一只踩着精致高跟鞋的脚。
纤细的脚踝。
接着,是白色的连衣裙裙摆。
最后,是那张清纯柔弱、楚楚可怜的脸。
苏清清。
小说里人畜无害、善良坚韧的女主角。
她站在我的院门口。
环顾四周简陋的环境。
目光扫过鸡舍,扫过我沾着泥点的胶鞋。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优越感,又迅速被惯有的柔弱覆盖。
她朝我露出一个温婉无害的笑容。
声音又软又甜。
林晚姐姐,好久不见。
我听说你在这里,特意来看看你。
我手里还抓着一把刚拌好的鸡食。
谷糠和剁碎的野菜混在一起。
散发着泥土和植物的气息。
我看着她。
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
剧情都崩成这样了。
女主角还千里迢迢跑到这山沟沟来找我这个炮灰
图啥
有事我把鸡食撒进鸡圈。
几十只鸡立刻扑腾着翅膀围过来。
啄食得欢快。
尘土飞扬。
苏清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用一方雪白的手帕掩住口鼻。
动作优雅。
林晚姐姐,她声音依旧软糯,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我知道你离开阿宴哥哥,心里一定很难过。但你怎么能……怎么能跑到这种地方来还做这种……这种活计
她看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同情和不解。
仿佛我堕入了什么可怕的深渊。
我甩了甩手上的糠屑。
这里挺好。
空气好,水好,鸡也好。
比城里自在多了。
苏清清像是没听见我的回答。
她往前凑近一步。
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我是为你好的真诚。
林晚姐姐,其实……阿宴哥哥心里还是有你的位置的。只是你以前……太任性了。
只要你愿意低头,回去跟阿宴哥哥道个歉……
我可以帮你说说好话的。
她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看起来无比善良。
无比无私。
我心里冷笑。
回去
回去等着被推下楼梯摔死吗
苏小姐,我打断她,语气平淡,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对沈宴没兴趣了。
我现在就喜欢养鸡。
看到没我指了指那群埋头苦吃的鸡,它们就是我的事业。
苏清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不识抬举。
她看着那些油光水滑、精神抖擞的鸡。
又看了看旁边码放得整整齐齐、等着装筐运走的鸡蛋。
眼神闪烁了一下。
林晚姐姐养的鸡……真不错。她勉强笑了笑,话锋一转,阿宴哥哥最近工作太辛苦,人都瘦了。我听说土鸡最补身子,想给他炖点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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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期待地看着我。
姐姐这里的鸡这么好,能不能……卖我一只
呵。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想用我的鸡,去讨好她的男主
顺便彰显一下她的体贴贤惠
我扯了扯嘴角。
不卖。
苏清清愣住了。
为什么
这些都是种鸡,下蛋的母鸡和配种的公鸡,一只都不卖。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想吃鸡,镇上集市有的是。
苏清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大概从没被人这么直白地拒绝过。
尤其是我这个手下败将。
她咬了咬下唇。
眼圈说红就红。
林晚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知道,我和阿宴哥哥在一起,让你伤心了……
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又来了。
经典的绿茶语录。
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打住。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苏小姐,你和沈宴在一起,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们俩天生一对,锁死,千万别分开。
我在这里养我的鸡,挺好。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慢走,不送。
我转身拿起旁边的扫帚。
开始打扫鸡舍门口的鸡粪。
动作幅度有点大。
灰尘和细碎的鸡毛飘了起来。
苏清清尖叫一声。
连连后退。
雪白的裙摆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点可疑的污渍。
她看着自己心爱的裙子,心疼得脸都扭曲了。
再看向我时。
那伪装出来的柔弱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露出一丝真实的恼怒和怨毒。
林晚!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跺了跺脚。
气冲冲地转身。
高跟鞋踩在泥地上,差点崴了脚。
狼狈地钻进了那辆黑车。
车子像逃难似的,卷起更大的尘土。
一溜烟开走了。
我放下扫帚。
看着远去的车影。
嗤笑一声。
战斗力真弱。
就这
还想当女主
我摇摇头。
继续低头铲鸡粪。
还是我的鸡好。
给点吃的就满足。
从不作妖。
我以为苏清清碰了一鼻子灰。
应该消停了。
毕竟她和沈宴在城里你侬我侬。
犯不着再来我这山沟沟找不痛快。
可我低估了剧情的惯性。
也低估了某些人的贪婪。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月黑风高。
山里的风刮过树梢。
呜呜作响。
像鬼哭。
我睡得不沉。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翻来覆去。
后半夜。
鸡舍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
鸡群炸了窝!
惊恐的咯咯声。
扑棱翅膀的声音。
还有……隐约的、刻意压低的咒骂声!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抄起门后那根手臂粗的顶门棍就冲了出去。
月光很暗。
勉强能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正在我新盖的鸡舍门口!
其中一个手里抓着麻袋。
另一个正试图从鸡舍里往外抓鸡!
动作粗暴。
好几只鸡被吓得乱飞乱撞。
掉了一地鸡毛。
干什么的!我大吼一声。
手里的顶门棍重重砸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两个黑影吓了一跳。
猛地回头。
月光下。
两张惊慌失措又带着点凶相的脸。
不是村里人。
看着流里流气的。
其中一个手里还捏着一只拼命挣扎的芦花大公鸡!
那是我最好的一只种公鸡!
偷鸡贼!我怒火噌地就上来了。
小娘们!少管闲事!抓着麻袋的那个恶狠狠地低吼。
另一个抓着鸡的,眼神更凶: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他们显然没把我一个女人放在眼里。
抓着鸡的那个,甚至朝我逼近一步。
想把我吓退。
我盯着那只被粗暴抓住、翅膀都快要被拧断的芦花大公鸡。
它是我第一批鸡里的元老。
油亮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此刻却发出凄厉的哀鸣。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去他妈的剧情!
去他妈的炮灰!
敢动我的鸡!
我管你是谁派来的!
放下我的鸡!我声音冷得像冰。
不退反进。
手里的顶门棍握得更紧。
嘿!找死是吧!抓鸡的混混彻底被激怒。
把那只挣扎的公鸡往旁边同伙身上一塞。
挥着拳头就朝我冲过来。
拳头带着风声。
目标是我的脸。
够狠。
我猛地侧身!
躲开拳头的瞬间。
手里的顶门棍毫不犹豫地横扫出去!
用尽了全身力气!
棍子带着破风声。
狠狠砸在他那条挥出的手臂上!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那混混抱着胳膊就蹲了下去。
疼得在地上打滚。
我的手!断了!肯定断了!
另一个抱着鸡的混混吓傻了。
看着同伴的惨状。
又看看我手里那根沾了泥的粗棍子。
还有我那双在黑暗里亮得吓人的眼睛。
他腿肚子都在抖。
你……你别过来!
鸡!放下!我一步步逼近。
棍子拖在地上。
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那混混吓得魂飞魄散。
手一松。
那只被折磨得够呛的芦花大公鸡扑棱棱掉在地上。
连滚带爬地尖叫着跑回了鸡舍。
混混也顾不上同伴了。
把手里装了一半鸡的麻袋一扔。
扭头就想跑。
站住!我厉喝一声。
棍子指着他。
谁让你们来的
混混脚步一顿。
眼神躲闪:没……没人……
不说我扬起棍子。
混混吓得一哆嗦。
脱口而出:是……是个城里的漂亮小姐!穿白裙子!给了我们一人五百块!说……说就是偷几只鸡,教训教训你……
果然是她。
苏清清。
好一个善良坚韧的女主角。
玩阴的
我看着地上哀嚎的混混。
还有那个抱着麻袋、抖如筛糠的同伙。
滚!
再敢来偷我的鸡,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混混如蒙大赦。
那个胳膊受伤的,也被同伴连拖带拽地拉起来。
两人屁滚尿流地消失在黑暗里。
连那个装鸡的麻袋都没敢捡。
村里被惊动了。
李伯带着几个举着锄头镰刀的汉子赶过来。
只看到一地鸡毛和凌乱的脚印。
还有我拄着顶门棍。
站在鸡舍门口。
像个门神。
晚妹子!咋回事没事吧李伯紧张地问。
没事,李伯。我放下棍子,吐出一口浊气,两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想来偷鸡,被我打跑了。
大家看着地上挣扎的痕迹。
又看看我。
眼神都变了。
晚妹子……好身手啊!
厉害!一个人打跑俩!
咱李家坳的鸡,也是他们能惦记的
我安抚了一下受惊的鸡群。
损失不大。
就掉了些毛。
那只芦花大公鸡有点蔫。
我把它单独抱出来。
检查了一下。
还好,没伤着骨头。
喂了点水和特制的加了点消炎草药的饲料。
它慢慢缓过劲来。
又神气地昂起了头。
这事在村里传开了。
晚妹子勇斗偷鸡贼成了新的传奇。
我的鸡和鸡蛋,在大家眼里更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连偷鸡贼都惦记。
肯定是宝贝啊!
订单反而更多了。
我托李伯的儿子,在镇上帮我买了几个便宜的监控摄像头。
装在了鸡舍和院子的关键位置。
像素不高。
但够用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是防苏清清那种表面小白花、内里黑心莲的女主。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
鸡群规模稳步扩大。
鸡舍又扩建了一次。
山坡向阳的那一片。
几乎成了我的养鸡王国。
咯咯的鸡叫声。
成了最动听的背景音。
周教授介绍的几个城里的固定客户。
需求量越来越大。
我的鸡蛋,甚至开始出现在城里几家高档私房菜馆的菜单上。
价格不菲。
供不应求。
那天。
我正在新搭的草棚下给鸡拌食。
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请问……是李家坳的林晚女士吗一个略显年轻,但很沉稳的男声。
是我,您哪位
您好,林女士。我是省农科院禽类研究所的研究员,我叫陆明远。
农科院
研究员
找我干嘛
我有点懵。
陆研究员,有事
是这样的,陆明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们研究所近期在做一项关于地方优质土鸡种质资源的调查和收集工作。我们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您饲养的鸡……非常特别。
特别我皱了皱眉,就是普通的土鸡。
不,林女士,您太谦虚了。陆明远很诚恳,我们采集了市面上您供应的鸡蛋样本,进行了一些初步检测分析。结果……很令人惊讶。
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措辞。
您的鸡蛋,在营养成分构成上,尤其是某些活性物质和微量元素的含量,远远超出了普通土鸡蛋的标准,甚至……超过了一些文献记载的最佳值。而且,蛋壳的强度和厚度也异乎寻常。
我们非常希望能实地考察一下您的养殖环境,并且……希望能购买一些种蛋,用于我们的研究。价格方面,您放心,我们绝对……
后面的话我没太听清。
脑子里嗡嗡的。
营养成分超高
活性物质
微量元素
蛋壳又厚又硬
这……难道跟我穿书者的身份有关
还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太科学
毕竟连炮灰女配这种设定都存在。
我的鸡……变异了
林女士您在听吗
啊在听。我回过神。
您看……方便吗我们可以尽快安排时间过去拜访。
我看了看我那片欣欣向荣的鸡舍。
还有那些昂首挺胸、羽毛光亮的鸡。
它们正悠闲地在我精心种植的苜蓿草丛里觅食。
阳光洒下来。
一片生机盎然。
行吧。我答应了。
太好了!非常感谢!我们明天就过去!
第二天上午。
一辆半旧不新的白色SUV开进了李家坳。
停在院门口。
下来三个人。
两男一女。
都穿着简单的休闲装。
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
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气质斯文儒雅。
应该就是陆明远。
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孩,扎着马尾,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还有一个年纪稍大些的中年男人,提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银色箱子。
林女士您好!我是陆明远!眼镜青年热情地伸出手。
你好。我跟他握了握。
手上有薄茧。
他毫不在意。
这位是我的同事,陈薇,负责数据记录和环境采样。
马尾辫女孩笑着跟我打招呼:林姐好!
这位是刘工,我们的技术专家。
中年男人点点头:林老板。
态度都挺客气。
没有我想象中那种高高在上的研究人员的架子。
我带他们参观鸡舍。
陆明远看得非常仔细。
他蹲在鸡舍门口。
观察鸡的活动状态。
看食槽里的饲料。
看饮水器。
甚至抓起一把垫料闻了闻。
林姐,你这鸡舍……真干净!陈薇拿着平板,一边记录一边感叹,比我们实验室的无菌操作间也差不了多少了!一点异味都没有!
通风设计很合理。刘工打量着鸡舍的结构,点头赞许,光照也充足,湿度控制得也好。
陆明远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灰。
眼神亮得惊人。
林女士,您的饲养管理,非常科学!环境控制、卫生防疫、饲料配比……都做得极其到位!这绝对是关键因素!
他话锋一转。
但是……仅仅是这样,似乎还不足以解释那些异常的数据。
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充满探究。
您的鸡苗,最初是从哪里引进的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来了。
核心问题。
我早有准备。
就是镇上集市买的普通鸡苗。我面不改色,可能……是咱们这李家坳的水土特别养鸡
我指了指远处云雾缭绕的山。
你看这山,这水,空气也好。
也许……鸡待得舒服,心情好,下的蛋就好
这个解释很玄学。
但我一脸坦然。
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穿书的,这些鸡可能沾了点世界BUG的光
陆明远显然不太信。
但他也没追问。
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或许……确实存在我们尚未认知的地域性特殊因子。这需要更深入的研究。
他转向我。
语气更加郑重。
林女士,我们研究所,非常希望能与您建立长期合作。
我们想购买一批您这里的种蛋。价格,您开。
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在这里设立一个长期的观察点,定期采集一些样本,进行追踪研究。当然,这需要您的同意,并且我们会支付相应的场地使用费和样本费用。
您看……
我看着他们热切而真诚的眼神。
又看了看我那群无忧无虑、正在阳光下梳理羽毛的鸡。
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和农科院合作
挂上官方背景
这绝对是好事!
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全。
苏清清再想使什么阴招。
就得掂量掂量了。
农科院罩着的养鸡场。
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合作可以。我点头。
种蛋按市场最高价的三倍。
观察点没问题,地方你们自己选,别影响我正常养鸡就行。场地费看着给。
但有一条,我语气严肃起来,研究归研究,不能伤害我的鸡。取点血样、羽毛样本可以,解剖什么的,绝对不行。
陆明远立刻保证:林女士您放心!我们是种质资源保护性研究,绝对不会伤害种源!所有采样都会在保证鸡只健康和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那就行。我爽快地伸出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农科院的人效率很高。
几天后。
一份正式的合作协议就送到了我手里。
同时送来的。
还有一笔数目可观的种蛋购买预付款。
观察点也很快在鸡舍旁边一个不碍事的小坡上搭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板房。
里面摆了些仪器。
陆明远他们隔三差五会过来。
穿着白大褂。
小心翼翼地取点蛋壳碎片。
收集点鸡粪样本。
或者轻柔地抓只鸡,取点脚趾血或羽毛。
我的鸡似乎也习惯了。
该吃吃该喝喝。
偶尔被白大褂抓一下。
也不怎么惊慌。
顶多不满地咯咯两声。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
已经从能人升级到了神人。
晚妹子跟省里的大专家都搭上关系了!
她那鸡场,国家都重视!
了不得!了不得!
我的鸡蛋。
身价又涨了一截。
成了真正的金蛋。
订单排到了几个月后。
这天。
我正在给新一批小鸡崽分群。
手机响了。
是个更陌生的号码。
归属地显示是京市。
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

请问,是林晚林女士吗一个非常标准、非常职业化的女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是我。您哪位
林女士您好,冒昧打扰。我是沈氏集团总裁办的首席秘书,我姓赵。
沈氏集团
沈宴
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赵秘书的声音依旧平稳专业,我们沈总……沈宴先生,近期身体抱恙,多方求医效果都不太理想。我们得知,您饲养的土鸡和鸡蛋,具有非常独特的营养价值。
她顿了顿。
沈总希望能从您这里,长期、稳定地订购一批特供的鸡蛋和……活鸡。价格方面,绝对让您满意。您看……
呵。
我差点笑出声。
沈宴
那个把我设定成炮灰、推下楼梯摔死的男主
身体抱恙
需要我的鸡来补
真是天道好轮回。
不卖。我拒绝得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得如此直接。
林女士,赵秘书的声音带上了点急切,价格真的不是问题!我们可以……
不是钱的事。我打断她。
我的鸡和蛋,产量有限。
现有的客户都供应不过来。
没多余的卖给沈氏。
而且,我语气冷了下来,我跟你们沈总,不熟。
麻烦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
顺便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有点想给我的鸡多加一把好饲料。
干得漂亮!
沈宴
苏清清
爱咋咋地。
别来沾边。
我以为拉黑了沈氏。
这事就算完了。
没想到。
几天后。
那辆熟悉的、锃亮的黑色轿车。
又卷着尘土。
停在了我的院门口。
这一次。
车门打开。
下来的不是苏清清。
而是一个男人。
身材高大挺拔。
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
面容英俊。
只是脸色有些过于苍白。
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阴郁。
沈宴。
男主本人。
他站在我的院门口。
看着眼前的一切。
简陋的农舍。
成排的鸡舍。
空气中弥漫着鸡粪和饲料的味道。
他眉头紧锁。
眼神复杂。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嫌恶。
仿佛踏入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肮脏落后的世界。
我正推着一小车刚捡的鸡蛋出来。
准备送去仓库。
看到他。
脚步都没停。
沈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语气平淡。
像在问一个陌生人。
沈宴的眉头拧得更紧。
似乎很不适应我这种态度。
他印象中的林晚。
永远是那个浓妆艳抹、歇斯底里纠缠他的疯女人。
林晚。他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久病的虚弱。
但那股子命令式的口吻没变。
我需要你的鸡和蛋。
开个价吧。
要多少,有多少。他补充了一句。
带着一种我肯买是给你面子的施舍感。
我停下小推车。
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沈总,电话里我说得很清楚了。
不卖。
沈宴的脸色沉了下来。
苍白中透出铁青。
林晚!他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压抑的怒气,别不识抬举!
你以为弄出点噱头,搞出点名堂,就能在我面前拿乔了
你养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钱
要多少一百万一千万
他掏出支票簿。
动作带着习惯性的倨傲。
我看着他拿着笔。
准备签名的样子。
像在看一场滑稽戏。
沈宴,我连沈总都懒得叫了。
你的钱,买不到我的鸡。
带着你的支票,滚出李家坳。
别脏了我的地方。
沈宴拿着笔的手僵在半空。
他猛地抬头。
死死盯着我。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震惊,愤怒,还有一丝被冒犯的狂怒。
他大概从没想过。
有一天。
会被我这个他弃如敝履的前未婚妻。
如此不留情面地呵斥。
让他滚。
林晚!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我推起小车。
一个自以为是的病人。
请便。
我推着车。
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车轮碾过地上的碎石。
发出咯吱的响声。
沈宴站在原地。
气得浑身发抖。
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晕。
他猛地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
扶着车门才勉强站稳。
他带来的司机慌忙下车扶住他。
沈总!沈总您没事吧
沈宴喘着粗气。
怨毒地瞪着我消失在仓库方向的背影。
走……走!
他几乎是被人塞进车里的。
车子像来时一样。
带着一股狼狈的怒气。
绝尘而去。
仓库里。
我小心地把一筐筐鸡蛋码放整齐。
心里平静无波。
沈宴的出现。
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
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他病得那么重
活该。
剧情里可没这出。
大概是没了我的贡献。
他的主角光环也不怎么亮了
挺好。
农科院的观察点。
陆明远他们最近有了新发现。
林姐!太神奇了!
陈薇拿着平板。
兴奋地冲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曲线和数据。
我们对血液和羽毛样本做了更深入的基因测序和表达分析!
发现你的鸡,体内几种与免疫力、抗氧化能力和应激耐受性相关的基因,表达水平高得惊人!
而且,它们似乎能更高效地吸收和转化食物中的特定营养物质!
这简直……简直是为优质蛋肉兼用型品种量身定制的天然基因库!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陆明远也走了过来。
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光。
林女士,基于这些发现,我们所里已经正式立项了!准备以您的鸡群为基础母本,进行一个新品种的选育工作!
这个新品种,将具有超强的抗病力、极高的饲料转化效率、以及远超普通品种的营养价值!
一旦成功,意义重大!
我们将申请以‘李家坳’或者您的名字来命名这个新品种!
您将是这个新品种的共同培育者!
我听着这些专业名词。
有点懵。
但核心意思听懂了。
我的鸡。
要出名了。
要成为新品种的祖宗了。
还要以我的名字命名
林晚鸡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行啊。我笑了。
需要我配合什么
暂时不需要太多额外操作,维持您现有的科学饲养模式就是最好的!陆明远说。
另外,我们希望能扩大种蛋的购买量,用于扩大核心育种群……
没问题。我很爽快。
有钱赚。
还能留名。
何乐而不为
消息像长了翅膀。
飞出了李家坳。
飞出了省农科院。
我的养鸡场。
彻底火了。
李家坳神鸡的名头不胫而走。
营养奇迹、基因宝藏、未来餐桌的希望……
各种夸张的头衔被媒体安了上来。
每天都有记者、网红、想寻求合作的投资人。
试图翻山越岭找过来。
都被我让李伯带着村里的汉子们挡在了村口。
晚妹子说了,养鸡需要清净!
研究合作找农科院!商业合作排队等着吧!
村里人腰杆挺得笔直。
像守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与有荣焉。
我的生活没受太大影响。
依旧每天喂鸡、捡蛋、清理鸡舍。
只是电话更多了。
邮箱也塞满了各种寻求合作、请求采访的邮件。
我一概不理。
只接周教授和几个老客户的单。
还有农科院的。
这天。
又一辆车试图开进村。
被拦下。
车窗摇下。
露出一张憔悴消瘦、却依旧能看出昔日清秀的脸。
苏清清。
她看着村口树立的李家坳特种鸡繁育基地的牌子。
还有旁边那个醒目的、省农科院合作单位的铜牌。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嫉妒,怨恨,难以置信。
最终都化为了深深的绝望和不甘。
她没吵没闹。
只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默默地摇上车窗。
车子掉头。
灰溜溜地开走了。
像一条丧家之犬。
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沈氏集团的消息。
我是后来从财经新闻的边角料里看到的。
沈宴病情加重。
集团内部动荡。
几个大项目接连失利。
股价大跌。
曾经风光无限的商业帝国。
摇摇欲坠。
新闻配图里。
沈宴坐在轮椅上。
裹着厚厚的毯子。
脸色灰败。
眼神空洞。
早已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苏清清不知所踪。
有传言说她卷了沈宴最后一笔钱跑了。
也有说她回了老家。
总之。
这对小说里的天选男女主。
一个病入膏肓。
一个销声匿迹。
彻底凉了。
几年后。
李家坳彻底变了样。
昔日的穷山沟。
如今是远近闻名的金鸡乡。
平坦宽阔的柏油路直通村口。
村里盖起了整齐漂亮的小楼。
家家户户几乎都从事着与养鸡相关的产业。
饲料加工。
蛋品分级包装。
有机肥生产。
乡村旅游……
热闹非凡。
而这一切的中心。
是坐落在向阳山坡上那片规模宏大的现代化养殖基地。
绿树环绕。
鸡舍宽敞明亮。
全自动化的喂食、饮水、清粪、控温系统。
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工人忙碌而有序。
门口挂着醒目的牌子:
【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
晚林壹号鸡
核心育种场】
【省农科院战略合作基地】
【优质禽产品示范基地】
基地深处。
保留着最初的那一小片老鸡舍。
像个纪念馆。
里面养着几只上了年纪、羽毛依然光亮的老母鸡。
还有那只神气活现、已经成为镇场之宝的芦花大公鸡。
它们悠闲地踱着步。
享受着功勋元老的特殊待遇。
每天都有游客隔着玻璃参观。
听讲解员讲述晚林壹号如何从三十只小鸡崽起步的传奇故事。
我很少出现在人前。
大部分时间待在后山新建的玻璃书房里。
这里视野极好。
能俯瞰整个生机勃勃的养殖基地。
和更远处欣欣向荣的李家坳。
陆明远现在是研究所的骨干。
经常带着最新的数据和研究进展来找我讨论。
林老师,‘晚林壹号’的市场占有率已经突破百分之三十了!尤其是在高端市场和特殊营养需求人群里,口碑爆棚!
海外市场的拓展也很顺利!
他兴奋地汇报着。
早已不叫我林女士。
而是恭敬地称我为林老师。
虽然我连大学文凭都没有。
但在晚林壹号这个领域。
我就是绝对的权威。
周教授退休后干脆搬到了李家坳附近养老。
成了我的忘年交。
经常过来串门。
讨几个新鲜鸡蛋。
美其名曰巩固疗效。
小林啊,他捧着热气腾腾的鸡蛋羹,满足地眯着眼,当年在镇上集市第一眼看到你那鸡蛋,我就知道,不一般!
老头子我这眼光,毒吧
我笑着给他添了一勺。
毒,您老最毒。
李伯和张婶身体硬朗。
他们的儿子儿媳现在都在基地负责管理工作。
小孙子在村里新建的幼儿园上学。
老两口没事就帮我照料后山那片特意保留的菜园子。
喂喂那几只功勋鸡。
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手机响了。
是助理打来的。
林总,刚收到组委会正式通知,‘星火奖’颁奖典礼定在下月八号,在京市。您的行程……
星火奖
那个被誉为农业领域诺贝尔的最高奖项
为了表彰在农业科技创新和产业带动方面做出卓越贡献的个人。
我居然被提名了
还最终获奖了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
阳光正好。
洒在整齐的鸡舍屋顶。
反射着温暖的光。
山坡下。
一群刚放出来的晚林壹号小鸡崽。
毛茸茸的。
像滚动的金色云朵。
叽叽喳喳地追逐着。
充满无限生机。
谁能想到呢
曾经那个第三章就该摔下楼梯、死无全尸的炮灰女配。
如今。
靠着一群鸡。
在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上。
真的走出了自己的封神之路。
我拿起手机。
对助理说:
告诉他们。
领奖可以。
但我只待一天。
基地刚进了一批新鸡苗。
我得回来看着。